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新星计划1期#3
晚饭时,徐远和马占强刚刚坐好,商鸾将簋端了上来,里面盛着满满的黄米,圆鼎中盛着刚刚煮好的肉食,鬲中是刚刚熬好的稻粥。徐远和马占强忙碌了一天,那扑鼻的饭香味诱的徐远口水流出来。
商老人道:“鸾儿,将家中缶里新酿的酒盛入方彝,然后把罍摆上,爷爷要同两位饮上一觯。”
商鸾听完后起身到后面火房去,不长时间手中捧着方彝款款而来,此时马占强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商鸾。
“爷爷,酒来了,我这就拿觯去!”
马占强的目光尾随着商鸾离开,又伴随着她从后面前来。
“两位到这里也有几个月时间了,你们在彩锦坊里没有少出力,有些话我想对两位说。”
徐远和马占强看着老人,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商容大人府里面要两匹上好的锦缎,你们明天和小鸾一起把东西送入相府,要是丞相大人能看上锦缎,那我们彩锦坊里的东西离进宫不远了!”
“让小鸾姑娘陪我们一起去,是不是您怕我们在相府内乱走乱闯生出祸端。”
“也不全是这样,这么大的相府,进去定然有许多规矩,你们两个扛着锦匹问人不方便,加是你们不是朝歌口音,让人听到会惹出麻烦,还是鸾儿和你们一起去,到时候你们少开口就是了。”
徐远这才明白商老人的用意,便点了点头。
老人说完后端起青铜觯,徐远和马占强也举起觯来,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这一顿饭,徐远觉得是这半年来吃得最香的一次。
雄鸡一啼,天空的太阳就跳了出来。徐远吃过早饭后,和马占强扛上两匹上好的锦缎,沿着朝歌城的大道向丞相府走去。
丞相府门前蹲着两只鸟头兽身的青铜薰炉,鸟嘴里吐缕缕青烟,随着晨风徐徐飘散,金光洒在薰炉上,更增了几分肃穆。徐远向大门方向看了看,朱红的门中央是圆形饕餮纹门扣。几十个满副铠甲,手执戈戟的士兵站两边,一直排到了鸟头兽身的铜炉旁,四下里还有几匹战马和两顶轿子。
徐远想到,丞相府里肯定有客人,他脚步没有停,头也没抬一下。身上扛着锦匹,随着商鸾向相府下人的通报声一直往里走。
马占强扛着锦匹走在后面,他抬起头不住地向四下里打量着。虽然是初春时节,但商丞相府中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绿柳刚刚绽出嫩芽,相府道路两边的常青树被修得整整齐齐,一些不知名的花,红的、黄的、紫的、粉的开得正艳。
马占强东发现徐远他们走远了,就迈大步子跟了上来。
商鸾领着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徐远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话。
“王叔,姬昌已逃出朝歌多日,大王对此事耿耿于怀,我想不如让陈塘关李靖前去说服,他和西伯侯关系一直很好。”
“黄元帅,还说什么,老臣明天就上朝面圣,西伯昌归西岐,就是放虎归山。我夜观天象,见西方有精气直射斗府,继而化成飞虎的形状,不知是何意!看来大王将姬昌拘于朝歌的这七年是对的,你我不应将他放回。”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姬昌已回到西岐,王叔和黄元帅听商容一言,目前朝歌城内有传言对黄将军不利,说是黄元帅要背叛纣王离朝歌去西岐。”
“商丞相何来此言,蒙纣王天恩,我黄家一门三代都是元帅,黄飞虎对殷商忠心可昭日月,商相可不能如此侮辱本帅。”
“黄元帅不要动怒,大王宠信妲己,姜王后和黄娘娘多次劝说也不奏效,加上朝中费仲、尤浑两人多次在大王面前进谗言,事情恐多有不测!”
“王叔多虑了,飞虎是不惧这些宵小之辈的,街谈巷语,料大王也不会相信。”
“黄元帅还记得在西门外十里长亭送西伯侯时的场面,费仲、尤浑两人前往时众人皆不言语。此前伯邑考为妲己抚琴,纣王将伯邑考醢为肉酱之事黄元帅可还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老臣希望元帅凡事小心为上。”
商鸾带着徐远和马占强走过来时,无意听到三人正在谈话,不忍打断。趁三人语停,商鸾上前施礼。
“你们是何人,怎么撞到相府来了!”
徐远微微抬头,见说话的商容须发皆白,微胖的身躯前倾,穿着赭红色官服,旁边站着头发斑白的人,清瘦但很健朗,黄锦绸服上绣一条螭龙,正是亚相比干。另外一人身穿铠甲,高大英武,颌下生须,虎眼圆睁瞪着他们。
“禀报丞相大人,王爷和黄将军。小女子是彩锦坊的鸾儿,夫人要看锦缎,相府太大,我们不知如何就走到这里,冲撞了三位大人,请大人恕罪。”
马占强听了强忍着笑,没想到文静的小鸾此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在让人好笑。
商丞相听完后点了点头,言道:“夫人在西边厢房,你们前去吧!”
商鸾领着徐远他们马上要离开时,忽然听到了黄飞虎的声音。
“等等,你过来!”
黄飞虎指着马占强说,立刻把他吓了一跳。这时商鸾走上前,向黄飞虎行了个大礼。
“请问黄元帅还有什么吩咐?”
“让本帅看一下这锦缎,夫人打听哪儿有上好的锦匹。”
马占强忙上前去,将锦缎放在三人身边的翠玉案上,展开了一部分让黄飞虎观看。商丞相和比干也上前观看,并用手摸了摸。
“这是上好的丝帛做成的锦匹,各位大人要是喜欢,鸾儿随时送来。”
“黄夫人和黄娘娘都喜欢彩锦,黄元帅要是看上改日让他们送到府上去。”
商容说完后看着黄飞虎,黄飞虎用手摸着彩锦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们拿下去。
商鸾他们带着锦缎走进了商夫人的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