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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掌柜小小说 远方和远方VS远方的远方(附简要创作谈)
佟掌柜
2024-09-12 11:32:15

 #顶端秋日创作季#

  

#创作挑战赛五期#

                                                 远方和远方

忙碌了一天的李昊回到蚕丝被厂顶楼的住处,这是一个带卫生间的套间足有五十平米的主居室摆设极为简单,除了床、简易的衣柜、写字台、椅子、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外,还有一个粗陶莲花香炉和蒲草编织成的打坐垫。

李昊沐浴更衣事毕,来到窗前。此时,下弦月挂在天边,月光散淡成清辉的银色时有蛙鸣从不远的田地里传来。他回身点燃放在香炉边的沉香,在蒲团上坐下,静心,内视。入定之后,他仿佛看到苍茫云海里的芸芸众生;仿佛看到无限世界里如尘埃草芥一般缩小的人影;彷佛看到一缕体香凝结成形,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五年前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那时,他们已在一起生活了一年二个月零八天。

“昊,我走了。你不要找我,现在我还不知道要去哪,只知道我要遵从内心的呼唤去深山禅修。如今,我的内心缭乱得像被一百只蜘蛛吐出的蛛网捆绑,我要静下来好好想想,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想明白了我就会回来的,否则,我可能会死。爱你的妻。”这是她第一次称自己是他的妻。  

李昊那时正在上海出差,看到微信留言赶紧给她打电话,可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之后再也没有打通过。回到家中后发现,她把她的工资卡留给了他,只带走几件随身换洗的衣服。他曾听她说过,她的祖上有不少出家的先例,她说的时候,他根本没上心。他还想起,在不久前,她曾说在一个高端的体检机构做过一次体检,可是具体哪家,结果如何,他一无所知。他记不清是她没说,还是自己忘记了。

开始的一个月,李昊忙于工作,并没有觉得怎样的想念和痛苦,可慢慢地,在下班后回到感觉越来越空的家中,他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爱她。他不相信她是因为别的男人而离开他,于是开始研究她说的禅修是什么。

李昊今年三十二岁,哈工大工科毕业后,应聘到成都一家百强企业做IT,四年突然辞职独自一人回到乐至。

刚回来的时候,父亲不知多少次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犟种,我和你妈把你培养成大学生容易吗?!好不容易脱了‘农皮’,为啥还要回来刨土泥巴?!”母亲在旁嘤嘤地哭

等父亲骂够了,李昊问他:“爸,您知道成都的地铁一天承载多少客流吗?”

“我不懂什么客流不客流,我就知道你在成都有房有车,足够体面了,脑袋被门框挤了怎么地,偏要回到这里来?”

“爸,您消消气,听我说,成都想找地方停车实在太难了所以我每天上班都要去挤地铁在整个身体都被各种样肢体和体味包裹得像一颗肉粽时,我时常感到眩晕,头痛,喘不上气,甚至一度因此患有轻度抑郁症。您知道966的生活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就像我的电脑编程,毫无生气。毫无生气!!您懂吗

李昊从父母无法平息的愤怒或哀怨的眼神里,知道他们是无法理解这种感受的他们更不能懂他内心向往的远方

他换个角度接着劝导父母:“爸,您是知道的,如今政府着力打造‘桑都’,您不想儿子赚大钱吗?我给您算一笔账,如果能够流转四十亩土地,一季养蚕30张,一年以4季计算,您算算,一年能赚多少?凭儿子的智慧和您二老多年养蚕的经验,再加上政策的利好,未来是可以想见的啊!再说了,我把事业扎根在家乡,还能在两老身边尽孝。”说着说着,他的眼睛湿润了。眼前浮现出好友因未能床前尽孝,在父亲过世的时候胸顿的悲痛。

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父母依然希望他改变主意。几次之后,他再也不解释了,而是整天不着家,去桑田、市场、研究所转。

等他兴办的桑蚕养殖基地初具规模,乡亲们在背后指指戳戳的诸如“每月1万多的工资说不要就不要了,真不知天高地厚!”“这孩子肯定疯了,养蚕那么容易?那是说干就能干的?有他哭的时候!”的议论,很快就平息了。父亲虽然还整天绷着脸,可是比谁都上心他养的桑蚕。这不,大前天通过母亲提醒他,如今桑蚕已进入第二个眠起期,得抓紧给蚕棚更换新的遮阳网。

三年多的时间,李昊从最初流转的40亩土地扩展到十倍。从去年开始,他把目标放在集种、茧、丝、桑资源于一体的完整产业体系。年底的时候,蚕丝被加工厂在桑蚕局的协助下建成了。那天看着整洁一新的厂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是他从懂事后,唯一一件遵从内心的意愿而又没有人反对的事。

每到发薪水的时候,李昊看到雇佣的村民那一张张乐得像核桃纹似的脸,内心就充满丰盈的喜悦。他决定回乡搞桑蚕,除了跟父母说的原因之外,也和她的出走有关。当他为了研究禅修到底怎么回事而开始每夜静修之后,渐渐地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渐渐地理解了她的出世。而他通过无数次对内心的审视,发现为家乡和家乡的人做点儿实事,为更多的人做点儿实事,才是自己心灵的远方。

