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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彦英|吉祥如云的乌鸦和迷雾一般的边境(《凌云》第二十一章)
郑彦英
2025-06-17 10:07:05

第二十一章 吉祥如云的乌鸦和迷雾一般的边境

苟草句教授和缅甸学生山松分别坐在办公桌两头,教授把面前的论文往前一推,对缅甸学生山松说:“你看看,这样改一下是不是更好?”

山松是个典型的缅甸小伙子,十分下塌的鼻子,肤色黑红,眼睛却很大,他伸手去拿教授改过的论文,却没够到,便站起身来,弯腰拿过去。

这一看,他震惊了:“教授,你给我改了这么多,几乎是重新写了。”

苟草句教授微微一笑,没有吭气:“你看看,行不?”

山松低下头,认真看过,感叹:“教授,我太感谢你了,这是一篇太棒太棒的论文,我的原稿只是个架子,你这一改,不不,几乎是重写,精彩极了,谢谢!”说着站起来,给苟草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苟草句点点头:“不要多礼。这样,你拿到校刊,给主编梁教授,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你拿去在校刊上发表,咱们校刊可是国家核心期刊,你发了以后,在缅甸就是巨大的社会科学成就,在咱们学校,你的毕业和学位也不会有问题。”

山松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吸了一下鼻子,才说:“教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苟草句一笑:“你坐下,还真有个事情呢。”

“请说。用中国的话说,就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教授又是一笑:“这样,我儿子小句想在缅甸建立一个仓库,就建在中缅边界缅甸境内,我们知道缅甸局势复杂,所以想请你父亲帮忙。”

“没问题!”山松豪迈地说:“我爸爸虽然没有昂山素季那样的权,但是办这一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咧开嘴:“小句什么时候去?”

“你说好就去,我带他一起去。”

“好的。”山松说着,拿出电话,随即就拨通了父亲大山松,然后用缅甸语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通。放下电话,笑了:“没问题,他让我带你们去。”

“太好了!”苟草句站起来,握住山松的手:“我订机票,你把你的护照号发我。”

“不用教授,我的票我订,你定好时间和航班就行。”

“那就后天吧,上午十点二十的国航。”

到达缅甸仰光机场是下午三点多,大山松派了车来接,接机的是个中年男子,满嘴的牙都是红的,嘴里还在嚼着。山松朝他狠狠地吼了一声,他才吐掉了嘴里的槟榔。却没有生山松的气,说:“大山松在开会,让你们先看看大金塔,晚上一起吃饭。”

山松翻译给苟草句后,苟草句点点头表示感谢。

宾馆是缅甸涉外宾馆,还是不错的,中年男子给苟草句和苟小句每人安排了一个房子,然后说在楼下等他们去看大金塔。

苟草句匆匆洗了一把脸,就到了小句的房间,发现苟小句正在抹脸,就坐在椅子上等待,没想到苟小句一抹抹了很长时间,还在用画眉笔画眉,他就看不惯了:“小句,你这是在哪儿学的,女里女气的。”

苟小句没有理父亲,依然在认真地画。

苟草句急了,“不要划了好不!”站起来:“男人嘛,粗粗拉拉才好看。”

苟小句这才放下眉笔,“你真是out了!现在兴的是中性打扮,你看看那个什么超级女声,什么李宇春,什么TFBOYS,哪个不是中性?在这个中性的,讲究精致的时代,你那些硬汉形象一钱不值!”

“我是说男人就得像个男人!”

“嘿嘿。”苟小句笑了:“爸爸你是大教授,你给学生讲的潘安宋玉,哪一个不是中性?”

苟草句教授愣了一下,想了想,还真是!不禁摇摇头:“好了,不说这个了,咱走。”

于是去看大金塔。

站在高耸入云的大金塔面前,苟草句教授仰着头看着塔顶,半天无语。

苟小句看着大金塔的顶端,那里落着一群乌鸦,天上还有一片一片的乌鸦群在飞翔,禁不住说:“咱们一来,先见到这么多乌鸦,多不吉利!”

