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计划4期##顶端秋日创作季#

杨来治 || 翁婿连襟吟诗斗智

1974年我上初一时，教数学的王英俊老师为我们讲了一个老丈人嫌贫爱富、排挤刁难穷女婿，穷女婿奋起反击的故事。故事非常精彩。四十多年过去了，记忆犹新。现凭记忆整理如下：

话说很久以前，柳家庄有个柳员外，年近半百，膝下有三个宝贝女儿。这柳员外因长了一脸肉疙瘩，故外人送号“柳疙瘩”。

三个女儿渐渐长大，一个个出落得楚楚动人。一天，柳疙瘩把她们叫到身边问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都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大女儿说：“我要嫁个文官。”二女儿说：“我要嫁个武官。”三女儿说：“我要嫁个庄稼汉。”柳疙瘩一听三女儿之言，大为恼火，说：“咱书香门第，是很体面的人家。你要嫁个坷垃蛋，一辈子不须上门！”三女儿也很倔犟，说：“不上门就不上门。”

三个女儿各遂其志出闺成礼。

光阴荏苒。一年，柳疙瘩要庆五十大寿，依乡俗，三个女儿、女婿要来拜寿。柳疙瘩余怒未消，不让三女儿、三女婿上门。柳夫人思女心切，经再三恳求，柳员外才“恩准”三女儿及庄稼汉女婿登门祝寿。

转眼到了柳疙瘩的五十寿诞。大女儿、女婿坐轿而来，二女儿、女婿骑马而至，唯有三女儿、女婿步行到达。柳疙瘩面露不悦，想在宴席上让三女婿岀出丑，丢丢人，以排出窝在他胸中已久的闷气。

宾主依次坐定，盘盘碟碟端上来。柳疙瘩开口道：“咱们今天立个规矩，每人作四句诗，第一句得有个‘圆又圆‘，第二句得有个‘有今天‘，三、四句承接一、二句。谁作得出来，坐桌吃菜；谁不会作，立在一边倒酒倒茶。”

大女婿抢先道：“我的轿顶圆又圆，十年寒窗有今天。四个轿夫抬着走，上边坐个活神仙！”

二女婿接着说：”我的马头圆又圆，百战沙场有今天。四只蹄儿朝前跑，上边坐个活神仙！”

三女婿不慌不忙地说：“我的草帽圆又圆，终年劳动有今天。迈开大步朝前走，脚踩两个活神仙！”

柳疙瘩做梦也想不到庄稼汉也会诌诗，大女婿、二女婿也尴尬异常。柳疙瘩忙说：“不算，不算，你们每人再作四句，第一句得说我有啥，我有啥，第二、三、四句要显显自己的威风！”说罢，瞟了三女婿一眼，并示意大女婿先来。

大女婿说道：“我有权，我有势，万民父母我就是。我要发大财，谁敢不送钱？”

二女婿也大声吟道：“我有弓，我有箭，我的权力大无边。我要叫谁死，立刻死眼前！”

三女婿微微一笑，出口成章：“我有牛，我有犁，我的工作在田里。我要不劳动，你们吃个屁！”

大女婿、二女婿一听苦笑不得。柳疙瘩忙又说道：“不行，不行。这显不出文气。每人再作一首，第一句说两个相同偏旁的字，第二句将一个字分成两个相同的字，三、四句照应一、二句。”说罢，瞅瞅三女婿，等着他出洋相。

大女婿瞅着面前桌上的酒菜，略一思索，说：“两个同旁汤和酒，吕字分开两个口。这个口喝汤，那个口喝酒。”

二女婿想了一阵，也凑成四句：“两个同旁铝和铅，出字分开两座山。这座山出铝，那座山出铅。”

三女婿胸有成竹，指着两个连襟说道：“两个同旁你和他，爻字分开两个叉，这个叉叉你，那个叉叉他。”

柳疙瘩、大女婿、二女婿面露愠色，可又奈何不得。柳疙瘩眼珠一转，大声说道：“我再出一道题目，你们再比试比试。还是四句诗，第一句出现‘是一事’，第二句出现‘多两根翅’，三、四句照应一、二句，最后出现‘是也不是’。”

大女婿轻车熟路，立即吟道：“蛾和蚕是一事，蛾比蚕多两根翅。我说蛾是蚕变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二女婿思考半天，比葫芦画瓢地模仿道：“鸡和蛋是一事，鸡比蛋多两根翅。我说鸡是蛋生的，不，蛋是鸡生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三女婿差点笑出声，指着他二人朗声吟道：“你二人是一事，你们的帽子比我多两根翅。我说你们是我养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大女婿、二女婿怒火万丈，但又不便发作。柳疙瘩黔驴技穷，竭力挣扎：“不行，会诌四句小诗不足为奇。”接着，他单朝三女婿说道：“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得好了，留下吃桌；答得不好，给我磕三个响头走人！”三女婿昂首答道：“出题！”于是乎，出现了下面的一段精彩对白：

“松柏为啥一年四季不落叶？”

“自然现象。”

“大雁为啥叫的声音大？”

“自然现象。”

“路旁树上为啥长有疙瘩？”

“自然现象。”

“错、错、错！你就会说‘自然现象’，看来不学无术。穷小子，我来告诉你：松柏一年四季不落叶是它心内强，大雁叫得声音大是它脖子长，路旁树上长有疙瘩是被车撞伤！”

“非也！我来问你：竹子四季青翠也是心内强？青蛙叫声恁大也是脖子长？你脸上的疙瘩也是车撞伤？我无心吃你的桌，只是让你明白：庄稼人不是好欺负的！当官的也没啥可主贵的！庄稼人不见得愚蠢透顶，当官的不见得高人一等！”

三女婿说罢，哈哈大笑，瞥了一眼老丈人那早已气成猪肝的肉疙瘩脸，遂起身离席，扬长而去……

（原创 文图|杨来治 《艺笋》  2019年01月16日 ）

【作者简介】 杨来治，笔名艺笋，河南诗词学会会员，洛阳诗词协会会员，洛宁作协小界分会主席，艺笋文学平台编辑。在第二届“星曜舞墨杯”六吧文学联赛中，散文《抽烟絮语》获唯一的一个二等奖；在洛阳市作家协会等单位联合举办的第一届“河洛文苑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征文赛中，散文《重温抗战歌》获三等奖。诗歌《小船•大党》收入上海《黄浦江诗潮》一书。2019年11月散文《致曹植》获得“当代作家(诗人)杰出文豪榜、中华文人百强榜、传世经典榜”三榜联合大赛精品奖。2021年在三门峡《洛神》杂志第四期上发表了为三门峡曲协线上红色故事100讲配作的100首诗，据知情人士讲，“这是创刊60年来一次编发最长、最多的稿件，属创历史先河笫一人！”2022年10月散文《最爱连环画》在《洛阳晚报》发表后被选入洛阳日报社《洛浦听风》文学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