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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20年后,她凭记忆找回了老家(连载)第二章 噩梦开端
故事汇
2025-06-09 09:24:14

是夜三更,蝉鸣在湿热的空气里断断续续。小禾攥着二姐秋菊的手,猫腰溜过堂屋时,听见父亲蓝大柱的鼾声裹着酒气从门缝渗出 —— 他仰躺在竹榻上,算命用的罗盘滚落在地,铜针还在微微颤动。后妈王金花的房间亮着油灯,窗纸上映出她对着镜子摘假牙的剪影,发间那朵廉价的绢花歪向一边,像极了她常年挂在嘴角的冷笑。

 

天刚蒙蒙亮,小禾就被耳尖的剧痛拽醒。王金花揪着她的耳朵拖到院子里,晨霜在石板上结着薄冰:“懒骨头!羊都饿瘪了还不去放!” 门边的铁棍带着寒气砸来,小禾本能抱头,铁条擦着左眼上方掠过,温热的血糊住了视线。

 

她把哭声咽回肚子里,这是用血泪换来的教训:哭得越凶,打得越狠。但她没看错 —— 铁条擦过额头的刹那,王金花挥棍的手腕猛地顿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烫到。那瞬间的迟疑里,小禾瞥见她袖口露出半片蓝布,和昨晚柴房里的伤药布颜色相同。

 

“再敢偷懒,打断你的腿!” 王金花甩下铁棍回屋时,裤脚扫过地上的霜花。小禾用袖口抹着额角的血,却发现伤口边缘不知何时被人涂了层薄薄的草药,苦涩的气味混着铁锈味,和母亲以前用的伤药很像。她扭头望向王金花紧闭的房门,门缝里透出微光,隐约看见个影子在窗前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消失在黑暗里。

 

村口老樟树下,韦老四斜倚着树干,腰间别着的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朝小禾招招手,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块银角子的反光 —— 那边角的牙印,和小禾前几日偷看见他塞给父亲酒壶里的银角子一模一样。“这是你表叔,” 韦老四的声音黏腻得像蛛网,“开车送你们找妈妈。” 面包车的铁皮上锈迹斑斑,像极了王金花前夫留下的淤青。

 


 姐妹俩刚爬进后座,秋菊突然拽住小禾的袖子:她看见韦老四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正是去年蓝大柱赌输后典出去的传家宝。车子颠簸着驶离村寨时,小禾从后窗望见王金花立在屋檐下,手里攥着根赶鸡的竹竿,却没像往常一样打骂。而在车子转过山坳的刹那,小禾瞥见韦老四从驾驶座侧袋摸出个酒壶 —— 壶嘴漏出的酒液在泥地上洇开,壶盖缝隙里闪过一点银白反光,像极了她白天在父亲枕边看到的那枚银角子。

车子颠簸着驶离村寨时,小禾从后窗望见王金花立在屋檐下,手里攥着根赶鸡的竹竿,却没像往常一样打骂。她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什么苦涩的东西,而袖口那半片蓝布此刻正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缝着的、和小禾贴身帕子同款的桃花刺绣 —— 只是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初学刺绣的人。

 木屋前的干辣椒串被山风刮得哗啦响,门里走出的胖女人金牙一闪:“韦老四,你这回带来的丫头片子倒水灵。” 她捏着小禾下巴的指甲涂着凤仙花汁,力道大得像要掐碎骨头。小禾想起王金花给她擦伤口时,指尖总在伤疤处停顿,明明是粗糙的手,动作却有些迟疑 —— 此刻胖女人的指甲掐进皮肉,她突然明白,王金花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藏在每一次欲言又止的停顿里。


小禾看见秋菊扑过来时被陌生男人揪住辫子,二姐眼里的光像被踩灭的灯芯。胖女人嗤笑着嗑开瓜子:"先关柴房去,明早带去集上换钱。" 柴房的稻草堆里藏着半块碎瓷片,小禾摸到它锋利的边缘,想起王金花曾偷偷塞给她的伤药,说 "留着防身",当时她还以为是后妈新的把戏。


牛圩集上,秋菊被穿花衬衫的男人捏着胳膊转圈。"两万块,少一分不卖!" 韦老四的唾沫星子溅在男人领口,蓝大柱躲在人群后数着银角子,手指因酗酒而颤抖。秋菊突然挣脱束缚,朝小禾的方向疯跑,辫子上的红头绳散了,在风里飘成断线的风筝。小禾挣断胖女人的手,却被韦老四死死按在泥地里,眼睁睁看着二姐的蓝布衫消失在牛市的人潮中,远处传来王金花特有的尖利嗓音,似乎在和谁争吵,却被牛哞声彻底淹没。


 屠户家的猪圈旁,小禾缩在草棚里听着屠户婆娘的咒骂。"等养肥点卖给青楼" 的话音未落,她摸到怀里王金花塞的伤药包,布包上绣着朵歪扭的桃花 —— 和母亲手帕上的花纹不同,这朵花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初学者的手艺。后半夜她踩着木槽爬墙时,看见院外的刺梨枝上挂着半块啃过的玉米饼,旁边压着张纸条,上面用歪扭的字写着:"往南走,别回头",墨迹晕染处,像极了王金花偷偷抹泪的痕迹。#创作挑战赛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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