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宋名臣司马光在编撰《资治通鉴》时,曾记载过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
公元前359年的秦国都城,商鞅在城南竖起三丈木杆,宣布“徙木予金”时,围观的百姓都在哄笑。
当第一个扛起木杆的年轻人真得到五十金赏赐时,整个秦国突然意识到:
这个外来的卫国人说的话,原来真的算数。
这看似简单的“徙木立信”背后,藏着耐人寻味的道理:
在世人眼中,道理是否可信,从来都取决于说话人站在什么位置。
0 1
没坐到那个位置前
真理也会变成笑话
《资治通鉴》记载的韩信故事里,有个常被忽略的细节。
当淮阴屠户当众羞辱他“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时,韩信选择默默承受胯下之辱。
后来他成为齐王衣锦还乡,那些当年嘲笑他的屠户吓得跪地求饶。

但更值得玩味的是,韩信不仅赦免了这些人,还专门任命其中一个为都尉。
史书记载此人“终日战栗”,连称“臣愚不识将军贵至此”。
司马迁感慨:“贵贱在时,势也。”
这让我想起《资治通鉴》里另一个故事。
汉武帝时期,主父偃初到长安时,连狗肉铺老板都敢当面嘲笑他寒酸。
当他提出“推恩令”削藩之策时,满朝文武都骂他是妄人。
但当汉武帝拍案采用其策后,那些骂得最凶的大臣反而争相与他结亲。
同样的话,从不同位置的人嘴里说出来,分量截然不同。
就像现代职场里,实习生提的方案会被说纸上谈兵,总监随口说的点子却成了战略方向。
所以古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深意在于:
当你还没坐到那个位置时,说得越正确,反而越危险。
就像商鞅变法前,秦孝公若没有给他左庶长之位,那些变法条文只会被当作疯话。
0 2
坐稳那个位置后
谬误也能成为圭臬
《资治通鉴》记载汉昭帝时霍光废立皇帝的故事,最说明问题。

当霍光拿着“周公负成王图”劝谏昌邑王时,满朝大臣都视他为圣人。
但鲜少有人记得,二十年前霍光在平阳侯府当门客时,连建议主君雨天备伞都会被训斥僭越。
更讽刺的是霍光死后,其家族谋反被诛时,当初被他提拔的官员们突然集体翻出旧账:
有人说他擅权,有人骂他伪忠,全然忘记自己当年如何谄媚讨好。
这让我想起《资治通鉴》记录的另一个案例。
唐太宗晚年欲征高句丽,魏征在世时极谏不可;
等魏征去世,同样的谏言由褚遂良说出,李世民却执意出征。
后来战败时,太宗才感叹:“若魏征在,不使我有此行也。”
世人评判的从来不是道理本身,而是说理之人所处的位置。
就像现代商战中,初创公司提生态闭环会被笑画大饼,行业龙头说同样的话就是战略布局。
所以王夫之在《读通鉴论》里说:
“权势所在,虽谬亦真。”
当你真正坐稳某个位置时,连错误都会有人帮你圆场。
0 3
想让人真正听你的
先学会爬上那个位置
《资治通鉴》记载的范雎故事最令人唏嘘。
当他还是魏国门客时,因遭诬陷差点被乱棍打死。
装死逃到秦国后,他给昭襄王的信石沉大海。
直到改名张禄坐上丞相之位,当年那些轻慢他的使臣突然变得毕恭毕敬。
更戏剧化的是,当范雎衣锦还乡时,曾经羞辱他的魏齐吓得连夜逃亡。
而当初把他当死人丢进厕所的须贾,居然吓得“肉袒膝行”来请罪。
这正应了司马迁的点评:
“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这让我想起《资治通鉴》里裴矩的转变。
在隋炀帝面前他是谄媚小人,到了唐太宗跟前却成直谏忠臣。
司马光对此的点评堪称精辟:
“君明臣直,非其性之有变也。”
历史不断验证着这个真理:
改变他人态度的从来不是道理本身,而是你所在的位置。
就像现代职场中,基层员工说“需要流程优化”会被认为找借口,高管说同样的话就是管理艺术。
所以杜牧在《阿房宫赋》里说“灭六国者六国也”的深意在于:
要让他人真正重视你的声音,最有效的方式不是争辩,而是努力爬上能让你声音被听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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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记载汉宣帝“故剑情深”的故事里,有个常被忽略的细节:
当许平君还是普通宫女时,她劝刘询节俭的忠言被当作耳旁风;
当她成为皇后,同样的建议却让皇帝专门下诏减膳。
难怪司马光感叹:“位尊而言重,势使然也。”
历史长河冲刷出的真理从未改变:
想让你的声音被认真对待,最有效的方式不是提高音量,而是提升自己的位置。
当你能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沉默也会被解读出深意,随意挥手都有人揣摩深意。
与其在底层与人争辩对错,不如静心攀登属于自己的高度。
要记住,《资治通鉴》记载的每个成功者,都经历过人微言轻的阶段。
他们最终让人闭嘴的方式,从来不是辩论胜利,而是用实力站上让人不得不仰视的位置。
历史长河奔涌如斯,那些曾被笑声淹没的真理,终将在登临高处时化作黄钟大吕。
商鞅的木杆早已朽烂,但徙木者登阶而上的脚步声仍在回荡;
范雎的锦袍终成尘土,但布衣卿相破云而起的轨迹依旧清晰。
时势造言重,非言重造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