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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墨诗选 | 浦江,浦江(组诗)
无墨
2024-10-03 16:32:15

作者简介:颜玉柱,笔名:无墨,巢湖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创作发表诗歌、散文、随笔、文学和艺术评论,著有诗集《萤火烛光》(国家图书馆、安徽省图书馆、浙江大学图书馆收藏)。


浦江,浦江(组诗)

无墨


从外滩抠它逝去的魔影
 
名声依旧,
却隐去了纸醉金迷浮华烟云。
应有险滩暗礁,怎已寻找不到?
从租界,从老字号,从沙缝,
从阴雨天,从被东风刮走的那阵乌云,
从浦江两岸水印斑斑锈迹,
或许还可以抠出,
民国一幅幅图案,
显现上海滩逝去的魔影。
江水,怎比大海汹涌澎湃?
肯定要比今天我所见到的浑浊、川急。
想像它,那时流向,
上游和下游,一千五百米流沙滾滾,
一千五百米流水滔滔,
流的会不会都是
黄色的味,和殷红殷红的腥。


看你今生,会想起你前世的忧伤
 
今夜,银河掉进了浦江,星空落入了外滩
疑似外星人是我从桃园走来,仰视浦东浦西
如牛郎望织女

到达一个极点,九秒
才是一次短跑梦想,而长跑
速度创造奇迹随日月斗转星移

江水,来时匆匆,去时悠悠,流速
可以追溯前身暗淡时光
或上游源头,一条河,大梦,长梦

在它运动场,明清时姿态
属于一条河内心的痛处

香风与臭气曾经同流合污
耻辱与荣耀曾经一起歌舞升平
今夜月光,是否将那浑浊的水已淘洗干净?


情思南京路
 
霓虹灯下,那些年月,那些世界
南京路被炫,花花的
哨兵守一座软绵绵的城墙
赵班长和童阿男巡逻站岗姿势
真帅,帅出八连好八连。

我漫步大街,浑痴的眼神
从东至西搜寻着清澈的目光
渴望,再相迎,再相视
再相送脉脉含情。

爱打扮,爱漂亮,是我天性
身世需要继续保守秘密,才可以
留住那点小感觉
我要声明,我不像资产阶级姑娘
也不像地主的女儿
今天,我依然用香奈儿五号
今天,我仍旧穿香奈儿迷你裙
今天,我还是
要蹬香奈儿红色高跟鞋
肩挎香奈儿小包
走上南京路,再一次
叩击青石板
叫这响声,比它当年更响
让班长听,让他
今天脸色更黑
黑里透红,红里透黑
回味那年那月那日那世界
和那些事情
偶像会钻进心窝。


外滩钟声

听,外滩钟声悦耳悦心
到达响彻天空响彻云霄的点
黎明,和我窗户都在卯时被敲醒。她整点
破开浦江东西两岸
往吴淞口寻找大海,破开外滩
寻找旧时钟,遗留那声敲击的音
破开南京路万国楼层层叠叠
寻找历程及商贾和繁华
破开大上海,寻找东方明珠
佩戴天地间三百五十一米高度。

听,《东方红》乐曲,奏响的
音符,又多么形象,而且准确描述日月照耀外滩
行走的路径,行走的速度。
听到她的乐曲,才算听到
唯一,这世界最美最庄严的宏亮。听她
我就听到了母亲从陕北高坡唱出来的歌
有站起来,走起来,跑起来感觉。
就让那支《威斯敏斯特》随一叶扁舟
去它的国度去它的皇家吧
不再覆辙外滩令我一游丢失了脸。

我,就是这样,一个死要骨气的人
只听,外滩钟响紧追日月行走脚步声。


高度
 
不是所有事物都有它高度
比如,农村房屋和窑厂烟囱
拔地而起。
再比如,天山,喜马拉雅山
还有秦岭
直插云霄。
可往往都见不到它们高度。

而江水经过浦东,虽然去了低处
但它对于高度,向往源远流长。

那些金融大厦生长财富
那些摩天大楼生长阳光
那些土比黄金重
那些地比黄金贵
它们正在日夜生长黄金生长眼神
高度显而易见
当你站立东方明珠塔下
把手伸向天空
就能触摸到三百五十一米
大上海都低于这标点
浦江,仍然往它下游流去……


浦江,浦江

是水,流经人间温暖
融化了冰。东方明珠,耸立
塔峰在你左肩三百五十一米之上
名副其实居高临下
生长股市,生长黄金,生长风情
无需夸张就能绽放真实光影
可与四月天媲美。这四月天
正花红柳绿芳香馥郁,你形容多美
她自然也有多美。而你
将过往船只拦截三月,将阳光月光
滞留岸边。水流,洄游冬季静默模式
用鸦雀无声
敲外滩的时钟。怎会这般寂静
寂静的,江面悄无风丝,唯有灯火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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