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故宫博物院”匾额被挂上紫禁城的城门。
1925年故宫博物院揭牌仪式
这座昔日皇家宫殿厚重的正红宫门,自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建成以来,首度向百姓敞开。
今年是2025年,故宫博物院建院已经——
整整100周年了!
故宫建院百年之际,人民文学出版社隆重推出《祝勇故宫作品集》!
作为故宫博物院的一名研究者,祝勇近年来持续书写着故宫的典故与传奇,或借物咏怀,或凭卷追思,从独特角度展示了一个丰富深邃的古典中国。
《祝勇故宫作品集》更可以视为他此类作品的集大成者,有系统有条理地讲述了故宫的方方面面,似水流年,小处生动,大处磅礴,充满了一个文人与学人对于历史的温情与敬意。
《祝勇故宫作品集》总序
文 \ 祝勇
2002年的一天,我打开电脑,写下了《旧宫殿》的第一行字。我没有想到,我的故宫写作自那一刻开启,至今已二十多年。早已过天命之年的我,生命中有一半是在对故宫的书写中度过的。我就像六百年前营造紫禁城的匠人们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砌筑我的纸上宫殿,从《旧宫殿》里的那根叙事轴线出发,我笔下的故宫一点点地立体和丰盈起来,汇聚成十三卷本的《祝勇故宫作品集》,还有许多想定的题目有待完成。紫禁城的营建只用了十四年,而我笔下的故宫,写了二十多年还没有写完。
这一方面是由于我拙笨的笔力,难以支撑起故宫书写的重量。我曾经说过,几百年的宫殿、千万年的文明(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文物贯穿整个中华文明史),一个人走进去,就像一粒沙被吹进沙漠,立刻就不见了踪影。我就像宋画中的行旅者那样,孤独而执著地找寻着自己的路径。我从建筑出发,写到宫殿里的文物,又由宫殿和文物写到历史,写到历史背后的人,因为我所面对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指向人,指向那些潜伏在物质表象背后的幽微人性。我们所说的文物,无不记录着人的情感和欲求;我们所说的历史,也不是过去时光的总和,不是那些时光里发生的每一件事,甚至不是文献中的每一条记载,而是指那些有意义的事件,事件的意义,则是被我们发现和挖掘出来的,而不是自在、先验的。对意义的求取,考验着我们的眼光,也构成了我写作的重心。正是这些看上去寻常、实际并不寻常的事件构成了历史;历史背后的人,也就成了“典型环境里的典型人物”——他们是人,是普通人(即使帝王,也有普通人的一面),是处于典型环境(宫殿)中的普通人,因此,所有戏剧性的情节发生在他们身上,不只是出于偶然,更出于他们无法躲避的必然。他们试图去推动历史,又被历史所推动;他们试图掌控历史,却时刻被历史掌控。人就在这种复杂的“典型环境”里,痛苦地搏弈着,纠结地存在着,艰难地前行着。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也是物质,但死去的人,却可在文字的世界里复活,这是属于人的“物质不灭定律”。是文字让生命不灭,一个人一旦进入书写就化作了永恒。化作了永恒的人,就不再只是物质,而是升华为精神,这是文字的力量。古人们早已意识到文字的伟力,因此秦始皇才让李斯把他的丰功伟绩刻写在巨大的石碑上,紫禁城里的帝王们编纂大书的冲动才那么不可遏阻。我不是书写《泰山刻石》的李斯,不是写下《史记》的司马迁和写下《资治通鉴》的司马光,不是担任《四库全书》总纂的纪晓岚和陆锡熊,与他们相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书写者,但我至少是他们的同行,书写故宫,被我当作自己的“天命”。作为一个书写者,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书写者,我当谨慎地使用每一个汉字,怀着无限的敬意,写下过去的词与物、人与事。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故事,其实也是我们的故事,所有的过去,都藏着我们的未来。
2025年4月3日于北京
直播预告
6月17日下午,祝勇将做客京东直播间,与读者朋友们一起“开箱”《祝勇故宫作品集》!
直播预约卡片:
1.9万箱文物的生死大逃亡,这几十位故宫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祝勇:我对故乡、童年的记忆,被故宫一点点唤醒了
专访祝勇 | 说到底,读书就是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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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件初审:张 瑶
稿件复审:张 一
稿件终审:王秋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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