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张树金|难忘的岁月——我的家庭回忆录(10)第二章  亲情永恒(10)——父亲向往舅家的生活
柳杨
2024-09-04 05:32:04

#新星计划4期##顶端秋日创作季#

张树金|难忘的岁月——我的家庭回忆录(10)

 

我们家的十六字家风:

勤劳 善良 坚韧 坚强

节俭 孝顺 和睦 感恩

 

过去的日子久了就成了历史,过去的事情久了就成了故事。

翻开我们家的历史,重温我们家的老故事,就是在陶冶我们的情怀,就是在赓续我们的根脉,就是在激发我们以及后人的斗志与图强的力量。

愿我们家人人都拥有这无需提醒的孝顺,这不用强求的善良,以及根植于内在的感恩之心!

追忆是永恒的动力。在今天的所遇之中,去缅怀曾经的过往。千差万别的经历之中,蕴含着巨大的情感力量。不忘来时苦难路,奋斗拼搏不停歇!

 

第二章  亲情永恒(10——父亲向往舅家的生活

 

(舅舅与舅母)

1.舅舅家在和平村

我的舅舅家在王屋乡和平村,距离我们麻院村只有四五华里的距离。日本鬼子入侵之前,舅舅家在当地还是比较殷实的家庭,家里有几座木板楼房,家里的木楼板上还囤积着不少的粮食。

我的母亲曾多次给我们讲过日本入侵和平村时的惨景:当时,我的舅舅家在当地算是比较富裕的家庭,四合堂的院落,房子是木板楼房,并且很多的粮食都囤积在木板楼之上。

日本入村时,家里人都躲到深山里去了。日本鬼子在村里找不到人,就放火烧老百姓的房子。我的舅舅他们躲在山上,亲眼看到他家的房子在冒烟,知道日本鬼子已经把他家的房子给点着了。但是,他们也不敢回家救火。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房子在燃烧,心里在愤怒,在滴血!由于楼板上存储着大量的粮食,整个房子烧了三天三夜,才渐渐熄灭。

至此,舅舅家就成了一无所有,穷得叮当响。没有吃的,就想把家里的牛卖了,换点粮食。幸好,我的堂外爷坚决不让卖牛。没有办法,他们家就只好去向别人家高利息借粮。也就是借人家一斗来年要还人家二斗的粮食。但是在家里没有颗粒粮食的情况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

舅舅叫刘守东,小名叫阳高,生于1930年。舅舅一手好木匠活。他为人善良,待人忠厚。经常帮人盖房、做家具等,很受当地人的尊敬。舅母,我们当地叫妗,也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农村妇女。她话语不多,但善良的品格使她养成了爱笑的特点。记得每次见到她,首先看到的就是她迎上来的笑脸。舅舅和舅母待人热情、和气,我们小时候都很喜欢去舅舅家。

由于舅舅和舅母对我们非常热情,每次去舅舅家都有一种比家还好的感觉。于是,我的父母就干脆把我记到舅舅舅母跟前,做了干儿子。也就是说,舅舅、舅母成了我的干大、干妈。此后,更是对我关爱有加。

舅舅家有较为深厚的文化底蕴。可能是外祖父那一辈读书人多,也可能是舅舅家的孩子们读的书多,这我不大清楚。反正,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去舅舅家,总是首先顺着他家的虎梯(就是用木料做成的像楼梯样的笨重的木梯子),爬上木板楼上,翻看那一摞摞、一捆捆、一本本的旧书籍。尽管当时我还不识几个字,但对书的喜爱,对有文化底蕴家庭的羡慕,也就是从那个时候,那个地点,慢慢滋生开来。

(父亲)

2. 舅舅家的生活

舅舅家当年曾遭受日本鬼子烧房子的沉痛灾难,使家庭一度败落。然而,舅舅家毕竟还是底子较为厚实,土地虽然不多,但总算有田地。再加上后来很长一段的时间内,家庭较为平安,没有出现天灾和人祸,因而,生活过得还算不错。没有出现像我们家当年那样吃上顿没下顿的困境。