苟草句连忙制止儿子:“可不能这样说,乌鸦在缅甸人眼里,是神鸟,是吉祥鸟,越多越好。”

苟小句敝了一下嘴,不敢吭气了。

山松说:“这是世界上最大最高的金塔,外面全部是金子,而且不是镀金,是贴金。”

苟小句好奇地:“镀金和贴金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山松说:“镀金用金量少得多,而贴金,则是实打实的金子片儿,往上贴的。”

苟草句感慨地:“真是,信仰的力量能改天换地,缅甸这么穷,人们还能倾其所有,把这么大的塔贴得金碧辉煌。”

山松看着苟草句:“教授真是才子,大经济学家,一看大金塔,才能看出信仰和经济的关系。”

苟草句点点头:“你下面可以做一篇论文,就说这个话题,这是个国际性的话题。”

山松感动地:“好的老师,我一定做好。”说完了又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说:“我爸爸的会上,正好有中缅边境守护旅的旅长,我爸叫他晚上一起吃饭。”

晚饭是在仰光最好的饭店,大山松虽然低矮,却显出十分的热情,拉着苟草句的手进了饭店,让苟草句坐在他旁边,说了十分感谢之类的话,并说苟草句的事是个太小太小的事,没问题,班旅长已经答应了,他去接他女儿小班,他女儿也想去中国留学,正好你来了,他让你认识一下他女儿,最好能上你的黄河商学院。

他的话是山松翻译的,几乎是同声传译,所以效果很好。

苟草句真诚地表示了感谢,然后对苟小句说:“你今后在缅甸,就靠你大山松叔叔了,鞠个躬。”

苟小句正在用手机照着自己的脸,山松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意识到:“哦,有事?”

“给你大山松叔叔鞠个躬,以后就靠他帮你了。”

“噢噢。”苟小句倒听话,起来鞠了个躬。

这时候旅长班雨和女儿小班到了,小班几乎是跳跃着进了吃饭的房间,挑在耳朵边的两条马尾辫,一闪一闪地,“哪个是苟草句教授?”不等回答就指着苟草句:“肯定是你,一看就是大学者。”伸出手。

山松翻译后,苟草句点点头,连忙和小班握了。

小班就走到了苟草句面前,仰着头,一双大眼睛看着苟草句:“我想当你的学生!行不?”

山松翻译后,苟草句点点头:“还是要考的,只要分数到了,没问题。”

小班鼓掌,转身对爸爸说:“苟草句教授答应了!你还不跟他握手致谢?!”

旅长脸上没有笑容,向苟草句致了一个军礼,然后握手,手上很有劲,“谢谢。”

小班注意到了苟小句,“你一定是教授的儿子!”

苟小句点点头,微笑,自然也正眼看了这小女子一眼,却心里一动:缅甸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女子!

小班从苟小句眼里发现了情况,小嘴巴凑到苟小句耳边,说了一句很软和的话,然后看着苟小句。

苟小句自然不懂,因为是缅甸语,就求助地看着山松。山松问了小班,才对他说:“问你是不是对她有好感。”

苟小句连连点头:“嗯嗯。”

“太好了!”小班凑到苟小句身边,“我和你坐到一起,我知道什么菜好吃,唉哟对了,一会儿菜包鱼上来了,我给你卷着吃。”

小班父亲很务实,坐在苟草句身边,和苟草句探讨地址问题,山松无缝隙地翻译。

“确实要挨着中国的边境吗?”他问。

“嗯嗯。”苟草句点头。

“往里面一公里,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

“为什么?”

苟草句看着旅长,沉吟了一下,把他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是这样,我的货物由缅甸榴梿经贸公司从海外运到海边,不经过码头,用小舢板登陆,以榴梿为掩护送到中缅边境的仓库,就免去了缅甸和中国的税收,然后我在网上开个海淘店,中国人下单后,我直接让中国的快递从边境递去,就又免去了中国的税收,利润就这样产生了。”

旅长听懂了,低头想了想,说:“靠边境一公里,是地方武装的地盘,虽然是非法的,但是已经形成事实,要占用,很麻烦。”

苟草句从旅长眼里看出了真诚,心想:他有事情要我帮,所以必然真诚。便说:“我们只要一千平方,最大也不超过三千平方,在边境上,这点地就是九牛一毛。”

旅长想了想,陷入沉思。

小班一直在一边听着,忍不住对爸爸说:“爸爸,你不是跟连翁叔叔有交情吗?这点事他能不办?”

大山松笑了,对苟草句说:“连翁就是边境的地方武装司令。”

班旅长叹口气:“虽然是朋友,但是只要牵到利益,他就要钱!”

