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先民们最早驯化饲养的动物之一，是农耕文明最重要的生产力，正如《资治通鉴》所说：“牛乃农耕之本，百姓所仰，为用最大，国家为之强弱也。”然而，牛在商周时期主要用于肉食、交通和祭祀。卜辞中曾记载，商代祭祀用牛，动辄数十数百，甚至上千。《周礼·地官》中记载，周代设有“牛人”一职，负责掌管供应各种肉牛和军需所用之役牛，分为宾客之牛、积膳之牛、膳羞之牛、军事用的犒牛、丧事用的奠牛及军旅行役的兵车之牛。《诗经·小雅·无羊》亦云：“谁谓尔无牛，九十其椁……尔牛来思，其耳湿湿，或降于阿，或饮于池。”由此可见，商周时期养牛业已具相当规模。

在古代中国传统文化中，牛不仅被视为勤劳、踏实、善良和财富的象征，而且也是十二生肖之一，被称为“神牛”，赋于它镇妖辟邪、吉祥如意之寓意。正是因为牛被古人如此看重，很早就作为艺术造型在玉器中表现出来。这里我们选取三门峡周代虢国墓地出土的12件玉牛做一介绍，以供读者品鉴。

图1  青玉牛（M2006：73）

图1青玉卧牛，长5.8厘米，宽4.1厘米，高2.2厘米。1990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6墓主孟姞的头部右侧偏上处，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深冰青色，全部受沁呈灰白色，玉质细腻，不透明。圆雕。整体呈卧姿状，臣字目，侧首于前，双角弯曲于背脊上，双腿曲卧，尾巴短小附在臀部。嘴部有一圆穿。全器神态宁静、安详，惹人喜爱。

图2 青玉牛（M2009：571）

图2青玉卧牛，长4.5厘米，厚0.65厘米，高3.1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冰青色，局部受沁有棕黄色的斑块或斑点。玉质细腻，微透明。片雕。正面鼓起，背面内凹。牛作跪卧状，牛首侧视，低头，梭形目，竖耳，双钝角耸立，短尾贴于两臀之间，两腿弯曲着地。正面以阴刻线勾勒出牛身轮廓部位。口部、背部各有一斜穿。 

图3 青玉卧牛（M2009：164）

图3青玉卧牛，长5.4厘米，宽0.5厘米，高3.8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浅冰青色，局部受沁有黄褐色斑纹或斑点。玉质细腻，微透明。厚片雕。牛作俯卧状，牛首侧视，低头，梭形目，竖耳，双钝角耸立，额部有一棱形纹，隆鼻，短尾贴于两臀之间，前腿弯曲着地，后腿向前斜伸。正面以阴刻线勾勒出牛身轮廓部位。口部有一圆穿。此器体态宁静，是一件难得的佳作。

图4 青玉卧牛（M2009：895）

图4青玉卧牛，长5.4厘米，厚2.3厘米，高2.6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棺内殓衾之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深豆青色，有黄褐斑或灰白斑。玉质细腻，微透明。圆雕。体作卧姿状，平首前视，口微张，臣字目，尖耳，牛尖角向后弯曲，短尾贴于两臀之间。口部有一斜圆穿。 

图5 青白玉卧牛（M2009：169）

图5青白玉卧牛，长5厘米，厚1.1厘米，高3.4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白玉，青白色，局部受沁有黄褐斑或黄白斑。玉质细腻，微透明。片状。浅浮雕。正面隆起，背面平。体作半卧状，牛首侧视，低头，梭形目，竖耳，短尖角耸立，隆鼻，短粗尾，前后肢向后曲而着地。正面以阴刻线勾勒出牛身轮廓。前腿处有一圆穿。 

图6  青玉卧牛（M2012：138）

图6青玉卧牛，长4.75厘米，宽4.1厘米，高2.05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12墓主梁姬的腹部，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冰青色，局部受沁呈棕黄色，有灰白色斑，微透明。圆雕。整体呈卧姿状，曲腿而卧，头有臣字目，细线眉，身和角部饰细线云纹，腿和蹄部有轮廓线，下唇部有一斜穿。双钩阴线刻出背上云纹，拐角多方折，具有商代纹样特征。

图7  青玉牛（M2009：165）

图7青玉立牛，长4.3厘米，厚0.65厘米，高2.6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冰青色，局部受沁有黄褐色斑或黄白斑。玉质细腻，微透明。厚片雕。牛作站立状，翘首平视，张口，梭形目，尖竖耳，耸角且长短不一，粗腿，尾紧贴于两臀之间。两面以阴刻线勾勒出牛身轮廓。口部有一个穿孔。 

图8  青白玉立牛（M2009：877）

图8青白玉立牛，长4.2厘米，厚1.7厘米，高2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棺内殓衾之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白玉，青白色，受沁处有黄褐斑或灰白斑。玉质细腻，微透明。圆雕。牛作站立状，平首直视，口微张，梭形目，尖耳，双角贴于头侧，短尾贴于两臀之间，短粗腿。口部有一斜圆穿。

图9  青玉立牛（M2012：125）

图9青玉立牛，长5.5厘米，厚0.7厘米，高2.65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12墓主梁姬的腹部，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深豆青色，局部受沁呈棕黄色。玉质细腻，微透明。圆雕。牛呈站立状，简单刻画出牛的眼、耳等轮廓。

图10  青玉牛首（M2001：553）

图10青玉牛首，高11厘米，最宽9厘米，厚0.6厘米。1990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1虢季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河南省博物院。青玉，全部受沁呈土黄色。玉质较细，微透明。片雕。正面作牛首形，牛头顶有双角耸立，旁出双耳呈凹面状，中部一对横向臣字目。背面为平面，下端中间有一个穿孔。

图11  青玉牛首（M2001：599）

图11青玉牛首，高1.7厘米，宽1.5厘米，厚0.55厘米。1990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1虢季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河南省博物院。青玉。冰青色泛白。玉质较差，微透明。片雕。正面刻牛面纹。头上有双角，圆眼，阔鼻，两侧有示意性鼻孔，牛面前额部位有一个圆形穿孔。

图12  青玉牛首（M2009：845）

图12青玉牛首，高3.1厘米，最宽1.9厘米，厚1.1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棺内殓衾之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冰青色，受沁处有土黄斑或褐斑。玉质细腻，微透明。半圆雕。正面作牛首形，背部光且素。牛头顶有双角耸立，两旁尖耳竖起，臣字目，背面有一纵向切割痕。自牛头顶端至嘴部纵向有一通透穿孔。

三门峡虢国墓地出土的玉牛，皆为佩饰，其造型优美，做工精细，是玉雕动物中的精品。尤其是圆雕玉牛作品，寥寥数刀就勾勒出了牛的轮廓，或卧或站，形象逼真，给人以艺术美感。此外，这些玉牛均出自虢国高级贵族墓中，应为墓主人生前所佩带的喜爱之物，表明虢国贵族们用玉牛陪葬除装饰自己外，还以此来体现自己冰清玉洁、勤劳善良、坚毅不屈、执着进取而又温顺祥和的高贵品质。

（作者：三门峡市仰韶文化研究中心 杨海青 杨鸿星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