在我幼年的记忆中,舅舅家也不是很富有,但与我们家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堂外爷叫刘克安,是个有名的老中医,特别是治疗妇科疾病,更是遐迩闻名。据说,远在百里以外的济源城、洛阳、山西的人,都慕名前来看病。堂外爷生了一男三女,男孩就是我的大舅。排行老大、老二的两个女孩,都嫁给了安沟姓卫家;另外一个女孩,也就是我的小姨,嫁给了我们麻院村我们同族的伯伯叫张玉行。

堂外爷与我的舅舅住在同一个四合堂院子里。堂外爷住上房,舅舅家住西厢房。他们家的房子都是两层的木板楼房,我当时感到很是气派。还有那小竹竿编制的风门,我很是羡慕。风门的上部分编织成了窗形的小花格子,然后糊了一层白纸,就像现在的玻璃窗,不仅透光效果好,而且还很隔风。

舅舅家吃的更是比我们好得多,每年过年总希望早点吃到舅母做的焖米饭浇猪血萝卜菜,那是特别的香。还有那鸡蛋面疙瘩配白馍,那是怎样的一种美食体验。

听父亲说过,由于那个时候我们家粮食不够吃,每到秋季就上山采摘野树叶,然后晒干冬季吃。有一年的深秋季节,父亲和母亲又上山捋条菜(山上的一种树叶)。去的时候也没拿干粮,只是在山上吃了一些野果子。下山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父母都实在饿得走不动路了。然而他们还要强忍饥饿,每人背着捋的一布袋条菜往家回。当他们忍着饥饿,走到舅家门下路上时,我的父亲抬头往舅家的大门口看了看,真的想上去吃点饭再回去。母亲也看懂了父亲的意思,就说去舅家歇歇再走。

到了舅家,我的舅母看到我的父母上山劳累了一天,是那样地又饥又渴,赶紧为他们每人盛了一碗刚熬好的绿豆小米粥,还给他们拿了两个白面馍馍。我的父亲狼吞虎咽地吃了饭之后,顿时觉得身体有了力量。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对我的母亲说:“咱们家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呢!”这是父亲在特别困难时期,心中萌发的一种朴素愿望,也是他的一个特别值得期待的梦想!

(父亲与母亲)

3. 舅舅的姊妹们

我的舅舅姊妹三个。舅舅排行老二,老大是个姑娘,也就是我的亲大姨。我的母亲年龄最小。

最为可怜的是我的大姨。大姨的名字,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当年嫁到上官庄村的一户张姓人家。而他的老公一段时间失踪,到处找不到。大姨当时身体羸弱有病,一个人在家,还要照看一个年幼的女孩。这个女孩就是我的表姐,叫小软儿。在那饥饿灾荒的年代,一个羸弱多病的妇女,怎能承受长期饥饿灾荒的磨难。终因疾病加饥饿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夜晚。

恰好,第二天我的舅舅去上官庄姐姐家探望,发现他的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气断身亡。更悲惨的场景是,我幼小的表姐还趴在她早已死去的妈妈僵硬的尸体上吸奶。舅舅不忍心让我可怜的表姐受苦受难,就直接把她带回了和平他家。

幼小的表姐在舅舅家生活了几年后,舅舅觉得我的表姐长期在家里生活也很不方便。因为当时舅舅一家还是和堂外爷他们没分家,在一起生活,于是就给表姐送了一家做童养媳。据说,有一天,表姐由于年纪太小,纺花时将线球给弄脱落了,主人极为不满,就把她痛打了一顿。

满心委屈的表姐没人诉说,只好又想去舅家。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再去,就独自一人躲在舅家门下堆放着很多玉米秆的破窑洞里。舅舅听说后,就又把我的表姐接回到了家里。