“大概能要多少呢?”苟草句问。

“要多少也不能给。”大山松斩钉截铁,“工作你做,不给一分钱,你给这个连翁说,就说我的事,把我的面子也算上,他再要钱,就等着我派人剿了!”

一听大山松这样说,苟草句教授心里有了底,他知道,这些匪帮,你只要给他钱,他就步步紧逼,不断加码,而你用势力撑住他,他也就软了,甚至与你成朋友,互相有实力有后台,朋友才能一直做下去。

菜上来了,大山松打开了一瓶中国酒,当然是国酒,满屋子立即飘起香来,大山松要亲自倒,却被小班夺过去,“我来叔叔。”说着先给苟草句倒上,然后倒给苟小句。

苟小句看着她的嘴唇,发现她的嘴唇上有绒绒的汗毛,特别诱人,气息便不匀了。

小班自然发现了苟小句的激情变化,有意无意地,在弯着腰倒酒起来的时候,用胸脯碰了碰苟小句。

苟小句感觉到了,心里猛然一动。

每个人的酒杯都倒满后,大山松举起杯:“为我们的中缅友谊,为我们的中缅经济发展,干杯。”

大家都干了,只有苟小句喝了小小一口。

小班过去,低下头亲切地问:“不能喝酒吗?”气息就到了他的脸上。

苟小句心里一热:“因为有事情,不敢贪杯。”

“这一杯是我倒的呢。”

“哪,我喝了。”一饮而尽。

这些画面,两个做父亲的都看在眼里,自然不吭气。

苟草句端起一杯酒,站起来,环视一周,亲切地说:“鄙人乍到缅甸,承蒙朋友盛情,不胜感激。事情已经谈完,只剩下具体事宜,我就让儿子苟小句在这儿负责,其实这也是他的项目,我只是来看看,做父亲的,不放心是正常的,这一看,有这么多朋友,而且是有实力的朋友,我就完全放心了,我明天就回国,剩下的事情,我相信有大家帮忙,我的小句一定能做好。”

“没问题。”小班说:“有我呢!我明天和小句哥哥一起去边境,让我爸爸陪着,谁要是不帮忙……”她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叭勾——”

苟草句笑了:“小班真是好样的,我就将小句交给你了!”

班旅长听出了话里的话,禁不住看了看苟草句,苟草句回视了他一眼,两会心地一笑。

小班又和小句喝起来,心里有感觉,越喝越对味儿,于是,大人们还没有喝到量,两个年轻人却已经醉眼蒙眬了,小班拉着小句的手:“走,让你爸爸我爸爸喝酒,咱们去看看月亮。”

两人就起来,走向门外。

苟草句有点担心,下意识地站起来:“小句……”

班旅长朝苟草句一摆手:“放心,我的警卫在外面守着呢,他们一出去,就受到保护了。”

果然,两个年轻人一出屋,就有两个军人跟上了。

两个人站在月光里,仰着头看月亮,苟小句说:“你看,缅甸的月亮和中国的一样,都是发的白光。”

小班看着他:“你说什么?”

没有山松在场,他们两人说着各自的语言,互相听不懂。但是还在说,因为喝高了。

说着走着,走到一棵巨大的樟树下。

树根很粗壮,突出地面,小班被绊了脚,闪了一下,苟小句去扶,扶住了,却抱住了,抱住了就不松开,而且越来越紧,先是站着,后来靠住了大树的身子,最后,两个人都坐到地上,靠着树。

卫兵悄悄走过去,弯腰看看,发现小班偎在苟小句怀里,睡着了,苟小句打起了呼噜。

于是把苟小句扶到了房间,脱了他的衣服,盖上了被子。同时把小班送回家,交给了她母亲。

第二天早晨,苟草句敲儿子的门,儿子光着上身跑来开门,开了后发现是爸爸,有点失望。

“我一会儿就走,走以前和你谈谈。”

“说吧。”苟小句说:“工程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刚才已经跟云南那边的工程队网上签了意向,报价也合适。”

苟草句没想到,不禁另眼看着儿子:“行啊,我就想给你说这个呢,用中国施工队,在边境上是最好的。”

“还有,和匪帮打交道,要事事小心。”

“这个我明白,小班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有她就有她爸爸的支持,有她爸爸的支持,匪帮就不敢轻举妄动。”

苟草句又一次对儿子刮目相看了,“你能想到这些,我就放心走了。”

“走吧。”

苟草句站起来,却又坐下,“关于……你和小班的事……”

“这个是形势需要,我怎么能娶一个缅甸媳妇呢?我只是需要她为我做事,我的感情反正闲着,给她一点没什么!”

