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喻户晓白蛇传，千古爱情永流传。
千里姻缘一线牵，白蛇青蛇爱许仙。
白蛇
许 仙：今天晚上很好哦。
白素贞：什么很好？
许 仙：好清静啊。里里外外就只有你跟我两个。大家都不在，前台掌柜回家过节了，小青还在住校，现在也该我们俩好好团圆了。我们——
白素贞：我们坐下来上自习呀。
许 仙：都已经这么晚了，应该要早点休息，娘子，快上床吧。
白素贞：官人，那你休息好了，我还是在这边做题好了。
许 仙：奇怪，平常都是一起休息的，为什么今天不一样呢？
白素贞：常言说，上床夫妻，下床君子，当然不一样了。
许 仙：对呀，我们是夫妻，难道说你只要我做君子，不要我做夫妻？
白素贞：不，你不要误会。官人，我只不过想你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做会儿题嘛。
许 仙：好吧，做哪一科？
白素贞：做哪一科都可以，但是不能做错，做错了要受罚的。
许 仙：要罚？罚什么？
白素贞：罚你今天晚上要老老实实睡觉，不可以胡思乱想。
许 仙：我没有胡思乱想啊。而是我觉得，今天所有人都不在，只有我跟你两个人——
白素贞：只有两个人才是最佳的学习时间，我们多做一道题，就超过他们一分。一分之差，可以决定命运……
许 仙：娘子，你糊涂了，高考已经结束了呀！白素贞：啊，官人，瞧我已经形成惯性了。嗷呜，还做什么题呀，快把卷子烧了！我去拿酒去！
许 仙：娘子，来，干杯。
白素贞：干杯！嗷呜，康桑MUSIC！官人，再来一杯！
许 仙：娘子，你怎么了，你身上好烫！
白素贞：官人，高考结束了，我好开心，你铺好床了吗？来，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许 仙：娘子……
白素贞：官人……
许 仙：娘子，你身上真白，真软，真滑——啊，娘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白素贞：官人，高考结束，就是我们所有考生现出原形的时候啦！
许仙
今天下起了雨。街上的人们迅速躲到屋檐下。雨水慢慢打湿了屋檐、路边糖人的摊子蓬，还有卖伞人的卖台以及高高的天。
雨水也打湿了一个独自在街上走着的人——许仙。
石板铺成的路曲折而平整，和往常并无两样。要是往常下雨天，他一定是奔跑躲雨人群中一个，或者是撑伞的那一个，在上学的路上，之后在去药堂的途中。
他把过去扔到了此时此刻。
现在只有一个画面在他的脑中闪现：她正和另一个男人在愉快地赏花，还有她那微笑，那个白素贞。
他和白素贞相识也是一个雨天，在西湖边。他要去金山寺，好不容易赶上一艘船，她的声音传来："公子，天下大雨，请行个方便。"他示意船家停船。等他一回头，他发现迎来比西湖更美的风景：她的白纱裙曼柔，她谦逊的面容，水纹似的漾着一点点笑意，乌发上的珠花正好映衬了她眼睛的光彩，仙女降人间，身上的雨珠还停留在她身上，盈盈地给了她另一层光。她道个万福：白素贞。他急忙回神有礼地作揖：许仙。
他们畅谈西湖的荷花与断桥。船很快就到了她要去的地方，雨还没有停下来，他把油纸伞递给了她："请小姐撑这把伞吧。""那请公子屈尊雨晴方便之时到府上取伞！"她的笑靥和伞一同走了，他希望自己就是那把伞。
当他跪在金山寺观音娘娘的脚下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场爱情。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他带着忐忑的心情去取伞，进入她家的高府大院，看到的却是她和另一个男人交谈的画面，这个画面在巩固她已为人妻的事实。他想否认那画面的亲密，可他越否认就越是得到无疑的肯定。人生就是那么奇怪，下一刻的感觉，可以立马推翻上一刻的错觉。
雨水打湿了许仙的衣衫，他的手、头发和脸。他感到雨水的亲切，因为它离自己最近。他隔着朦朦胧胧的雨雾看看眼前，他发现自己走了二十几年的街道变得如此陌生。过往似乎轻得像烟似的，他在这街道上的无数个身影如今都合成了现在的一个。他由姐姐姐夫养大，无父无母的惘然感使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到药铺学医，在那里他体味别人家父母生病孩子的疼惜；本来弄不清源头的痛苦让他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而白素贞的影子在他生命的河流里出现时的惊鸿一掠，那痛苦就又深了一层。
许仙，爱情，白素贞。
