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洋紫
编辑 | 刘景丰
经济学上有一个著名的“口红效应”:
在1929-1933年大萧条期间,美国GDP从1040亿美元下降一半至大约560亿美元。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销量逆势上涨的单品,居然是口红。
从那之后,“口红效应”被解释为在经济不景气情况下,人们仍有强烈的消费欲望,所以转而会购买廉价奢侈品,以此作为安慰剂。
因此,高端美妆,也被称为“Affordable luxury”(买得起的奢侈品)。能够在收缩的状态里,多花一点钱,付给情绪价值和标签。
然而,在消费相对乏力的当下,口红效应似乎失灵了。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今年6月,化妆品零售总额为405亿元,同比下降14.6%,创下今年单月最大跌幅。这也是近10年来,化妆品零售总额首次在6月份出现下滑。
难道消费者让自己获得“满足感”的来源,不再是口红了吗?
我们向高端美妆的消费力再深层剖析,“口红效应”不是失灵了,而是转移到更挑剔的地方了。
比如,今年前8个月,海蓝之谜、娇韵诗等均保持了高达两位数的增幅,科颜氏、修丽可在前8月在淘天保持个位数稳定增长。而这些增长品牌的本质是一样的——做出了符合市场需求的底层创新,并驱动了产品销量。
回看“口红效应”发生的原因,不难看出,新技术的迭代是购买力的关键成因。
1915年冬天,美国斯科维尔制造公司生产了首支罐装口红容器,管身配以侧杆,让口红可以弹出,相比此前只能借助刷子上妆、且易于融化的口红产品,罐装的设计为口红的携带和使用都提供了便利;1923年,口红厂商将管身稍作改动,只要旋转管身就可以轻松补妆。
而直到近百年前的1925年,旋钮口红,也就是得以规模商业化的口红这件商品,才真正面市。
创新性产品撞上了彼时崛起的主要劳动力,也就在20世纪30年代,美国女性已经拥有投票权( 1920年 )和经济支配权( 一战期间大量女性加入劳动力市场 )。用自己的钱,买自己的口红,让美妆产品写进了经济学教材中,也道出了抓住逆势增长的法则。
而值得一提的是,近两年,奢侈品布局美妆线的并不在少数。去年年底,普拉达正式推出美妆产品线,涵盖口红、眼影等彩妆产品以及洗面奶、面霜和精华等护肤品。爱马仕、华伦天奴、Celine等均在美妆产品上更多发力,原因无他,面对惨淡的奢侈品市场,奢侈品品牌方也需要活下去。
如果“口红效应”仍奏效,什么才是奢品美妆能抓住的创新?中国产品做奢品美妆,又有哪些优势?
露华浓是最早进入中国的美妆品牌。1996年,凭借着“平价”美妆的标签,露华浓成功打入了中国80后女性的口袋。那时,很多中国女生的第一支口红就是它。
无独有偶,上世纪90年代,更多美、日、韩、法等国家的外资化妆品品牌,关注到了中国市场的巨大潜能,进驻中国市场。这带动了中国美妆供应链的发展,同时也激发了市场活力。
与露华浓同年来到中国市场的,还有欧莱雅。方式要更深入,欧莱雅在苏州工业园区建成其在华投资建设的第一座工厂 —— 苏州尚美工厂。此后,该工厂先后进行了三次投资扩建,目前是欧莱雅在亚太区产量最大的工厂,年总产能达10亿件以上。
众多美妆品牌的到来,促使中国美妆产品产业链不断扩大和完善。2003年,全球最大的彩妆工厂莹特丽进入中国,此后成为了毛戈平、香奈儿、MAC等品牌的专属代工厂;2004年,号称 “美妆界富士康” 的科丝美诗进入中国,目前已有至少6家工厂,年销高达20亿,这也是与雅诗兰黛、迪奥、资生堂等品牌有合作的厂商。
完整美妆产品产业链就此在中国成长起来,并在广东、浙江、上海等地形成了多个美妆产业集群。这些产业集群内汇聚了众多的原材料供应商、生产厂家、包装企业等,使得美妆产品的生产效率高、成本低,也可以满足全球美妆消费者的需求。
举个例子,福瑞达生物股份的 “透明工厂” 拥有35条医药级化妆品智能生产线,可以实现从原材料到成品的快速生产。在面膜生产中,几乎能达到 0.4 秒生产一片面膜的高效率。对于北美市场上快速变化的美妆潮流和消费者需求,中国美妆品牌可以迅速做出反应,这样高度的灵活性和快速响应能力,很难在其他市场找到。
