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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叮咛,细品如诗,亦如酒
流水行云
2025-06-21 01:08:26
新中国成立的第二年,我的母亲来到世间,二十年后,她做了我的母亲。因天生小儿麻痹,她没有踏进过校门,目不识丁,但一点也不妨碍,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母亲不同时期的叮咛,值得细品,如诗亦如酒。
挣工分的年代,重体力活干不了,她成了生产队的检烟员。这种活儿要成天坐着,把烤好的烟叶按成色等级分检出来,专门有人把分好类的烟叶扎成把儿,压成垛,方便卖出去给生产队创收,干一天就记一天工,有了工分才可以分到粮食和菜。

我小时候跟母亲干过检烟叶的活儿,她叮咛:每一张烟叶要打开,看它黄得干净、厚实,没有斑点就是一级,再根据黄色程度、斑点多少分出二级三级,看不出黄色的是末级。我居然能学得会,我能帮母亲挣分儿了!
记工员没有赶我走过工分记在母亲名下,我只是帮她干快一点而已。这是我能忆起母亲给予我最早的叮咛,有关劳动,是农人用手编织的诗、酿造的酒。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落实联产承包责任制,生产队把土地分给各家各户,母亲再也不能只干坐着就能干的活儿,从家走到田地,里里外外的活儿都要干。

我的父亲在学校教书,我是家中老大,不到十岁就成长劳动力,放学在家写完作业的时间就是跟着母亲干各种各样的农活儿,我除了不会吆喝着牛耕地,其余的活儿都会干,当然是母亲一样样叮咛出来的。

最初厨房用灶台,烧的麦秸、豆梗、玉米杆,有时也有树枝啥的,烧火是最早的家务。然后是给烙饼的母亲烧火翻饼,这活儿不好干,火大了饼会糊,火小了会灭,翻饼也把握不好火候。配合不好时,母亲也会用烙饼用的小擀面杖敲我一下,提醒我按她教的方法做。后来我在母亲的叮咛中学会了和面、烙饼、擀面条、做馒头、炒菜,基本上家里没有大人时,我可以在厨房独当一面了。

跟着母亲打理菜园,翻地的活儿是我的,母亲一条腿软,用不上力;背药桶打药的活儿是我的;在村机井里打水浇菜的活儿是我的,其他如整菜畦、撒菜种、摘菜,这些都小菜一碟。渐渐的,我发现自己没有耽误上学,农活儿却越学越多。

跟母亲一起锄地、钻玉米地拔草、用镰刀割麦子、浇地等等,凡所要干,我大都能干。用旧式打麦机打麦,需要几家人合作才能完成,有几家人帮我们,我就要帮几家人,连续的强体力活儿我居然也能扛得住。

最喜欢跟母亲锄地,就是把农作物旁边的草锄去。母亲的叮咛中我学会了怎样可以保住秧苗,学会了怎样可以不让锄掉的草复活。和母亲拉开距离时,自然万物就跑到我的眼中,脑海里浮现各种故事,若干年后回想,这种经历应该是我写作的源头吧,每每回忆这些场景,没有劳累,唯有欢喜。

自从可以把土地阔出去,基本上除开个小菜园,没有地可种了。母亲的叮咛换成了吃的穿的用的东西,也有对孩子们工作学习的牵挂。
如果你说母亲的叮咛味道不同,不喜唠叨,请慢下来细细品味,即便是唠叨,那也是属于母爱主题的诗,越品越绵长,越品越醇厚,如陈年佳酿,芳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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