 《远方和远方》刊发于《南方农村报》2021年9月4日

      远方的远方

忙碌了一天的李昊回到蚕丝被厂顶楼的住处。足有五十平米的主居室摆设极为简单,除了床、简易的衣柜、写字台、椅子、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外,还有一盏粗陶莲花香炉和一只蒲草编织成的打坐垫。

李昊今年三十四岁,哈工大工科毕业后,应聘到成都一家百强企业做IT,四年前突然辞职,独自一人回到童家镇。

刚回来的时候,父亲不知多少次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犟种,我和你妈把你培养成大学生容易吗?!好不容易脱了农皮,为啥还要回来刨土泥巴?!”父亲骂他时,母亲在旁嘤嘤地哭。

等父亲骂够了,李昊问他:“爸,您知道成都的地铁一天承载多少客流吗?”

“我不懂什么客流不客流,我就知道你在成都有房有车,足够体面,你脑袋被门框挤了怎么地,偏要回到这里来?”

“爸,您消消气,听我说。您知道吗?虽然我有车,可在成都想找地方停车太难了,所以我每天都要很早出门去挤地铁。当我身体被各种样肢体和体味包裹得像一颗肉粽时,时常感到眩晕、头痛、喘不上气,因此还患过轻度抑郁症。您知道966的生活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就像……就像天天操作的电脑编程,毫无生气。尤其连续几个月加班加点,我简直要疯掉您能理解我说的吗?

李昊从父母没有平息的愤怒或哀怨的眼神里,知道他们无法理解这种感受,他们更不懂他内心向往的远方。

他换个角度接着劝导父母:“爸,您不是一直希望儿子赚大钱吗?您知道,如今政府着力打造桑都,我给您算一笔账,如果能够流转四十亩土地,一季养蚕三十张,一年以季计算,您算算,一年能赚多少?凭儿子头脑和您二老多年养蚕的经验,再加上政策的利好,未来是可以想见的啊!再说了,我把事业扎根在家乡,还能在老身边尽孝。”说着说着,他的眼睛湿润了眼前浮现出好友在父亲过世时因未能床前尽孝,胸顿痛哭的样子

那时,乡亲们也在背后对他指指戳戳“每月1万多的工资,他说不要就不要了,真不知天高地厚!”“这孩子肯定疯了,养蚕那么容易?那是说干就能干的?有他哭的时候”……

试着跟大家沟通失败后不再跟任何人解释,而是整天去桑田、市场、研究所做调研。等他兴办的桑蚕养殖基地初具规模,议论很快平息了。父亲虽然整天绷着脸,可整天都在基地转,还时不时地通过母亲提醒他桑蚕进入眠起期,得抓紧给蚕棚更换新的遮阳网;桑蚕有点不欢实,得补充点维生素……

四年的时间,李昊从最初流转的四十亩土地扩展到四百亩每当看到雇佣的村民领薪水时那一张张乐得像核桃纹似的脸,他的内心就充满喜悦。

去年,他把目标放在集种、茧、丝、桑资源于一体的完整产业体系。年底的时候,蚕丝被加工厂在桑蚕局的协助下建成了。完工那天,他看着整洁一新的厂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李昊沐浴更衣事毕,来到窗前。此时,下弦月挂在天边,月光散淡成清辉的银色,时有蛙鸣从不远的田地里传来。他点燃沉香,在蒲团上坐下,静心,内视。入定之后,他仿佛看到苍茫云海里的芸芸众生;仿佛看到无限世界里如尘埃草芥一般缩小的人影;彷佛看到一缕体香凝结成人形,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他默默地对她说,我与你的距离又近了一分。

她是五年前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那时,他们已共同生活了一年二个月零八天。

“昊,我走了,你不要找我。如今,我的内心缭乱得像被一百只蜘蛛吐出的蛛网捆绑,我要到深山禅修,静下来好好想想,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想明白了我就会回来,否则,我可能会死。爱你的妻。”这是她第一次称自己是他的妻。  

李昊那时正在上海出差,看到这段微信留言赶紧给她打电话,可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之后再没有打通过。回到家中后发现,她只带走几件随身换洗的衣服,连工资卡留给了他他曾听她说过,她的祖上有不少出家的先例,她说的时候,他根本没上心。他还想起不久前,她曾说在一个高端的体检机构做过一次体检,可是具体哪家结果如何,他一无所知。他记不清是她没说,还是自己忘记了。

她离开家的第一个月,李昊忙于工作,并没有觉得怎样的想念和痛苦,可慢慢地,下班回到感觉越来越空的家中,他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爱她。他相信她绝不是因为别的男人而离开他,于是他开始研究她说的禅修是什么。

当他每夜都静修之后,渐渐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渐渐理解了她的出世。近来,还隐约看见她凝如青莲的微笑。而他通过无数次对内心的审视,发现为家乡和家乡的人做点儿实事,为更多的人做点儿实事,是自己心灵的远方。

  此篇发《椰城》20229

简要创作谈:

       我写小说总喜欢设计不同的结尾,还喜欢一菜多吃。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我觉得这样很好玩。仅此而已。

       这篇小说就是同一题材下的不同结尾,不知道您喜欢哪个?欢迎留言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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