连结他和她的只有爱情。可是，爱情，只是只美丽的蝴蝶，在他身边停了一会儿就飞走了，老天留给他的只是这场还不停的雨。他的泪水开始混在雨水里，他第一次这样清楚地意识到他只是—个人，这条充满回忆的街道与他无关，屋檐下的人与他无关，整个天地中，万物好像都与他无关，是雨水把他和外物集结在这个世界里。事实上，他一无所有，有的只是孤独而已。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第一次觉得人生有许多未知等着他解密，他还不知道有多少个第一次在等着他，有多少次心碎会考验他。
雨水的冰凉浸透了许仙，心里的生命火焰似乎在黯淡下去。他继续往前走，虽然并不知道往哪里去。突然，他的头上多了一把油纸伞面，他抬起头来，浅绿的纸面上画着平湖秋月，那是他亲手做的画，那是他的伞！许仙立有点失魂又落魄地回转身去。
是她，白素贞，白小姐，白姑娘，她的依旧的白纱裙，她的不变的靥容，水纹似的漾着一点点笑意，她正为自己撑着伞，乌发上的珠花正好映衬了她眼睛的光彩。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公子，我……"她心疼又欣喜地看着他，"我，我是来寻你的……"
"那位公子……"
"他只是我父亲朋友的儿子，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今天到访，顺便拜祭我的父母亲。"他如释重负。
"许公子，你，你可曾知道我的心意？"她低下了她的头，手还高高地擎着伞。她说的话飘进了雨里。
许仙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不想让她的言语被雨水夺走。
"要忘记无所谓的人，我只要转身就可以，但是要忘记你，我必须首先忘记我自己……"他们在雨中站着，在伞下站着，好像彼此都在默许一份永不分离。
这个故事并不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
许仙与白娘子结为夫妻，一起行医治病，悬壶济世，恩泽生命。金山寺的法海立定要施行万物各归法道的准则，将白素贞打回原形，镇压在雷峰塔下。许仙并没有因为她是蛇而感到万分恐惧或者痛悔前生，他记得与白素贞在几年朝朝夕夕中的点点滴滴，她的仁慈与温柔，宽厚与果敢，入微与深情。他忘不了他们的初次相见，在一个雨天，西湖边，小船里；他更忘不了他们同样在一个雨天，在那把伞下的约定终生，忘不了白素贞的倾情让他重获无涯生命的意义，而且能与隐隐约约的孤独顽抗。他知道，他知道她冲出人与妖的界限才来到身边，他更知道他是经历了多少缘分才能与她相聚，这种不是一千年都不能衡量的，而且让他无怨无悔地爱下去。
白素贞在雷峰塔里接受天罚，许仙在雷峰塔外守伴。叶落一片，他便扫一片，叶落百片，他便扫百片，叶落一天，他便扫一天，叶落几十年，他便会扫几十年。就像每天清晨帮她束起乌发，每个春天帮她戴上一朵桃花。
下雨天，那把定情的伞，画着平湖秋月的伞，就来伴着他，直到他死去。
青蛇
一
颈上一凉，剑芒刺目。我一皱眉，松了手，听见自己的剑"哐当"的落地声。
"愿赌服输。你要我做什么？"我闷声道。
对面女子收了剑，朝我微微一笑："我要你变成女儿身，做我的丫鬟。"
我念动咒语，转了个圈，转身便是个美娇娥。望水面照了照，一绿一白，倒也相衬。她拉起我的手："我们虽为主仆，姐妹相称也无妨。"她眉眼如墨，宛如画中仙子，不似我，眉眼间藏不住妖气。莫非这就是五百年道行的差异？
我低头挽手称："姐姐。"然后微抬了眼看她。想必在她看来是娇俏伶俐的。
她舒眉一笑，这才显出些妩媚来："青儿妹妹。"
二
西湖美景三月天，风雨如画柳如烟。
我陪她坐在船头，听艄公吱呀的桨声。水如绸缎般温柔流动，我把指尖伸进水中，划破这恬静。
"他来了。"她拉了拉我的袖子，表情半是喜悦半是腼腆，真像起闺中少女来了。
我朝她注视的方向看，可真是翩翩一美少年——同时我也看见他若干年后鹤发鸡皮形销骨立的模样。
"人生苦短，你图他什么？"出发前，我问素贞。"若是厌倦了和我在一起，你大可说出来，我走便是。"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有些恼怒："你要做戏，何必拉上我。"
"我唱了千年的独角戏，还不够么？"素贞的笑里混了丝凄凉和乞盼。
"……"我的心头掠过一阵窃喜：她还是需要我的。转念一想，这需要只是出于新的消遣，我不由嘟起嘴，闷闷地摇起薄扇来。
三
西湖之上，波光潋滟。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我和艄公一唱一和，船桨咿呀伴奏，傻小子听得云里雾里，她倒先红了脸，掩口轻笑。
什么共枕眠，哼，把你的脑髓吸个干还差不多。我想着，冲他笑。他这才红了脸，大约也明白了歌词的意思。
