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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诗刊》2025年第4期“第一现场”栏目
我的世界
我的已经病变了的眼睛总是湿的
看不见直线、完美的圆形
太阳的金色
从前的世界一定还在
却在我眼中消失了
再也没有红色和白色
没有两朵明亮的花
但我看清过你的脸
你的脸上永远如最初的
宗教般的深情和爱
尽管你已经不在我眼前
他们在传递面包棍
像传递一根根老丝瓜
他们把面包棍放进藤筐里
藤筐渐渐满了
这时你要想:为什么二十世纪的面包没有保质期
他们整个冬天都在吃那筐面包
将面包煮到汤里
西半球没有丝瓜啊!西半球的面包不会衰老
现在西半球两头驴在街上拉行李
一男一女在院子里捉迷藏
捉到了他们秋天就结婚
他们在自己村中教堂举行婚礼
吃自己种的小麦发酵的面包
面包装在藤筐里
丝瓜则没有
外面气枪一直在响
一些事物尽管是美的
美也有自己的衍生品,并没有那么单调
甚至不像你黏在蜘蛛网上的欲望
尽管黏稠却是浅薄的。美在自身发酵
各自表达者
就像你说的不同天堂和地狱里的居留者。
一个不费情感的人因为是美的
她将爱慕者成批处死在自己周围:
如此肥沃的土地,因死者而喧哗
终日不见阳光,香气缠绕着它。
春日的秋思
阳光白皙的上午
我在一棵梨树下抽烟
旁边是几棵嶙峋的桃树
蹲在那里:多好的上午
没有下一点儿雨,没有阴云
我在一棵梨树下想起前年秋天
我们在一个朋友的院子里喝酒
天下过雨,白色的围墙绕着朋友
租来的院子,院中也有一株低矮的梨树
没有花开,不见果实,三五片叶子
在朋友的院中招摇秋天的消逝
我们喝了酒,谈论一些艺术,表现主义
一对伴侣在楼房中展览艺术品
一个爱笑的女人被堆积为银灰色
我们看过一些画,酒没有喝完
在那个低沉的秋日离开了朋友的院子
离开几种短暂的情怀:
一年后我们在高原上重逢
在一幢刷白墙的朋友借住的泥房子里
诗人简介
严彬,1981 年生,文化出版行业从业者。
编校:曾子芙;审核:丁鹏;核发:霍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