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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美文:月下独白:当孤独成为另一种完整的风景 月光
淮南子文学
2025-06-08 08:03:41
 #创作挑战赛八期#
 月下独白:当孤独成为另一种完整的风景
文/小艾

月光如乳汁倾泻在茗湖之上,银光浸透了树木、湖水,甚至将"我"的影子也铸成洁白的雕像。这幅静谧的画面中,隐藏着一个现代人最深刻的孤独体验——不是简单的寂寞,而是一种存在意义上的疏离感,一种与世界既亲密又遥远的矛盾关系。

开篇的月光意象构成了一个超现实的舞台。"我"的影子成为"洁白的雕像",暗示着自我在月光下的异化与客体化。月光晕染了湖面,也模糊了"我"的知觉边界,以至于"月自已也醉在湖中,几乎挨了我影子中的头"。这种物我交融的恍惚状态,恰恰是现代人面对自然时既渴望融入又难以真正进入的心理写照。

那对突然出现的恋人打破了月下的平衡。他们"挨得比树近,比草乱"的亲密,与"我"的孤独形成尖锐对比。值得注意的是,"我"并非单纯的旁观者,而是被卷入这场相遇的参与者——"几乎擦了女孩的身",却完全不被感知。这种被忽视的经验强化了"我"作为"局外人"的身份认同。恋人们"把夜当作屋,把月当做灯"的浪漫,与"我"记忆中"在屋中不敢也不愿开灯"的青春形成代际反差,暗示着不同世代对亲密关系的不同表达方式。

"我"的逃离路线极具象征意义:从湖边起身,经过恋人,穿过七拐八扭的林间小路,最终走上公路找到儿子的车。这条路径勾勒出一个从自然到文明、从孤独到人际联结的过渡。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儿子的车内,"我"的思绪仍停留在月下的体验:"树也罢,人也罢,所有的区别,在月下都一致:苍茫,淡默。"这种感悟揭示了孤独的普遍性——无论亲疏远近,每个人在存在本质上都是孤独的个体。

散文的结尾尤为深刻。"我"意识到树木"高的矮的,粗的细的"各不相同,人与人也是如此。这种差异性认知非但没有带来隔阂,反而在月光下达成了一种更高层次的统一。孤独在此刻不再是缺憾,而成为一种完整的存在状态——它使人得以在保持个体性的同时,与世界的本质达成和解。

这篇散文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现代人复杂的精神图景。在物质丰富的时代,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紧密相连,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更深刻地体验着孤独。作者通过月下独处的经历告诉我们:孤独不是需要治愈的病症,而是人类存在的基本条件;不是隔绝的牢笼,而是通向自我认知的桥梁。当"我"最终接纳了这种孤独,月光下的万物便不再冷漠,而是呈现出一种"苍茫,淡默"的共情之美。



月下
文/汪道波


乳汁般,洒在茗湖。那错落有致的树,在湖中也浸尽银光。就连我的影子,也是洁白的雕像。
幽深的,静雅的,一如我不张口。月光晕了湖,连我也恍惚。月自已也醉在湖中,几乎挨了我影子中的头。
茗湖看似望不到头,因水中的树影连起岸上的树丛。往对岸树上看,濛濛的,深睡了又醒后迷茫的孩儿一样。
那树从对岸绕了过来,我身后就是捉摸不透的树。高的矮的,粗的细的,近看棵棵站得保持了距离,树丛深处又密密的没有空隙。若有若无的某种声音在树丛里,又似在我身边。
一个人坐久了,真想忘乎所以,偏是不远处尖叫,忍不住望处,什么时候多了一对人,挨得比树近,比草乱。尖叫后,又哧哧地笑。惊飞鸟,从我头上一闪就没入月光。
我回响了尖叫哧笑的年代,与这对人儿隔了一个时代。我那时在屋中不敢也不愿开灯。这对人儿把夜当作屋,把月当做灯。我呢,他们就当没看见。
我可是看见了他们。最极致的风景,不看吧。我站起来,慢慢地走,经过他们身边,几乎擦了女孩的身,她继续她的吻,男孩更加拥紧了她。我错过他们,立刻逃走,沿着石阶,上了窄窄的路。
路在林子里七拐八扭,弄得我老是望月。而月,似乎留在那对人儿身上。我怎么也找不到,只见几粒米一样的星,枝头晃过。终于出了林,上了公路。月怕见我,只剩半圆。我懒得计较,找到儿子的车,敲下窗,他开了门。
汽车在空旷的道路上奔跑,遥远的灯隐约可见。一树又一树,再见了。我有必要与它们道别吗?
我知道它们都叫树,一如我和我的同类都叫人。可是,人与人一样吗?就像那对少男少女在茗湖身边的亲近,而我只能逃避。就像这树,高的矮的,粗的细的,肯定有区别。
树也罢,人也罢,所有的区别,在月下都一致:苍茫,淡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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