《月亮与六便士》是一场颠覆世俗的出走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毛姆笔下的斯特里克兰,像一颗砸向世俗规则的陨石,用近乎暴烈的姿态直接揭开了现代文明的虚伪面纱。

当世人匍匐于金钱与体面时,斯特里克兰选择用自己灵魂的火焰点燃生命。
叛逃:撕碎社会人格的面具
40岁的证券经纪人斯特里克兰本来有一份令人羡慕的体面工作,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拥有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生。

可是他有一天突然抛妻弃子远赴巴黎。面对妻子的质问,他说:“我不再需要任何人了,包括你。”
毛姆隐喻艺术家的宿命,斯特里克兰的叛逃不是选择,而是艺术家灵魂的求生本能。
献祭:用肉身供养艺术灵魂
斯特里克兰住在肮脏的阁楼里,啃着发霉的面包,但眼睛像烧红的炭火。
在巴黎贫民窟,斯特里克兰被嘲为“疯子”“寄生虫”。
他抢走恩人施特略夫的画室,害其妻子布兰奇自杀,却冷酷地说:“她的死与我何干?我需要的是模特,不是爱情。”

毛姆刻意模糊了善恶边界,斯特里克兰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坏,他本身就是一个反叛的符号代表,他的“恶”是对世俗道德的反叛,他将人性作为祭品,只为供奉心中至高无上的美。
涅槃:塔希提岛的自由
斯特里克兰他失明了,却仍在木屋墙壁作画。当最后一笔完成时,他命令土著妻子烧毁房子。”
斯特里克兰在塔希提岛患上麻风病,双目失明后创作出惊世壁画。
临终前毁掉所有作品,留下谜一般的遗言:“它完成了。”

壁画是人类原初生命力的图腾,毁灭行为则是艺术家对世俗评判的终极蔑视,真正的艺术只属于创造者自己与他所信奉的理想。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月亮”之残酷真相
月亮是非浪漫化的理想,斯特里克兰的月亮不是诗意的幻想,而是“用带血的指甲抠出心脏”的痛楚。
他作画时“像野兽撕咬猎物”,月亮在此成为原始生命力的象征。
毛姆妙就妙在他的反英雄叙事,毛姆拒绝美化艺术家,正因为斯特里克兰自私、粗鄙、不道德,他才更接近艺术的本真,纯粹的美必伴随纯粹的恶。
“六便士”之集体困境
六便士是体面的枷锁,斯特里克兰夫人热衷举办文学沙龙,丈夫却是她“中产生活秀”的道具。
当丈夫逃离后,她迅速学会打字谋生,成为体面的寡妇,她可能从未爱过丈夫,只爱“丈夫”这个社会符号。

善良的平庸画家施特略夫,代表着被“六便士”驯化的群体。他识得天才,却永远成不了天才,正如他哭喊的:“美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文明与野蛮的并存与颠倒
巴黎和塔希提是两个极端。在“文明世界”巴黎,斯特里克兰是怪物,但在“野蛮之地”塔希提,他却成为被土著拥戴为“神明代言人”。
毛姆借此嘲讽:所谓文明,不过是扼杀本能的精致牢笼。
世俗规则是天才的裹尸布,却是庸人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