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戚初蹈厉 金匏既静好
“玉戚初蹈厉，金匏既静好。”语出自唐张九龄《南郊太尉酌献武舞作凯安之乐》这首诗中。诗句中的玉戚是一种古代玉器，属于礼器之一。如西汉戴圣《礼记·祭统》曰：“朱干(涂红的盾牌)玉戚，以舞《大武》。”东汉许慎《五经通义》云：“以文得之先文乐，持羽毛而舞，以武得之，先武乐，持朱干玉戚而舞。”东汉刘熙《释名》又云：“戚，慼也。斧，以斩断，见者皆慼惧也。”可见，玉戚不但是一种兵器，而且还是古人在举行重大礼仪和祭祀鬼神时进行乐舞以示场面威武隆重的道具。
20世纪90年代，河南考古工作者在三门峡上村岭虢国墓地发掘出土了近3000件品种丰富、工艺精湛、造型优美的玉器，这为众多古玉研究和收藏者提供了极好的研究实例。本文选取三门峡虢国墓地出土玉器中造型独特的玉戚做一介绍，与读者共赏。
图1 青玉戚（M2001︰22）
图1青玉戚，高14.4厘米，柄端宽9.7厘米，刃端宽13.3厘米，器身最厚处0.8厘米。1990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1虢季墓的外棺盖板上，现藏于河南博物院。青玉，豆青色，间杂有少量黄白色斑纹与斑点。玉质细腻，半透明。整体呈扁圆状，柄端较窄，刃端阔而呈弧形，两侧斜边各有锯齿牙形装饰，器身中部有一圆形穿孔。刃端的正、 背面各磨出四个内连弧斜平面，背面尚留有一道切割痕迹。
图2 青玉戚（M2001︰624）
图2青玉戚，高5厘米，柄端宽2.8厘米，刃端宽4.6厘米，器身最厚处0.85厘米。1990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1虢季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河南博物院。青玉，全部受沁呈灰白色与黄白色。玉质较粗，微透明。整体呈扁圆状，柄端较窄，刃端阔而呈弧形，两侧斜边各有锯齿牙形装饰，器身中部有一椭圆形穿孔，正面的柄端与刃端均磨出斜弧面。
图3 青玉戚（M2009︰944）正面
图4 青玉戚（M2009︰944）背面
图3、4青玉戚，出土时背面有许多麻布和丝织物及飘带痕迹。高21.9厘米，柄端宽16.5厘米，刃端宽21.5厘米，器身最厚处0.45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棺内殓衾之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浅豆青色，有少量黄白斑和墨斑。玉质细腻，微透明。整体呈扁圆状，柄端较窄，刃端阔而呈弧形，两侧斜边有齿牙形装饰，器身中部有一圆形穿孔，刃端的正、背面各磨出三个内连弧斜平面。此器的制作年代为商代。
图5 青玉戚（M2009︰206）正面
图6 青玉戚（M2009︰206）背面
图5、6青玉戚，出土时背面有许多麻布和丝织物及飘带痕迹。高19.1厘米，柄端宽14.6厘米，刃端宽16.4厘米，器身最厚处0.7厘米。1991年出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墓的内棺盖板上，现藏于三门峡市虢国博物馆。青玉，豆青色，有少量黄白色斑纹和斑点。玉质细腻，半透明。整体呈扁圆状，柄端较窄，刃端阔而呈弧形，两侧斜边有齿牙形装饰，器身中部有一近圆形穿孔，刃端的正、背面各磨出三个内连弧斜平面。此器的制作年代为商代。
最早的玉戚发现于新石器时代晚期陕西神木石卯龙山文化中。玉戚出现之初，就不具备实用功能，而是作为仪仗器使用的。到了商周时期，玉戚成为最高规格的礼器之一，不仅是王者权力的象征，而且也是仪仗器和祭祀礼器。春秋战国以后，由于政权格局的变化，玉戚逐渐失去了王权的光辉，便不再出现。
三门峡虢国墓地发现的玉戚，分别出于M2001虢季和M2009虢仲的墓葬中，每座墓中各出有两件。此外，这两座墓中都还随葬有大量的青铜礼乐器、兵器、车马器和玉器等珍贵文物。虢国是西周时期分封的姬姓诸侯国，也是西周至春秋早期的军事强国。虢季和虢仲不仅是虢国的国君，也分别是周宣王和周桓王的卿士，他们不仅参与并协助周王处理政事，而且经常带领军队随周王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因此，虢季和虢仲的政治地位非常尊崇，且拥有强大的军事领导权。在M2001和M2009这两座墓中发现玉戚，不仅彰显着墓主人的崇高身份，也是其具有军事统帅使用权力和政治地位崇高的最好证明，同时也为研究虢国乃至周代的用玉制度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例证。
（作者：三门峡市仰韶文化研究中心 杨海青 杨鸿星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