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过“跨赛道”择业的困扰吗？

最近，“差点忘了以前是干嘛的了”成为热门话题。参与讨论的网友中，不少人经历了较大的职业跨度：以前是消防员，现在去干直播；以前是新闻主持人，现在骑着电动车在送外卖；以前是舞蹈老师，现在在为客人做美甲……

有人认为，当职业与专业错位，“现在的我”回望“以前的我”，会产生人生“不体面”的落差感。也有人认为，这种向下兼容恰恰是当代年轻人择业观念的改变，无论怎么选择，都能收获属于自己的果实。

什么样的工作才算“体面”？人生的“体面感”源自何处？

网友参与“差点忘了以前是干嘛的了”话题讨论。

一

“差点忘了以前是干嘛的了”话题中，有网友调侃：互联网时代，当职业道路遇到动荡、人生轨迹需要做出选择时，“做主播”成了颇具代表性的过渡职业。

除了普通人，“明星再就业”也是屡见不鲜的话题。不少艺人跨界做得风生水起，比如香港演员蔡淇俊开过火锅店、卖过米线，还去了夜市摆摊；演员戴耀明在茶餐厅洗碗、收垃圾；吴卓羲、高钧贤、王浩信、林晓峰、郭晋安和欧阳震华六位年龄总和超过300岁的TVB艺人合体直播跳网红舞。当网友看到这些艺人把踏实肯干融入骨子里，心中难免涌上一丝动容。

当然，人们心中的“不体面”与收入未必相关，毕竟“蓝领高薪化”已不再是新鲜事。据《2024中国蓝领群体就业研究报告》数据，2024年中国蓝领群体平均月收入达到6150元，其中月嫂、货车司机、外卖员月收入水平依然位列前三，分别为9302元、8751元、7496元，部分高技能岗位月薪突破8000元。过去十年间，蓝领月均收入增幅为114.4%，增速约为白领的2.6倍。

所谓“不体面”，更多源自人们内心的不甘，是深耕多年得不到相应回报的失落，是理想终究要为“五斗米折腰”的无奈。

2025年4月9日，求职者在招聘会现场咨询就业信息。图源：新华社

二

与“不体面”之感相伴的，往往是人生低谷。

以古鉴今，不妨看看苏轼。公元1082年，苏轼被贬到黄州，在异乡寄宿寺院，余生可能都要在困窘中度过。从云端到低谷的巨大落差，个中滋味，苏轼品尝了个透。

然而，苏轼选择了超脱。一次外出遇雨，他不觉得扫兴，反而写下“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用现代视角解读：人生变故无法预料，但我们可以掌控自己的态度，越是风雨飘摇，越要稳住内心。

人生失意，不妨读读李白。20多岁的李白，初出茅庐却被世家名流蔑视，但他不卑不亢，一腔少年锐气，写下“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公元759年，烟花三月，58岁的李白被流放夜郎。船行至白帝城下，正逢朝廷大赦天下，李白狂喜，调转船头之际，一首千古名句由此诞生，“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回首李白这半生，满是遗憾，但也就是这些“遗憾”，让后世得以感受到“半个盛唐”。

三

电影《普罗米修斯》中，机器人对正在逃亡的人类说：“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如今，这句话被很多人奉为人生金句。

人生的方向，从来就是充满未知。有人从迈入职场的那一刻，就选择了锚定终生的事业，这是一种幸运，但也可能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催生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想法。

不断变换职业的人，虽看似在动荡中前行，却未尝不能尝尽人生百味。正如近期被媒体报道的00后女孩黄文静，从月薪5万“资深打工人”到“淘粪女孩”，她扛起水管成为父亲的最佳搭档，“干最脏的活，赚最干净的钱”成为她和父亲生活的最好注脚。

00后女孩黄文静跟着父亲淘粪。图源：南方都市报

在人生的旷野中，我们更应该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而不是被外界的目光左右。

外卖员王计兵登上2025年春晚，他另一个称号是“赶时间的诗人”。他曾以捡破烂为生，“拾荒”是他最满意的笔名。他送了十五万公里外卖，在烟盒、废报纸上写下几千首诗，并出版了第一本诗集《赶时间的人》。王计兵的诗歌以外卖小哥群体为切口，记录了普通人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既彰显了他的文化素养和洞察力，更诠释了他“体面”的人生。

当被社会接纳并适应多元化的就业形式，这是社会层面赋予的“体面”；当我们找到热爱并擅长的工作，这是自我赋予的“体面”。这两种“体面”双向奔赴，我们才能发挥优势、挥洒青春，在各行各业展现才华和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