表姐爹爹的失踪,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在洛阳新安县黄河沿一带流浪。表姐的爹爹回来后,把我的表姐接回了他家。他们一同到了新安黄河边的石渠村。表姐嫁给了一户陈姓人家,生了两个男孩,生活才算安稳了下来。再后来,表姐的爹爹去世后,家里人又把他拉回来和我的大姨葬在了一起。

我可怜的表姐,后来在打麦场上干活,不幸被打麦机轧断了一只手臂,遭受了很多苦痛。可怜的表姐20181231日去世,终年85岁。

4. 舅家对我家的恩情

俗话说:姑舅亲,连着筋。由于我们家那些年特别贫困,舅舅没少给我们提供帮助。舅舅、舅妈心眼好,人也善良,我又是舅舅、舅妈的干儿子,所以,对于他们,我总有一种亲上加亲的特殊感情。早年父亲在世的时候,常常对我们讲,舅舅家对我们家是有恩的叮嘱我们长大了一定不要忘记舅舅家我当时还是小孩,理解不了。而今,随着我年龄的慢慢长大,才真正体会到父亲那颗真诚的心。

在那个能吃上饭就是好日子的年代,我们一大家人是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温饱的。吃糠咽菜饿不死就已经不错了。据说自从有了我之后,家里就一直舅舅家接济度日。隔三岔五父亲就要舅舅家上门借粮,说是借,其实根本没有还过,因为那个年代我们家也无力偿还。据说已经记不清去了多少次。

我告别了饥饿勉强吃饱穿暖的年代,逐渐长大的时候,的每句话都让我刻骨铭心。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对于很多年长的人来说,都是艰难困苦的岁月。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吃过草根和不知名的树叶。父辈们常说,我们家连最苦的杏树叶、橡子面、荆子面、麻榴面都吃过

往事都是辛酸的过往。听母亲说有一年家里面临揭不开锅的窘境。父亲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给舅舅家添麻烦,但为了一家人的活命,迫于无奈,又去了舅舅家。每次父亲去舅舅家都没有空着手回来。现在想起来,父母那个年代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煎熬,才把我们拉扯大的。

近情更切,恩情难忘。记得,1963年我们家盖上院那座土房子时,饭都吃不饱,怎么请匠人来干活?不用说工钱,连匠人的一日三餐都不好应付。为此,会木匠的舅舅和我的姑父,两个人主动免费为我们家做工匠盖房。我清楚地记得,母亲当时拿出了最大的能力,为两位亲人做饭。但也不过是玉米面烙饼,炒红薯叶菜。我的母亲是个善良的多心人。记得当时她给我的舅舅、姑父做的玉米面烙饼,又怕别人说是暗示人家在吃烙馍混卷。其实,舅舅和姑父知道我们家的困难境况,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封建礼俗。另外,其他人家对于盖房的匠人,都是一日四顿好饭,还要付出高昂的工钱,而我们家不但不给匠人付工钱,一天还是三顿粗粮稀饭。但这也是家庭困境下的无可奈何呀!

舅舅家的恩情,我没齿难忘。在舅母、舅舅先后离世的那些日子里,我首先想到了他们为我们家付出的博大恩情,想到了他们忠厚善良的高贵品格,想到了他们那令人敬佩的一生,我都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舅舅的家里,怀着悲痛万分的心情,暗暗为他们祈祷,愿他们在遥远的天堂平安无恙,一切安好!

(故乡新貌)

5.舅家的后人们

我的舅舅养育了二男二女,大儿子叫刘宗武,小名叫小乱,也就是我的大表哥。大表哥娶妻是麻院村马海沟赵家的女儿,叫赵小换。表哥自幼师从堂外爷学医,有一手很好的中医技术,一直在本村当医生。由于大表哥医术精湛,医德高尚,很受当地人赞扬。后来,也就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随着乡村医疗卫生机制的改革,大表哥又到王屋杨沟当村医生;再后来,又到济源城区心连心大药房做坐诊医生。

