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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福献 图片/来自网络
岳母家的院子里有一株粗壮的红枣树,密密麻麻的枣叶间缀满了密密麻麻的枣子,密密麻麻的枣子压弯了枣树粗壮的枝头。枣子快要成熟了,却还迟迟没有红了“屁股”。
我摘下一枚枣子,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它的形状。长长的,略像圆柱体的样子;绿绿的,翠色逼人,青翠欲滴。我把它放进嘴边,轻轻咬上一口,甜甜的,嚼起来,后味却是酸酸的,有些略嫌干燥,远不如我们给岳母买来的冬枣多汁。妻子说,那是因为枣子还没有熟透的缘故。
我家的老院前,也曾有过一株粗壮的红枣树,幼年的我还曾搂过它的“树腰”,恰好一围的长度。母亲说,它是爷爷奶奶种下的。可我想啊,它又是怎么分到我家名下的?父亲一共弟兄三个呢。母亲的话已无从考证了,老枣树的年纪究竟有多大,就谁也不知道了。
每到初夏,枣树上便绽开了一朵朵黄黄绿绿的“笑脸”——那些枣花儿,花香浓郁,香气扑鼻。树下芬芳馥郁,沁人心脾,树上蜂戏蝶闹,“嗡嗡”的蜂鸣声不绝于耳,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叶间翩翩起舞——一派丰收的气象,一派丰收的希望。
到了暑假,枣子便成了形了。只是,未成熟的枣子嚼在嘴里黏糊糊的,没有许多的甜味儿,不中吃。可饶是如此,枣树下面每天都可见到凌乱的枣叶枣枝,不消说,那是调皮的孩子垂涎那满树的枣子。
那时的我很奇怪,我家的枣树旁边紧挨着的是三爷爷家的另一棵枣树,我们家的枣子是“木灵”品种,好看,但远不如他家的“脆灵”品种甘甜爽口,中吃。可为什么孩子们都对我家的枣儿“情有独钟”,而三爷爷家的枣树却“无人问津”呢?
我清楚地记得,每到秋天,枣树下的三奶奶就笑逐颜开,她家的枣子密密麻麻,红焰焰地压弯了枝头,而我家的枣树上却已经是“稍逊风骚,略输文采”了,母亲却也在笑逐颜开。现在想来,村子里民风淳朴,应是孩子们嘴馋,他们知道母亲心地善良,人缘忒好,才“特意”偷摘了我家的枣儿,可老实说,吃个枣儿对大方的母亲来说也实在算不上什么事儿。
父亲去世那年,那株枣树上又开出了密密麻麻的花儿,花香依旧沁人肺腑。可一夜之间,也不知什么原因,那些花儿全部都凋零了,树下铺满了黄黄绿绿的花瓣。那年秋天,枣树上便没有结出硕果累累的果实来。
翌年春天,枣树依旧抽出嫩嫩的绿芽儿;夏天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蜂鸣蝶舞的喧闹景象;秋天的时候,也再没有了枣儿压弯枝头的丰收气象。母亲说,那棵枣树有灵性,它在眷恋旧主呢。
母亲和我们念及枣树多年的“功劳”,迟迟没有伐去那株风烛残年的老枣树。老枣树虽不结果了,枝枝叶叶却依旧如虬龙般张牙舞爪地伸展着手臂,给我们遮出一地浓荫来。夏天的时候,我们便坐在枣树下的青石条上,打扑克,下象棋,听录音机里放出一串串动听的歌曲……
那年冬天,邻居在枣树下堆放了一堆柴火,可不知怎的,那垛柴火“失火”了,枣树也没能幸免于难,树干被烧成了焦黑色。到了第二年春天,枣树便再没有发出生机勃勃的叶子来……
也就在那年冬天,母亲溘然长逝,莫非这便是人们常说的运数天数?我不愿去细究。或许,那只是偶然的巧合。只是从那以后,老院也随之坍塌了,回家,就成了一个春天的神话……
我怀念故乡的那株老枣树,一如怀念我的父母……
2024年8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