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坝五大学”是哪些学校
戚亚男
闻名世界的成都华西坝因1910年诞生的私立华西协合大学而得名,是中国西部近代高等教育的发祥地。抗日战争时期,多所学校迁到华西坝,与华西协合大学联合办学,史称“华西坝五大学”,他们在华西坝上演了最为动人的教育守望,为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和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华西坝五大学”是哪五所学校?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发生,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大量战区的学生流亡到西南大后方寻求继续求学的学校。
当年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齐鲁大学、中央大学医学院、燕京大学都是整体迁到成都与华西协合大学联合办学,人们称为“华西坝五大学”。在1942年秋之前,“五大学”指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齐鲁大学、中央大学医学院、华西协合大学这5所学校。1941年中央大学医学院在成都自办医院,而在1942年秋,燕京大学在成都复校,因而“五大学”就指燕京大学、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齐鲁大学、华西协合大学这5所学校。
华西坝上聚集了5所大学,有文、理、医、法、农5个学院,共计60多个学系,集中了一大批教授,每所学校都有自己最突出的学科。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各种资源,1938年,华西坝上的五大学成立了一个联合管理委员会,专门协调各大学之间的运作。
这是一种因抗战而形成的新型的办学模式,在中国教育史上前所未有,根据各校师资的特长,“采取统一安排,分别开课的办法,允许各校学生自主选课,学校承认所读学分”,也就是说,只要是华西坝上的学生,就可以读坝上任何一所大学开设的课程,其所在的学校都认可所读学分。
经过4年的学习,1941年,华西坝五大学迎来了第一批联合办学的毕业学生。6月23日上午8点钟,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齐鲁大学和华西协合大学在华西坝体育馆举行了四大学联合毕业典礼。
田园上的华西协合大学
在成都的华西坝上创办于1910年的私立华西协合大学,可谓是近代西部高等教育的发祥地。坝上静谧而充满活力,恬适却又不喧嚣。这里原本是乡村田野,所以学校建筑的周围,有田地和树林,真可谓是一座田园式的大学。
田园般的华西协合大学,农人在田埂上推鸡公车 德慕克(Paul Clifford Domke)1939年摄(图源:美国卡尔顿学院)
这里的确是读书的好地方,所以不少流亡到成都的学生,特别是医科学生都借读华西协合大学。据1937年10月15日出版的《华西协合大学校刊》记载:
请转学及借读者甚多,本校均为设法尽量收容,其中计有北平协和医学院、济南齐鲁大学、上海圣约翰大学、女子医学院、东南医学院、同济大学、南京中央大学医学院、福建协合大学、苏州东吴大学、福州华南大学、武昌华中大学、湖南雅理医学院、上海国立医学院、南通医学院、同德医学院、杭州省立医学院,此外整数移校借读学生,尚有中央大学牙医学院学生八九十名,金陵大学学生三百名。
位于大学路上的华西协合大学校门 德慕克(Paul Clifford Domke)1939年摄(图源:美国卡尔顿学院)
金陵大学助力四川农业发展
金陵大学西迁到成都华西坝,华西协合大学除了把育德堂的部分教室提供给金陵大学做校行政办公处外,还把刚修建的大学医院的部分房屋借给金陵大学的文理学院与农学院作为教室和办公室。
华西协合大学医院的部分房屋借给金陵大学文理/农学院办公室及课室使用(图源:耶鲁大学)
金陵大学西迁到成都继续办学,不仅华西协合大学非常欢迎,四川省政府也鼎力支持,还提供了两万元补助金陵大学迁四川。正是因为金陵大学的农学在国内首屈一指,在成都办学不仅对成都地区的农业发展有非常大的帮助,向抗战前线供应粮食也有了更好的保障。
据金陵大学校刊记载,金陵大学迁到成都后,当年文学院、理学院、农学院和农业专修科毕业的学生分别为13名、22名、34名和34名,而且学农的学生除了1名到香港,其余67名毕业生都留在四川从事农业方面的工作。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在万德堂教学
和金陵大学同迁到成都华西坝的还有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华西协合大学把明德学舍(又称万德堂)的大部分房间腾出来,作为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学和行政用房。金陵大学园艺系也在此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而学生及教职员则暂时住在华西女生宿舍内。
据1945年考入金女大的孙玉德女士回忆:“校务办公室借用了万德门纪念楼的教室,一共两小间,一间7平方米是校长办公室,另外一间15平方米是教导、教务工作人员办公室。”
1945年,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女学生下课后开心地从明德学舍走出(图源:耶鲁大学)
1960年,因成都市修建人民南路,万德堂迁建于华西坝钟楼旁。用原旧建材迁建的新万德堂,基本还原了原本的建筑形式,还是重檐双飞,与原建筑不同的是屋顶上中式攒尖顶圆亭没有了,却添加了飞马和龙等脊兽。大楼的入口为一中式牌坊与三个西式半圆形拱券结合,门前的两对抱鼓石上各有一只麒麟。
现在的万德堂为四川大学华西药学院的教学楼,2013年,被国务院确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现在的万德堂(戚亚男 摄)
齐鲁大学在华西坝修建校舍
1937年10月,日本已经入侵到山东边境,直逼济南,齐鲁大学被迫关门停办,部分学生和教职员工也离开济南。齐鲁大学医学院的14位中国教职员工带领50多位学生,离开济南来到成都,借读华西协合大学。1939年9月,齐鲁大学成功迁至成都,并在华西坝复校。
为解决学生住宿问题,齐鲁大学找华西协合大学借了两块地,修建了简易的男女学生宿舍以及办公室,此处故得名鲁村,就是现在华西坝的鲁村职工宿舍。
1940年9月25日,《齐鲁大学校刊》刊登了新建校舍的报道:
本校因去年新建校舍,不敷应用,今年夏季,遂决意增建。所增建者计分为两部:一为单身教职工宿舍位,位于广益学舍之旁,与男生宿舍东西相望,为两层楼房,全用砖瓦,外观甚为壮丽,两人一室,可容纳三十人,建筑费约为三万八千余元。二为女生膳堂,因女生人数激增,原有膳堂改为宿舍,乃另于其东端,建一新善堂,并于新善堂内北端增开宿舍六间,计建筑费为一万余元。
齐鲁大学在华西坝修建的女生宿舍(图源:耶鲁大学)
来源:成都方志
作者:戚亚男〔毕业于四川大学,曾长期在四川大学华西校区从事电教工作,专注于华西坝文化研究。2006年出版《印象华西坝》,2016年合著出版《凤鸣锵锵:四川大学游览笔记》,2020年合译出版华西医院及华西协合大学创办人之一启尔德撰写的《治病救人》,2022出版《华西坝老建筑的前世今生》(汉英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