行雨，借伞，还伞。傻小子好糊弄，很快进了局。
红烛，喜帕，锦帐，鸳鸯。傻小子喜出望外的神情，让我很是想咬他。她眉眼安详，看不出内心澎湃的欢喜。
我挺讨厌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的。眼看素贞越发入戏，我有点担心。
四
她出远门了，居然放心傻小子与我留在家里。她本该拈指算一卦再走的。
我对着镜子轻轻梳动长发，镜子里照见傻小子的半张脸。
我笑了，对着镜子里的他。
"听说现在以高髻为美，可青儿却梳不起来。官人常帮姐姐梳，今天也教教青儿如何？"
我猜想人间喜欢烈火芍药的男子一定多过清水芙蓉，不然为什么他眼里的光越来越像团火了呢。
他的手颤抖着落在我的头上，颈上，然后肩上……
我顺势一滑，掉进他怀里。
"官人常与姐姐比翼双飞，可知青儿心里的苦。"我含着他的耳珠，薄纱褪下，温香软玉。
他的颤抖更厉害了，好象大伏天发寒热似的。说起来，这两天热得我只想脱了人皮去院中荷塘里泡着。
柳腰款摆，玉腿盘错，莺声燕语，此起彼伏。"娘子虽美，不似青儿体贴。"他倒在我身上，大汗淋漓，脸是孩子般的欢喜。
我背过身假装抽泣起来。
他慌张地扳过我的身子："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起来？"
我故意让他看见床单上刺目的红。
"青儿……"他的表情是感动多过惊讶，"我会对你好的。"
"官人今日一时尽兴，可姐姐定不会饶了我的。"我掩面大哭。
他连忙哄我："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乱了。"
我扑进他怀里："官人可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姐姐，不然青儿定会被赶出去的。青儿与官人的恩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忙不迭地说好，当然，一定。
当然怎能下不为例。说着没有下次，才极尽疯魔。
五
她回来的时候，傻小子病了。一掐脉，便怒瞪向我。
"青儿，你做的好事！"卧房里，她甩了我一巴掌，很响亮。
我抬起脸笑着看她："你不是说一世姻缘么？他一死，你的尘缘自然了断了。"
"缘分未尽，你为何偏要横生枝节！"她的脸如衣衫一样苍白，眼里有了泪光。
"别说什么亏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疼爱，我可从来没把你当过姐姐。"我也冷了脸，认真地盯着她，"求那一世姻缘做什么用？倘若那时我没有输给你，早是永世妖缘了。缘分？我看是你犯痴的借口吧。"
"……他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不错，我也不想和他一样。人都虚情假意，油嘴滑舌，受不住诱惑，你会不比我明白？"我抓起她的手，发急地往自己胸口上按。
"不……"她挣脱我，恢复了常态，"我说的不一样，是我的心，以前是死的，自从有了他才活泼起来。明知他只是贪慕我的颜色，明知他说的甜言蜜语，还是愿意相信，愿意与他一起，甚至想带他一起修道升仙……"
我冷笑："明知前面是粉身碎骨，还偏要往下跳。你是和人呆久了，忘记自己是白素贞了吧。"
她仿佛被雷电击中，嘴唇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生出丝丝的疼来，轻轻搂住她柔声道："素贞，可别栽在自己编的网里了。陪得起你的，只有我啊。"
起先她并没有挣扎，我心头一动，双手环住她的腰想吻她，她才忽然回过神来，猛的推开我："以后休再造次，否则。"她没说否则什么，只做了个手势，眼神冷冽。
我舔着干嘴唇，看她远去的背影，低声念她的名字："白素贞。"
六
桂花开的时候，她有了傻小子的骨肉。
我醉倚在窗前，嗅那馥郁的桂花香。蓦的，有臭男人的气味飘过来。一只手伸进我的裙子里。
我笑着踢开他的手："不去照料姐姐，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嘿嘿一笑，凑过一枝开得正满的桂花："给你折的。"
我斜眼看了他一会儿，才接过花："好端端的花，让你折下来。"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他总算念全了一句诗，满是得意。
我扭过身子看他："官人今天这是要折杀青儿么？"
他不怒反笑："最近想青儿想得紧，若不是娘子，何以到今日才来。"这傻子，以为我是在吃醋。不过我的确是在吃醋，只不过不是他的。
