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的阳光

——伊洛河堤骑行的遐想

文/周登高

    十月一日的阳光

穿过树荫

落在我前方的道上

    把画着彩虹线的路

    分隔成一段又一段

    仿佛钢琴键的黑与白

    伴奏着树梢鸟儿歌唱

路边有一堵

用瓦片做成的景观墙

    随着我的移动

    来自东方的光

忽明忽暗

像河里的水波流畅

十月的记忆也随着光波

不断地拉长

少年

十月一日的阳光

洒落在黄土地上

家里最重要的事是秋收和播种

为的是冬藏和希望

我恐惧的是玉米地

秋日中午的阳光

热晒的庄稼地像一个牢笼

玉米杆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细嫩的胳膊

经常被那锋利的叶子划伤

我喜欢的是花生地

刚挖出土的花生角

咀嚼后汁水甜而香

父亲那时还不老

用一把老旧的木叉

把翠绿的花生秧

甩在架子车的车顶

拉回家的是一座小小的山岗

我难忘的是播种

收割过的土地要深耕

为的是碎土保墒

播种来年的希望

家里没有牛和马

那时犁地耙地

靠的是一家人的力量

父母、叔叔、婶婶、堂哥、堂弟

壮年 青年 少年 都要上场

我把脚踩在松软的泥土里

费力地向前

头脑浮现的是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纤夫拉的是船

我拉的是犁耙耧

赞美田园的人

可能并不理解耕地者的辛苦

没有人甘愿

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

田野里没有诗歌

沉重的步伐让人

看不到希望

我不想活得像牛马一样

永远低着头

脱掉背上的缰绳

作一匹野马

自由驰骋

是我儿时和现在的梦想

青年

十月一日的阳光

洒落在歌乐山上

一座座烈士的雕塑

诉说着重庆的过往

白公馆 渣滓洞 阅兵场

一九四九年的十一月二十七日

共和国不能淡忘

嘉陵江的迷雾

磨灭不了白色恐怖里的信仰

我每次经过都会激动异常

人 不应该有镣铐和枷锁

为了缅怀追求自由和幸福的人

我在把先烈的名字和诗文

镌刻在红岩之上

十月一日的阳光

照耀着西政的田径场

一九五三年生

一九九三年十月

不惑之年的母校校庆

迎来了时任司法部长的肖扬

法学院古墓派

司法界的黄埔

给学子的 不是对权力的迷信

而是自由独立的思想

和为正义而奋斗的理想

母校

永远是心中的一抹曙光

冲破黑暗

照耀前进的方向

十月一日的阳光

也曾照耀着涠洲岛的教堂

岛的周围是深蓝的大海

一群洁白的鸟

在蓝天白云和棕榈树之间飞翔

十月一日的阳光

是海水朝日

是日出东方

是清如海水

是明似朝日

是审理案件大堂的背景墙

是民众对司法的期待

是江湖安澜和海晏河清的理想

十月一日的阳光

照耀巩法的桂花树

桂花有着阳光一样的金色

有着文字一样的芳香

护旗手的步伐踏在大地上

有力铿锵

当鲜红的国旗冉冉升起

法官的誓言

豪迈响亮

然而维护正义责任重大

道路艰辛漫长

人性的贪婪和自私

利益的分歧和争夺

需要裁决

公众对公平的渴望

都需要通过具体的案件

得到实现

自由裁量决定的是

当事人的自由

对社会正义的伸张

是对司法者的信任

是对司法者的考量

是让自由在阳光下

像海风一样

十月一日的阳光

把我的身影拉得修长

我自由地奔跑在洛河的河畔

我自由地高呼歌唱

我自由地去遐想

这个世界都是我的声音

我的头脑是自由的

这个世界是自由的

我也希望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

每一天都充满阳光

每一事都结局美好

每一个梦都能实现

所得皆所想

作者简介：周登高，男，汉族，中共党员，巩义市人民法院法官，喜欢读书、写作、摄影、旅行和户外。系巩义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