大表哥也养育了两男一女,大儿子叫刘道刚,小名叫小刚,妻子是东西山村姓路家的姑娘,名叫路秀玲。小刚在济源卫生学校毕业后,也成为本村的医生;妻子秀玲在家开了一家生活日用品店,日子也算红红火火。她们也养育了二男一女。后来,由于孩子们上学,他们在济源城区买了商住楼。为了生活,他们城区、山区来回跑,为孩子们的求学和工作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不幸的是,我的大表嫂早年病故,小刚也在53岁时患病离世,给家庭带来了很大的苦痛和打击。

大表哥的二儿子叫刘二刚,娶妻是东西山董家的女儿,叫董玲玲。他们生了两女一男。二刚也是卫校毕业,在本村开医疗诊所。后来二刚也在杨沟开了一段时间的医疗诊所。他们也在济源市区买了房,搬到了城里生活。就在我写回忆录的这段时间内,我又听到了一条好消息:二刚的二女儿刘芷舟考上了山东建筑大学。

大表哥的女儿叫刘霞,嫁到了王屋街东头一家姓陈的人家。女婿叫陈利敏,从事建筑施工。他们生了两个男孩,都先后考上了大学。

我的二表哥叫刘宗文,小名叫占全,娶妻是安沟村姓裴家的姑娘,名字叫裴小秀。由于堂外爷的儿子刘守怀,也就是我的大舅,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叫小玲的女儿。二表哥过继给了我的大舅。小玲姐姐后来嫁到大路南官庄村,也是一户姓张的人家。丈夫叫张小红,曾在铁山矿山当工人。二表哥除了耕种外,还养牛养羊等,收入不菲。

二表哥生了两个男孩,大孩子叫刘小庆,在王屋农商银行工作,生活很是美满。二儿子叫刘铁庆,主要靠开大车跑运输赚钱。二表哥的两个孩子,也都先后在济源城区买房。他们山区老家、济源城区都有房,过上了城市人的幸福生活。

舅舅的大女儿叫刘小叶,嫁给我们麻院村上庄队的张树松(小名小吊)。养育了三个男孩,大孩子张小强,因病早亡。二儿子张国政,娶妻齐小雪,在城区屯军盖了一座四间两层的砖混架构楼房,依靠水电暖装修等生活。国政和小雪生了一男一女,都先后考上大学,并有了他们心仪的工作。表姐的小儿子叫张国明,娶妻是邵原人,叫高卫芳。他们生育了二男一女。国明夫妻两人在济源市区开了个广告公司,生意兴隆;他们在济源市区的屯军村盖了一座两间三层的小楼,又在市区买了两套商住楼,老家麻院也盖了四间三层的别墅小楼,家庭幸福美满。国明曾在2018年至2022年,当选为麻院村村长,此后又在村里兼任村委职务。

舅舅的二女儿叫刘谷朵,婆家是铁山村,姓王。女婿叫王建,靠开车跑运输赚钱,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红红红火火。他们养育了二男一女。大孩叫王波,大专毕业后在济源豫光集团工作,还兼做一些生意。爱人陈艳利在公安交通系统工作。家庭美满,生活幸福。二儿子叫王涛,女儿叫王胭脂,都在济源钢铁厂工作。胭脂的婆家也在北潘村。由于我们在同一个村居住,且又相距较近,所以经常见到。每每看到,感到很是亲切,一种亲情不言而喻。

有这样一句老话“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舅舅是母亲的哥哥,是母亲的娘家亲人。老话说得好:“麻绳草绳能割断,肉绳割不断”。母亲和舅舅的血缘关系最为亲近,母亲对娘家人的感情也最为浓烈。舅家对我们恩重如山,永远是割不断的亲情!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张树金,笔名金玉良言,1957年10月出生于河南省济源市王屋镇麻院村。中共党员,大学本科学历,中学高级教师。

 

免责声明:本文由顶端号作者上传发布,仅代表作者观点,顶端新闻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如文章内容涉及侵权或其他问题,请30日内与本平台联系,反映情况属实我们将第一时间删除。
热评
暂无评论,去APP抢占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