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田荣
题记——看到这些高考命题里的文字,我的心就热血沸腾,那种对祖国的爱,民族的情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用颤抖却坚定的手敲下字符,人早已融化在祖国和民族的情怀中。
当老舍笔下的鼓书艺人在动荡岁月里捧着三弦犹豫地开嗓,当艾青用嘶哑的喉咙喊出对土地的眷恋,当穆旦在硝烟中写下“一个民族已经起来”——这些跨越时空的文字,早就成了民族精神的音符,在历史五线谱上谱出永不褪色的乐章。这乐章里,有苦难中的坚守,有抗争中的觉醒,更有血脉里奔涌的文化基因与家国情怀。

在老北京城胡同里,鼓书艺人方宝庆的三弦声曾穿过四合院飞檐。《鼓书艺人》中那个“心里直翻腾”的艺人,面对山河破碎想唱却难开口的纠结,恰是传统文化在时代浪潮中颠簸的缩影。琴弦断了可重续,但文化火种从未熄灭。从陕北信天游到江南评弹,从蒙古族长调的悠远到贵州侗族大歌的和声,每一种民族艺术都是祖先留下来的密码,那里藏着我们从何而来的答案。还有敦煌莫高窟飞天壁画历经的千年风沙,至今保存着反弹琵琶的灵动;再有故宫太和殿的斗拱飞檐历经战火,仍然挺立着初始榫卯结构的智慧。就像鼓书艺人最终在乱世开嗓,用京韵大鼓唱出《三国》《水浒》的忠肝义胆,因为中华民族总是在困境中握紧文化琴弦。时光中那些口耳相传的故事和世代研习的技艺,以及早已刻进民族骨髓的礼仪,如同这乐章的低音部,沉稳地托举着中华民族的根基。从孩子们在非遗课堂里敲响历史的编钟,到年轻人用说唱艺术演绎《诗经》,便知传承不是守旧的复刻,而是让古老音符在新时代的节拍里新生。

艾青说“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嘶哑”里,是对土地最深的爱,也是民族在苦难中迸发的力量。从鸦片战争的硝烟到十四年抗战的烽火,从汶川地震的废墟到脱贫攻坚的战场,中华民族的乐章里不乏低音区的轰鸣,但每一次过后,总能升起更加激昂的旋律。而穆旦那句“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不仅是对觉醒者的致敬,更是对民族精神的礼赞。还有西南联大的师生们在敌机轰炸下还在坚持上课,尽管铁皮屋顶漏雨他们用铁锅接水,尽管警报响起他们仍背着书包躲在防空洞里看书,这就是“弦歌不辍”的韧性精神;再有敦煌学者曾在黄沙漫天的莫高窟上,用棉签一点点修复壁画,一坐便是几十年,这是“择一事终一生”的艺术坚守;更有航天人在戈壁滩啃窝头研制火箭,用算盘算出卫星轨道,这是“敢教日月换新天”的豪情。苦难并非目的,却似刻刀,它将“坚韧、团结、奋进”深深刻进中民族的骨血里。一如这黄河水绕九曲十八弯的黄河水,奔向大海一直向东,亦如中华民族在挫折中学会的——从不是屈服,而是把苦难酿成歌唱的底气。

“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穆旦的这一声呐喊,穿越了70余年今天仍振聋发聩。当鼓书艺人的三弦、艾青的诗句、穆旦的笔锋在历史长空中交汇,听见的是民族觉醒的号角。这觉醒,是文化自信的重拾,是家国情怀的共振,更是对人类命运的担当。看今日中国,故宫文创让“高冷”文物走进百姓家,《国家宝藏》用故事让历史“开口说话”,这是文化自觉的苏醒;脱贫攻坚一线,年轻驻村书记用脚步丈量土地,把论文写在大地上,这是家国情怀的延续;疫情时“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接力,奥运赛场“更高更快更强更团结”的拼搏,这是民族精神的升华。当中国高铁穿行崇山峻岭,5G信号覆盖偏远村寨,“一带一路”让古老丝绸之路焕新——中华民族的乐章早已超越地域界限,在人类文明交响中奏出独特的音符。
站在时代节点回望,从老舍笔下的市井艺人到艾青、穆旦塑造觉醒的知识分子,从救亡图存的抗争到伟大复兴的征程,我们的民族乐章始终由每个个体的“微音符”组成。或许我们不是聚光灯下的独奏者,但当14亿人同声歌唱,当文化基因、精神血脉、时代担当在歌声中交融,便是最壮阔的民族合唱。

我们要永远记住,三弦震颤里藏着民族文化的根,嘶哑喉咙里吼得是人类不屈的魂,带血的手掌里握着觉醒的光芒。这些在岁月中的沉淀和共鸣,最后都凝成了中华民族永远向前的旋律:坚韧如弦,炽烈如歌,在历史长河里,奏响着属于我们的、永不落幕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