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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为了揽人，才这么早开工的。此时，山上的茶尖才刚刚苏醒，鹅黄的蓓蕾在墨绿的叶柄处睡眼惺忪。出类拔莘的不多，还供不上手。

旱泥冲三面环山，是当谷山的一条山谷，象一个硕大的圈椅，向阳而坐。旱田冲解放时期只有马家、牛家、杨家，三户人家。五十年的繁衍生息增至十来多户人。依山势筑房，稀稀拉拉东西相距有大致有五百米的距离。杨铁三住在塆子的中心位置。杨铁三有两个儿，长大分家，哥哥搬到了村口，弟弟和父母住在老宅。这十来年的光景，第三代纷纷走出李家寨，搬出旱泥冲。十几户人家，就剩下杨家兄弟，李家倒插门的女婿，张家没结婚的儿子。

岳草肃的老板是杨家老幺，在大户时期排第五，因十五六岁时跟乡下的剃头师傅学过理发，故称杨五浪。其兄弟二人是在外面滚打摸爬，竟成了年轻人中最落魄的人。只好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包茶地，种板栗。因旱泥冲的人相继走了出去，倒给二兄弟腾出了不少荒山。靠山吃山，只要肯吃苦，总会有活干，有钱赚。

二月天，温度回暖缓慢。采茶工一般只在居住点附近的低田块里采摘。因为少，也就在精细上下功夫，要求只采一芽的高品。此时的茶叶特别金贵，杨五浪不放心，这几天炒茶由他自己来，让岳草肃领着大家熟悉地形。

第二天一大早，岳草肃就带着去了村南边的薄大地。那里朝阳，茶尖儿也就茂密一些。有自己带来的五人，加从驻马店上蔡请来的三个人，加自己，一行九人就去了茶地。

计量给钱，老婆子们很快进分散开去。赵玉影，还有一个上蔡来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能第一次采茶，草肃看她们篮子里过多的叶蒂，就就喊她俩过来，指导采摘。他用拇指和食指从玉影的篮子里拈了一根，展示给二人看：“小姑娘，摘这带马蹄的茶叶不行，炒茶时影响叶形，不好看。从而降低成品的质量。应该这样，”草肃边讲解，便示范，“拇指与食指捏住芽尖，不是用力直拽，而是食指轻提，使叶芽与老蒂分开。”说完，又把玉影的采的茶，抓过来，逐一把老梗掐掉。因为，他没有任务，也就采一把不是往玉影篮子里扔一把，就是往小女孩篮子里放一把。两个人见有利可图，就不断跟着草肃屁股后面。

“哥，俺妈走时让你多照顾照顾我哟。”

“傻妮子，叫差辈了。我管你老公公叫哥，你得叫我叔。”赵玉影嫁到草肃庄也有一年多了，平时没碰过面，也就没有互相说过话。

“你也大不了我多少岁？也不亲，什么辈分不辈分的。”玉影朝草肃笑了笑。

“你哪一年的，何亮九二年的吧？我都大你们一旬了。”

“好好，喊你叔。”玉影顽皮地连声直呼“叔，叔，叔叔…….”发音咋像鼠了呢？玉影哈哈笑起来，奔小女孩那边过去了。

草肃看到赵玉影的眼角飘来一阵春风，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