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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壁画上的飘带拂过千年:敦煌飞天舞的一场视觉朝圣
沉默的编织者
2025-06-04 00:40:37

 
一、破壁而出的刹那:光影里的飞仙密码
 
敦煌莫高窟第320窟的穹顶下,射灯像温柔的手抚过壁画。那些衣袂翻飞的飞天,睫毛上还凝着北魏的月光,指尖却轻轻挑起了现代的呼吸。讲解员说,最早的飞天没有翅膀,靠飘带就能托起身体——我盯着壁画上赭红色的绸带,突然觉得那不是颜料,是凝固的风,是被工匠用画笔拴住的流云。
 
在数字展厅,投影将壁画“复活”的瞬间,我差点屏住呼吸:唐代飞天的石榴裙在虚拟空间里绽放,飘带如蓝色火焰缠绕,反弹的琵琶弦上似乎能看见音符滚落。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屏幕惊呼:“妈妈,她的裙子会转圈圈!”而我看见,那些原本静止在石壁上的飘带,正带着千年的风尘,在光影中舒展开一个个温柔的弧度,像要伸手拂去游客肩头的尘埃。
 
二、绸带里的乾坤:从壁画到舞台的涅槃
 
省歌舞剧院的排练厅里,舞者阿月正练习“巾袖舞”。她腕间的杏黄色绸带甩出去时,突然定在半空——那弧度像极了莫高窟第156窟飞天手中的彩带。“老师说,敦煌舞的‘劲’藏在指尖,”她揉着发酸的手腕笑,“就像壁画上的飞天,看似轻盈,每个动作都得用巧劲儿‘抻’住。”
 
看她练习“反弹琵琶”的经典动作,才明白什么叫“破壁感”:后背弓成月牙,左手托着虚拟的琵琶,右手假弹的瞬间,腰肢微拧,眼神却穿越时空,落在两千公里外的石窟壁画上。最绝的是“旋身飞天”,裙摆飞旋时,绸带在空中画出连绵的“8”字,灯光追过去,仿佛壁画上的飘带真的被风吹动,正从石壁上簌簌飘落。
 
三、颜料与足尖的对话:千年美学的当代转译
 
在敦煌研究院的实验室,研究员老周用棉签蘸取壁画残片的颜料。“你看这石绿色,”他指着显微镜下的颗粒,“唐代工匠磨碎孔雀石时,说不定也想着让飞天的飘带更灵动。”而舞台上,舞者的绸带用的是改良的杭罗绸缎,染工特意调了十二版色号,才让蓝色接近壁画里被氧化前的鲜亮——颜料在时光里褪色,却在舞台上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有次看《敦煌盛典》实景演出,当舞者在鸣沙山下腾空跃起,身后的崖壁投影出层层叠叠的飞天壁画。月光洒在她们的绸带上,突然分不清是舞台上的舞者飞了起来,还是壁画里的飞仙落了下来。有个白发老人看得直抹眼泪:“我年轻时在莫高窟修壁画,总觉得飞天是死的,现在才知道,她们只是把舞步藏在石头里,等了一千年。”
 
四、飘带外的传承:当00后遇见北魏飞天
 
在敦煌研学营,一群穿汉服的孩子正学跳飞天舞。最小的男孩举着绸带转圈圈,不小心摔了个屁股蹲,却咯咯笑起来:“老师,我像不像壁画里那个歪头的小飞天?”旁边的指导老师是位95后姑娘,她蹲下来调整孩子的手势:“对,手腕要像托着莲花,眼神要‘勾’出去,就像看远处的月牙泉。”
 
晚上的篝火晚会上,孩子们用荧光棒当绸带跳舞。火光映着他们兴奋的脸,那些模仿飞天的旋转、抛袖,虽然动作稚嫩,却透着一股灵气。有个扎马尾的女孩说:“我画了幅飞天漫画,她的飘带是发光的,还戴着蓝牙耳机呢!”原来千年的美学,早就在孩子们的想象里,长出了新的翅膀。
 
五、永恒的飞翔:在时光里打捞飘带的影子
 
离开敦煌那天,我在机场看见一幅动态壁画:飞天的绸带穿过廊桥,掠过玻璃窗,最后飘向停机坪的飞机。突然想起排练厅里阿月说的话:“每次跳飞天舞,都觉得绸带另一头有人拉着,那是千年前画壁画的工匠在跟我握手。”
 
是啊,那些石壁上的线条,那些被风沙磨平又被匠心复原的色彩,从来都不是静止的。当舞者的足尖点地,当绸带在空中划出弧线,敦煌的飞天就完成了一次跨越千年的飞翔——她们飞过壁画的边框,飞过时光的河流,最终落在现代人的瞳孔里,变成惊叹,变成泪光,变成一句轻轻的呢喃:“原来,美真的可以不朽。”
 
此刻,我手机里存着一张照片:暮色中的莫高窟,最后一道阳光给崖壁镀上金边,某个洞窟的飞天壁画上,一条飘带的末端似乎在微风中微动。也许,那不是错觉,而是千年的舞姿从未停止,只等着每个抬头仰望的人,看见那道凝固在石头里的、永恒的飞翔。 
#我在河南胖了3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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