苟草句彻底放心了,心里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让苟草句更没有想到的是,苟小句到了边境,迅速和地方武装头目连翁成了好朋友。

当然是班旅长牵的线。

班旅长一到边境就陪同苟小句选仓库地址,而且由于女儿的万分热心,他已经将这个事当作自己的事来办,他对夫人说:“有这样一个亲家,咱们脸上光彩,有这样的一个女婿,咱们后半辈子不会缺钱花。”

地址选在一个靠着中国边境界碑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一条大马路,虽然是土路,但是中缅边民都走这里,土路旁边有一大片开阔地,本来是双方边民的贸易地,选这个地方,好处是可以非常迅速的让中国的快递取货分发,也可以让榴莲贸易公司方便地把货物运到,但是这块地方是连翁的发财地,必须先给他说一下,于是旅长就把连翁叫来吃饭。

连翁只带着一个人来了,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坐在树荫里和旅长喝茶。

苟小句在榕树外面不远处跨着大步子走,小班在他走过的地方,用树枝划着线。

连翁看了看两个年轻人,问旅长:“这就是你的千金吧?”

旅长点头,“看来她和这个中国小伙子有意思,他们不愿意分开,我就让她也跟来了。”

连翁:“边境上不安全呀。”

旅长:“再不安全也不能到咱头上。”

苟小句走完了,小班也划完了,开阔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方框。

苟小句说:“仓库就这么大,门开在东边,迎着日出。”说着用手机翻译了。

小班连连点头,眼里全是爱意:“你说得真有诗意。”

苟小句看见了榕树下的两个喝茶人,心里有了数,就走过去,“这位就是连翁叔叔吧?”

连翁看着他,当然不懂他的话,他刚要用手机翻译,连翁朝远处一喊,立即跑来一个擦了一脸木楝粉的老男人,先是和连翁说了两句话,然后用汉语对苟小句说:“连翁掌门问你好。”

苟小句连忙向连翁问好,然后说:“我一见你就感到亲切,你身上有特殊的气质。”

连翁自然听惯了这样的奉承,笑笑,拍拍身边的藤凳。

苟小句坐下了,老男人给他面前放了一杯茶,他抿了一口,说:“好茶,连翁叔叔这儿全是好东西,我看,我跟连翁叔叔可以在这边一起发财。”

老男人翻译后,旅长点点头,感叹苟小句会说话,不禁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正在草地里弯着腰,不知在做什么,反正在旅长眼里,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连翁控制这一片自然不容易,所以不会放过任何发财的机会,旅长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建仓库,不能要钱,而且要保护好,出了问题都是他连翁的,这是他和旅长在电话里已经沟通好的。

他看着苟小句:“咱们能一起发财吗?”

苟小句:“当然可以。我知道旅长叔叔已经给你说了,你会支持我们的项目,但是没有利益的支持迟早是要松懈的,所以我想,我们绑在一起赚钱。”

老男人翻译了以后,旅长首先表示赞同:“这个好,年轻人想到我前面了,只要你们能一起赚钱,我就省心了。”

连翁微笑着,看着苟小句:“洗耳恭听。”

苟小句:“这样,我爸爸找了缅甸一家公司供货,说白了也就是一个走私公司,冠冕堂皇的走私公司,把海外的货供到仓库,然后卖到中国的个人或者批发商,反正会逃了中国和缅甸的税。”

说到这儿他有意停下,发现连翁正全神贯注地听着,就接着讲。

“这个走私公司可以是甲,也可以是乙,为什么不能是我们的连翁叔叔呢?”

老男人翻译过去后,连翁猛然拍了一下手:“年轻人,你心明眼亮,你必然是个生意奇才。”伸手和苟小句握在一起:“合伙发大财!”

苟小句笑了:“合伙发大财!”

这时候小班来了,采了一束花来了,闻着,走到榕树下,走到苟小句身边,把花递了过去。

苟小句接过花闻了闻,做出很陶醉的样子,然后提议拿着花,与旅长和连翁一起照个相。

旅长却摆了一下手:“你们照可以,我不能照。”

连翁对苟小句一笑:“他不能和我出现在一张照片里,明白吗?”