除了供应链层面的茁壮成长,海外成熟美妆品牌的入驻也激活了市场。据欧睿数据,2010-2020年这十年中国化妆品行业复合增速达9.7%,可见供给和需求的双重扩大。
这期间,不少国货美妆品牌也日渐成熟,如2017年上市的珀莱雅,产品价格定位于中高端市场,凭借大单品受到消费者的广泛认可;有125年历史的上海家化,旗下拥有佰草集、玉泽、美加净、六神等多个品牌,是无数少女的回忆杀;较年轻的如贝泰妮,2010年成立,仅十年就登上了深交所,旗下核心品牌薇诺娜因针对敏感性肌肤广受好评;新秀们如花西子、完美日记、毛戈平、佰草集等,也凭借年轻姿态找到了自己的风格。
更值得一提的是,不断迭代的需求中,消费群体的变化,为中国企业带来了面向全球市场打造品牌的可能。不同于20世纪30年代,女性群体的力量增强,这一次成为消费主力军的是“年轻人”。
成长于数字时代的Z世代消费者们,成为了美妆市场的新兴力量,他们喜欢多样化、个性化、新奇的美妆产品。“新品牌”,是他们标榜个性的关键词。同时,由于受数字时代影响,Z世代们天然对社交媒体和网红推荐非常敏感,容易受到美妆博主、明星等的影响,而尝试新的美妆产品。这加快了品牌形成的速度。网红合作、用户生成内容等方式,都能够提高产品的曝光度和口碑。
此外,线上销售在美妆行业的占比不断提高,消费者越来越习惯在网上购买美妆产品。品牌也在不断优化自己的线上销售策略,提高用户的购物体验。美妆个护产品能够稳居美国TikTok第一大热门品类,就足以证明线上渠道与美妆产品的适配度。
全球品牌的路径,被加速了。而我们如果看最新的市场需求,也会发现在医美方向,中国企业抓住了最新的产业研发的方向。
如华熙生物打出“世界透明质酸产业看中国,中国透明质酸产业看华熙生物”的标签,并不只是口号。去年,华熙生物出口原料销售达5.17亿元,同比增长21.47%,占原料业务线收入的比重达到了45.81%,已经接近半壁江山,这是自2021年以来持续上涨的结果。
如果医美是保持年轻的奥秘之一,那么现在这份奥秘的核心技术可以来自中国。尽管,做奢品美妆,中国品牌方已经拥有了供应链、抓住市场需求,以及掌握了核心技术,但这还不够,还差一味“故事”的元素。
回看各大奢侈品牌的发展历史,不难发现奢侈品的产品溢价来自于故事。
1837年,蒂埃利・爱马仕在法国巴黎开设马鞍及马具专卖店,他的鞍具兼具精致与耐用性,因此广受好评。直到创始人受到军用车顶蓬上全封闭开合装置的启发,将拉链应用于爱马仕箱包,才有了今天的爱马仕;
1913年,玛丽奥・普拉达在意大利米兰只是皮具设计匠,其设计的皮具产品极为精妙。而直到缪西娅・普拉达接管普拉达品牌,将业务扩展到手袋、时装、香水等领域,普拉达才成为了知名的奢侈品牌;
1854年,本职为名流贵族收拾行李的路易・威登,目睹了交通工具的发展以及旅行者们面临的行李收纳和运输问题。比如当时的圆顶皮箱收叠困难,火车旅行让衣服容易弄皱、行李容易摔倒等。于是,他革命性地创制了平顶皮衣箱,这种箱子很快成为巴黎上流社会贵族们出行的首选。这是LV的故事。
故事,是品牌深入人心的钥匙。我们在今天的中国品牌身上,也可以看到不少故事性。如花西子被称为最具东方文化基因的美妆品牌,在海外市场,花西子选择和多种族、文化、性别的网红博主合作,强调对独特个人风格的追求,同时传播东方美学,也更意在赋予品牌更丰富的内涵。
再如,被评为“既是美妆产品,又是艺术品”的滋色,率先推出了别具一格的彩色睫毛膏。产品形态上,推出了“世界文化之旅”主题系列,携手大英博物馆、毕加索基金会、英国国家美术馆等知名IP,以化妆品与世界级艺术的深度结合为亮点。据了解,滋色是首个获得大英博物馆授权在海外市场推广的中国美妆品牌。
消费者对奢品美妆的选择,是新时代的“口红效应”,而中国品牌,正在扣开世界美妆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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