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厂:吳大澂金石書畫日本帖服,打仗卻输給了日本
吳大澂字止敬,又字清卿,號恒軒、愙齋、白雲山樵、白雲病叟、頌軒、鄭龕、二田居士,室名二十八將軍印齋、二舊居、十二金符齋、十六金符齋(有《十六金符齋印存》等)、十圭山房、十將軍印齋、十銅鼓齋、八虎符齋、三百古璽齋、千璽齋、百宋陶齋、摹古樓等等。影射名何太真,字珏齋(見曾樸《孽海花》)。民國十年(1921)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之《中國人名大辭典》云吳大澂:
累官湖南巡撫。嘗勘界吉林,立銅柱於中俄交界之地,自以大篆勒銘其上。光緒甲午中日之戰,督師出山海關,兵敗革職。大澂工篆書,中年以後,又參以古籀文,書法益進。兼長丹青。有《愙齋詩文集》、《愙齋集古錄》、《古籀補》、《古玉圖考》、《權衡度量考》、《恒軒吉金錄》。
吳大澂因"工篆書",自然"大典" 《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有稱之:
少從陳碩甫學篆書,中年後又參以古籀文,益精工。題跋行楷方正流麗,獨樹一幟。兼長刻印。作山水、花卉,用筆秀逸……
"翻身"後的超大型辭典《辭海》亦收了吳大澂的辭條,此典重政績,故對吳大澂多作仕途描述:
吳大澂……江蘇吳縣人。同治進士。授編修,後出為陝甘學政。1880年(光緒六年)赴吉林辦理邊防。1884年會辦北洋軍務。1886年晉廣東巡撫。1892年任湖南巡撫。中日甲午戰爭時,曾督湘軍出關禦敵,兵敗革職。
老拙在撰寫《蘭州書畫家圖典》時,因吳大澂曾出督陝甘學政,故收入渠之小傳,下面"抄襲"如下:
吳大澂(1835 -1902)初名大淳(以避清同治帝穆宗載淳諱改今名),字止敬,又字清卿。江蘇吳縣(今蘇州)人。清同治七年(1868)戊辰科二甲5名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授翰林院編修。同治十三年(1874)至光緒二年(1876)出督陝甘學政。歴官河南、河北道員,遷太僕寺卿,改通政使,左都禦史等。先後參與治理黃河、對俄談判爭回國權。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後,從軍出征,因兵敗被革職。後赴上海,任上海龍門書院山長。工書畫篆刻,書擅篆籀,蘭州白塔山碑林有其篆書六言聯句刻石(見圖)。題跋行楷方正流麗,獨樹一幟。小楷工整,有晉、唐風氣(見圖)。畫工山水、花卉,用筆秀逸。其仿惲壽平《山水、花卉》冊,及臨黃易《訪碑圖》山水,尤其精妙。為著名金石考古學家,著作甚多,有《愙齋集古錄》《十六金符齋印存》《說文古籀補》《字說》《愙齋詩文集》《毛公鼎釋文》等。《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中國近現代人物名號大辭典》《甘肅人物辭典》有載。
吳大澂被革職是一生中極大的挫折,從省部級大宦,一夜之間淪為布衣。《清史稿·吳大澂傳》:
二十一年,出關會諸軍規復海城,而日本由間道取牛莊。魏光燾往禦,戰不利。李光久馳救之,亦敗,僅以數騎免。大澂憤湘軍盡覆,拔劍欲自裁,王同愈在側,格阻之,同愈以編修參大澂軍事也。光燾請申軍法,大澂歎曰:"余實不能軍,當自請嚴議。"退入關,奉革職留任之旨。乃還湖南,尋命開缺。
《東華續錄》:"上諭:開缺巡撫吳大澂居心狡詐,言大而誇,遇事粉飾,聲名惡劣。著即革職,永不敘用。欽此。"
因後天高考,上學時是壞學生,逢考必惧,夜輒惡夢。這次夢到高考作文題目"既是總統又稱帝的袁世凱與哪位顯貴結了兒女親家"?晨起資料一查,竟是夢到十餘位之多,其中有吳大澂。還真不是"黃樑夢"呢!吳大澂真就是袁世凱的兒女親家,並且還是大太子袁克定的老丈人:袁克定娶的是吳大澂的女兒吳本嫻。某年,吳大澂以最為拿手的篆書書聯贈親家袁世凱,2015年拍投至香港蘇富比春拍,竟是以440萬港幣成交,創下吳氏篆書對聯拍賣的最高紀錄。
吳大澂的後裔中,出了位極著名人物,即其兄長大根的文孫吳湖帆(後過繼給大根),《吳湖帆年譜》有載:
1895年清光緒二十一年 乙未 二歲 四月二十九日 鑒於吳大澂妻陸夫人逝世,兒子吳本孝(1870 -1878)九歲早殤,吳大澂立吳大根之子吳本善兒子吳湖帆為嗣孫,繼本孝後。吳湖帆便成了兩房兼祧子。
"祧子"沒有嗣子那麼正規。"祧"可以理解為"挑",就像挑擔一樣,肩擔兩頭,祧子和嗣子區別在於祧子不用和親生父母斷絕關係,也不一定要叫自己的伯伯或叔叔為父親,不需要脫離原來的家庭關係同時還可以做繼承家庭的孩子。
早些日,托朋友在臺灣購回一副吳大澂大紅灑金箋紙篆書聯(171X30cmX2),聯語:"仙墨法書分桂上露,清言妙理來松下風。"上款"衡若仁兄大人雅鑒","吳體"楷書落款"愙齋吳大澂",鈐印"吳大澂印"、"愙齋",皆白文印。
聯語未見出處,嘗看到何紹基(1799 -1873)楷書聯"古硯華箋分桂上露,清言妙理來松下風。"
吳大澂篆書,初從陳碩甫(奐)入手,復以"二李"(李斯、李陽冰)立勢,再參鐘鼎、石鼓。楷書初法隋唐,晚入黃山谷之堂。俞曲園(樾)撰《吳大澂墓誌》:"君少時從陳碩父先生學篆書,中年以後又參以古籀文,書法益進。"此聯書法端凝沉穩,清麗樸茂,規矩備極,"推為清季一代大家"。
此聯有多處折痕,但原裝舊裱,所以藏家暫未考慮重新揭裱,亦對待文物之嚴謹態度矣。




2025年6月6日於空厂暑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