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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散文】元宵
张慧峰
2024-10-04 06: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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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慧峰 图片/来自网络
 
小的时候,在我的家乡鲁西南地区,过元宵节时是不吃元宵的,因为村民们家境窘迫,无力购买元宵,即使有钱,也没地儿去买,因为当地并不盛产稻米,在那个经济萧条的年代,我们的元宵节里是没有元宵的。
元宵又名汤圆。第一次接触到汤圆的概念,还是在80年代一部关于台湾回归的电影里,电影的名字虽忘却了,但主要情节我还略知一二。男主人公从台湾偷渡回了大陆,正赶上元宵节那天。终于吃到家乡的汤圆了!他热泪盈眶起来……
后来,港台歌曲风靡大陆,一首名叫《卖汤圆》的歌曲我至今耳熟目详。“汤圆,汤圆,卖汤圆……”脍炙人口,也琅琅上口的歌词和熟悉的旋律令我遐思无限:这元宵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这种南方食品味道如何?甜甜的,似蜜一般?还是咸咸的,喷香喷香的感觉?或者,还有些淡淡的辣味不成……想着想着,我便口舌生津,垂涎欲滴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的我,早已晓得了父母的不易,人世的艰辛,生活的辛酸,也晓得了稼穑之苦,我知道,父母没能力让我们吃上元宵,我也便甘于淡泊了。于是,元宵节吃元宵,就成了我一个甜甜的绮梦。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了,乡亲们的腰杆挺直了——温饱问题解决了,腰包也渐渐鼓了起来。于是,村民的生活条件改善了,“民以食为天”——这句中国人家喻户晓的古话,又被重新提到了餐桌上。各种各样来自天南地北的食品,也能在市场上源源不断地见到了。于是,有一年的正月十五,我第一次品尝到了梦寐以求的元宵。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圆圆白白的小东西。胖胖的,似一个个面团子,又似一颗颗鹌鹑蛋……令人感到一丝奇妙。只是不晓得它的味道如何?我又陷入了无边的遐想之中。
鞭炮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肥胖的汤圆“扑扑腾腾”地跳进锅里面,在沸腾的滚水中上下浮动,有点像娘拨到锅里的面疙瘩……汤圆出锅了!终于熟透了!娘用漏勺舀出一勺勺汤圆,放进一个白色的粗瓷碗里,我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起一个来。
——小心,别烫着!娘心惊胆战地叫了起来。
我把元宵放到嘴边,轻轻去吹。一股浓郁的甜香味,在鼻翼间弥漫开去。妙不可言呐!我眯起了眼。然后,我把一颗温热的汤圆放进了嘴里,想要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一番。
元宵嚼在嘴里黏糊糊的,然后便是一股浓浓的玫瑰香味——一种古怪的甜味,和家乡的月饼一个味道。现在的我才想明白,那时的元宵是本地生产的,并非南方水乡的特产。一般情况下,那一碗元宵有二三十个之多,我也只能享用十来个,娘把它们盛在碗里,希冀下顿再吃。于是,那碗元宵就成了一碗黏糊糊的甜面糊。
几十年过去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大大小小的超市遍及了县城的角角落落,元宵节到了,花样繁多的元宵便被陈列在了超市的货架上。
芝麻元宵、玉米元宵、枣泥元宵、豆沙元宵、五仁元宵、三鲜元宵、火腿元宵……各式各样,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十个芝麻馅的,十个火腿馅的,十个豆沙馅的……我很快便选出了我们一家人的至爱。
锅里的水沸腾了,一颗颗白胖胖的汤圆,争先恐后地跳进了锅里,随着沸腾的水儿,像鱼儿一样在锅里游来游去……
又能吃到鲜美的元宵了!我不由自主地心花怒放起来:感谢党,感谢社会主义 ,感谢改革开放!
2024年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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