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争流向
只负责将万物送走
石头、树影、婚礼、祷词
都在她的背上学会了沉默
斜阳是最后一位抚摸她的旅人
用光扫过河面
像是在确认
那些溺水的名姓是否已经褪色
她不爱回头
那些源头的雪,早已在别处发芽
她更熟悉的是落日后
浮起的塑料瓶,遗书
与一些没来得及喊出口的词
她曾清澈
后来学会了容忍
学会在断桥下接纳铁锈
在芦苇深处隐匿偶尔上岸的枪声
但她依然保留了一点细节
在水底深处,藏着几页旧纸
字迹模糊,却还能辨认出"春天"
和一个
从未寄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