"姐姐现在正是最需要官人的时候，官人还是走吧。"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乘机从背后抱住我。我感到他炙热的呼吸和坚硬，于是笑了。
"官人可真是性急，只可惜青儿今日身体不便。官人要是想寻欢乐，大可去怡红院，何必死赖着吃家里的呢。"
"那些俗脂庸粉，如何比得上青儿，何况……我知道你也想我的，对不对？"他的手游移到我的胸脯，大力揉搓着。
他大约还以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得意着。
"官人不怕蛇蝎美人一说么？"我转过身，发出阵阵娇喘，配合他的动作。
"什么蛇蝎，我只爱美人。"他猴急地解我的腰带。
"譬如，青儿虽美，却是个妖精，嘻嘻。"他的舌头舔得我耳根发痒，我忍不住笑起来，拧了他一把。
"我就爱你这小妖精！"他迫不及待地压我在桌上，桌椅发出一阵急促的吱哑声。
我不说话了，任凭他胡来。
因为我看见她的影子如惊弓之鸟，从窗外掠过。
七
我在喧闹的集市上撞见了法海，这短命和尚，径直追赶我到荒野，年纪轻轻，道行却是不浅。
"你长得比可我家官人俊俏多了。"我朝他抛了个媚眼，笑吟吟道。
他不虚张声势，只用禅杖指着我，沉默的眼神让我有点胆怯。这个人杀得了我。这么想着，我又兴奋起来了：倘若我死了，素贞会作何反应？
当然，我脸上还是一贯的满不在乎："你既自幼遁入空门，没犯过戒，既然没有犯过，何以知道戒之所以为戒呢？妖与人又未尝不可呢？"我说，想起她抚摩小腹时浮起的微笑，"不如从色开始破好了，要是不近女色，我也可以变回男身，比现在可好看得多。"
法海的脸一红，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愤，禅杖直往我胸口刺来。我本不打算躲，却有人挡在我面前。是她。
"你到底心疼我了。"我高兴极了。
她不说话，只是战斗。
法海临走放话，说等她生下孩子一并收了我们。在我看来是丧家之犬的乱吠。
"你心疼我，是不是？"我追在她后面问，"你不说话是你不敢承认，对不对？"
她没来得及回答，就如断线风筝般跌了下去。我连忙抱起她——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完整的拥抱她。
她闭了眼，苍白的脸庞淌下冷汗来："胎气，动了……"
我连忙抱着她往回飞奔。
八
傻小子有了一个儿子。
我站在门外看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现在他们看不到我了。
她坚持像人一样分娩，漫长的疼痛让我几次想揪住那个男人往墙上撞。
我怨毒地想，为什么她没有生出一窝小蛇。
九
过了几天，法海果然来了。
"她在里面。"我说，"只是，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我想虚张声势总比死气沉沉的开打好。
我知道傻小子在门缝里惊慌失措地看着。
我的接招越发狼狈而疯狂，法海始终占着上风，即使我变回男身，现出原形。
傻小子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爬不起来了。我知道我的样子唤醒了他的记忆，素贞努力抹去的端午的那段记忆。我挺后悔那天我没留在家里拦着她。素贞果然不能没有我守着，正如我也需要她。
一杖击来，我紧闭双眼，却只有风声擦过耳边，再睁开眼，看见她的剑上溅出火花。因为巨大的疼痛我只能在地上嘶嘶翻滚，无力阻止她的挺身而出。
你的挺身而出，是出于何种情谊？
火光四起，我感到往日风景正在急速驶离，脑里盘旋的，却是这样可笑的问题。我忽然明白其实我和她是一样的痴。
她终于也被逼迫现了原形，将法海压制到了下风。我渐渐恢复了些力气，待要助阵，却听见里面的婴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仙高高举起了他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以狰狞而决绝的表情，望墙上狠狠撞去。
满墙溅朱。
她发出绝望而刺耳的尖叫，丢下法海。
许仙满身是血，丢下孩子的尸体，笑着拍手："死得好，死了干净！"手还兀自拍打着，头已经被她咬了下来。
法海的禅杖飞了进来，贯穿了她的身体，发出夺目的金光。她在金色的火球里翻滚，嘶声凄厉，响彻云霄。
悲愤驱动我迎向法海发出最后一搏。以卵击石又如何？总强过坐以待毙。
法海到底是躲开了，不过被卸了一只手臂。喷涌而出的鲜血因他的咒语凝固在空中，转为燃烧的字符。
然后我看见无数金色的火球以灭顶之势扑了过来。
我笑了。灿烂。
素贞，我们一起，温暖地死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