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是仲秋节的一道点心,但是这一道普通的点心,千百年来,却承载着诸多的历史文化和传奇故事,同时更承载着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也延续着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
在豫西南的故乡老家,流行着一种老五仁月饼,其配料为青红果脯丝、桔脯丝、冰糖、花生仁、杏仁、瓜子仁、核桃仁、芝麻为馅料制成的五仁月饼。五仁月饼具有配料考究、皮薄馅多、味美可口、不易破碎、便于携带等特点。
五仁月饼,呈鼓形,边稍鼓出,花纹和字迹清晰,形状端正,不破皮,不露馅,边角分明;边缘呈象牙色,底面棕红色;口味香甜,绵软带酥,有多种果仁香味。
记得那是1987年中秋,也正好是我们家盖起新瓦房院住进新房的第一个中秋。因此,老母亲和老父亲在忙完农活后,老父亲特意骑着家里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县里供销社买了二斤月饼和二斤肉,一斤红糖,一斤苹果,还有一瓶高粱白酒和一盒“白河桥”。
八月十五那天的下午,放学回家,走在离村庄很远的小路上,就能看着我们家小院飘起的袅袅炊烟。猜想就是老母亲再做好吃的晚饭,等着我们一起回家过节。
走进瓦房小院,闻着从灶火房里飘出的香味,至今记忆尤新。夜晚时分,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小院里的方桌旁,等着老母亲。老父亲点起家里的马灯,挂在院里的栆树枝上,此时的一盏马灯点亮了整个农家小院。老母亲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我们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此时,在小院旁的玉米垛、花生垛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那就是秋夜里蟋蟀发出的音乐声。
抬头看到小院土墙外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月光皎洁,圆如碧盘,明如玉璧。我们一家人边吃饭,边听收音机里播放的豫剧《穆桂英挂帅》:“辕门外那三声炮,如同雷震……”和《白奶奶醉酒》,这就是童年平淡而朴实的中秋。
吃过晚饭后,老母亲将准备好的月饼和煮花生、蒸玉米、蒸红薯、蒸南瓜、苹果摆放好,开始点上香烛,我们对这月亮三拜九叩首后,老母亲这才把月饼分给我和妹妹,每人一个月饼。
透过月光,看着桌案上香炉燃起的青烟,吃着老五仁月饼,皮薄而酥,回味甘甜,听着玉米垛边蟋蟀“唧唧唧”的声音,在故乡童年记忆里,这就是中秋之夜醉美的音乐交响曲。
中秋夜,那老五仁月饼的果仁清香,冰糖甘甜,绵香润口的老味道,在每一口的咀嚼中,味香盈口,就像烙印烙刻了那童年的记忆里。趁着皎洁的月光,吃着那老五仁月饼,听着耳畔蟋蟀那清脆、响亮,悦耳动听而悠远的鸣叫声,在秋夜的乡下,显得格外清晰,给人以中秋夜的宁静和安详。
八月仲秋,一个传统节日,至今已延续2000多年。真要追溯起来中秋节的起源,那还的从古人对月的崇拜,至今已历史悠久。早在上古时代,人们就有秋夕祭月的习俗,后来逐渐演变为中秋节。
中秋节的风俗起源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普及于春秋两汉,最后定型于唐朝。将中秋节正式定立节日是在北宋初期,因此中秋盛行于宋朝以后。中秋最初“祭月节”的节期是在干支历二十四节气“秋分”这天,后来才调至夏历(农历)八月十五日。
中秋节的主要习俗包括祭月、赏月、吃月饼、玩花灯、赏桂花和饮桂花酒等。古代帝王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制度,民家也有中秋祭月之风。现在,祭月拜月活动已被规模盛大、多彩多姿的群众赏月游乐活动所替代。
因此,在每年的中秋时节,老五仁月饼,是全国各地最流行的月饼。因全国各地饮食文化不同,因此制作老五仁月饼所需的馅料也有所不同。五仁月饼又分广式、苏式和本地五仁月饼。
其实,在最早期的五仁月饼压根就没有五种果仁。追朔五仁月饼,最早来源于胡饼,其主要产自无西域地区,而且只有核桃仁、芝麻仁两仁为主要馅料。后来到唐朝,这种胡饼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流行,因其形状如中秋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因此冠以“月饼”之名。
从此以后,这种叫做“月饼”的点心,随着历史的变迁,朝代的更迭,饮食文化和地方文化融合,有最初原先的“两仁”也变成了“五仁”月饼。诞生了“五仁月饼”的同时,因地域不同,饮食文化风俗也不相同,因此在其他地方,有“六仁”、“七仁”、“八仁”和“九仁”等果仁月饼也一起流行。
到清朝乾隆和嘉庆皇帝时期的散文家、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中提到他吃过一种“刘方伯月饼”:“用山东飞面作酥为皮,中用松仁、核桃仁、瓜子仁为细末,微加冰糖和猪油作馅,食之不觉甚甜而香松柔腻,迥异寻常。”“刘方伯月饼”的馅和今天的五仁相比已经算是比较贴近的了,但严格来说,它距离五仁还差两仁,只能叫做“三仁月饼”。
在清代曹雪芹著《红楼梦》第七十六回中,身份尊贵的贾母在中秋节这天吃着“内造瓜仁油松瓤月饼”。其中“内造”指的是大内御膳房做的点心,“瓜仁油松瓤月饼”从名字上看,馅料中至少含有瓜子仁和松仁两种,也就是俗称叫“两仁月饼”更为贴切。
也不是所有的月饼都是“五仁月饼”。五仁月饼”的五种果仁配比大部分以“核桃仁、杏仁、橄榄仁、瓜子仁、芝麻仁”五种果仁为主要原料。
又是一年中秋夜,又是一轮明月高悬,圆月皎洁如璧。此时,让我最牵挂和想念的是在故乡的父母,还有那老亲旧眷,更有同窗好友。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让这一轮明月,带去我的祝福和思念,捎去我最真诚的爱和问候。明月千里寄相思,有您真好!
王朝(艺名王怡)
2024年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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