苟小句一想,豁然明白,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吃饭就在开阔地一旁、榕树边的小棚子里,看着破烂,桌子上却上的是山珍海味,摆的是15年的威士忌。

菜上齐了,他们才坐到桌子边,连翁一看菜,朝身后招了一下手,立即跑来了一个背着枪的小伙子,弯着腰到了连翁身边。

连翁没有看小伙子,用低沉的声音说:“昨天逮的那条王蛇,拿来红烧了。”

小伙子大声应了,跑出去。

这道菜却让苟小句难以忘怀,原因是眼镜王蛇身子被红烧了,眼还睁着,嘴还张着,信子还往外一伸一伸的,吓得小班“哇”地叫了一声,把头埋在苟小句怀里。

饭后,班旅长和连翁握手告别,“既然你们已经是生意伙伴了,我就回旅里了,小女也要考试,考完试立即回来陪小句。”

小班流泪了,和苟小句先是握手,禁不住拥到一起,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天晚上,苟小句就住到了连翁的总部,自然是在老男人的翻译下,详细谈了合作的内容和程序,各自的投入和付出,最后当然是都很满意,然后才说到吃饭。

却没有在饭桌上吃饭,而是到了洗浴屋。

屋里已经有十几个美女在那里侍候了,在蒸腾的雾气里,裸体美女若隐若现地,十分迷人,连翁迅速和美女们纠缠在一起,还没忘记在美女的簇拥下,向苟小句介绍,那一位是缅甸美女,那一位是越南美女,那一位是泰国美女,还有那一位中中国云南美女,最后说了一句:“随便享用。”

老男人翻译后,就对苟小句说:“脱了衣服。”

苟小句脱了,便有三个美女拥上来,下面的事情就不用语言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苟小句和连翁裹着浴衣,躺在了竹床上,那边的藤桌上,裸体美女正在上菜。

连翁问苟小句:“满意不?”

老男人翻译后,苟小句感叹说:“太满意了,应该说是销魂。”

老男人却不会翻译销魂,想了想说:“魂都没有了。”

连翁哈哈大笑,然后一跃起来:“来,喝酒!”

一瓶人头马两个男人很快喝光,连翁依然清醒,高喊:“再拿一瓶。”

苟小句摇摇手,嘴巴不利索了:“我,我不行了,不敢喝了。”

连翁:“刚刚又来了一个马来美女,你还行不?”

苟小句立时来了精神:“好的,行!”

于是又进入浴室,一番激情后,苟小句和连翁又躺在竹床上。

连翁叹口气,问苟小句:“这些美女,比起你的小班,哪一个差一些?”

苟小句:“都不差!”又补了一句,“在风情上,远远高于小班。”

连翁:“你是在福中不知福啊。”

苟小句:“这话怎讲?”

连翁:“三年前我见过小班,那时候她刚刚上大学,我见到她就忘不了她,常常和别的女人办事,却闭住眼,想着这就是小班。”

苟小句笑了:“嘿,她可是不会像这些女人这样,只会缠着你,一遍又一遍地要你。”

连翁猛然坐起来:“一遍又一遍地要,太棒了!这是我一生的梦想。”看着苟小句:“你真想跟她结婚吗?”

“没有定,她倒是蛮真情的。”

“难道你来缅甸前,没有对象?”

“当然有啦。”

“那你还想一边一个地结婚?”

“那不可能,只能结一个。”

“这个小班,有可能和你结婚没有?”

“应该没有可能。”

“那……”连翁两眼发红:“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玉成我的好事,让我和她共度一晚?”

“这个……”苟小句挠头。

“我们合作,我的钱可以不要,只要这一晚。”

“这……”苟小句说:“合作下来,你一年最少赚一百万人民币,你为了和她一晚,连这都不要了?”

“不要了,只要她一晚。”凑到苟小句面前:“而且,不要你为难,只要你在她的饮料里放一包东西,你就来这边玩,那边给我,第二天早晨,我走,你睡到她旁边,她醒后就以为是你,而且认为她睡得很好,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苟小句又挠挠头,有些勉强,但还是点点头:“好吧。”

就这个表态,这个很勉强的表态,也是表态,既是静态,就代表了苟小句的心思,这个心思很快到了班旅长那里。

第二天上午,一个边防战士到了苟小句的住处,说是班旅长派他来的,让苟小句和他去一趟部队。

苟小句想都没想,就跟着去了。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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