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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自己有多难?
国安
2025-06-19 17:27:13
 #2025新星计划1期# 

过了端午节和儿童节“双节”之后,雨过天晴,天气也变得凉爽起来,早就听说红安县七里坪镇的长胜街古老而传奇,于是我就独自一人慕名来到了七里坪镇。

七里坪镇地处大别山南麓、鄂豫两省交界地,是湖北省红安县第一大镇,始建于元代,距今有600多年的历史了。土地革命时期,在国家有难,祖国需要的时候,古镇里的人们前赴后继,凭着一腔热血,为中华民族浴血奋战,把红色印记留在了这巍巍的青山和涛涛的倒水河河水之中。
我来到长胜街,这是七里坪镇的一条主街,建于明末清初,距今已有300多年历史。长胜街原名正街,1930年曾命名为杨殷街,全长600多米,其中290米为解放后续建,南北有城门楼,街道两边房屋清一色的青砖黑瓦、木格窗户、木板门扇,每间房屋山墙或隔火墙有龙蛇鸟兽造型装饰,街道宽约7米,地面用花岗石条铺成。大革命时期,长胜街成为鄂豫皖苏区根据地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现还存有红四方面军指挥部等18处重要革命遗址,其中8处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里有黄麻起义遗址、长胜街革命遗址群、鄂豫皖特区苏维埃政府旧址、鄂豫皖特区革命军事委员会旧址、红四方面军诞生地等20处;鄂豫皖特区苏维埃银行、黄安县苏维埃经济公社、列宁市场殷街遗迹等一批遗迹、遗址都集中在这条街上。
现在,街两边的屋内是商铺,屋外是摊点,隔几步一个,摆满了天麻、麦芽糖、灵芝、干豇豆、米酒、米粉和小孩玩具等物品,十分丰富。我边看边了解到:1927年,中国共产党在七里坪长胜街上,成立了黄麻起义指挥部,拉开了黄麻起义的序幕,七里坪周边的3万多农民揭竿而起,一举攻下黄安县城,这就是著名的黄麻起义。从此,以七里坪为中心,一个覆盖3省21县,主力红军达4.5万人的鄂豫皖革命根据地逐渐形成,诞生了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之一的第四方面军,以及后来的红二十五军和红二十八军等红军部队。
在长胜街有许许多多的革命文物,更有听不尽道不完的英烈故事,其中秦绍勤和张一南的英勇故事最让人悲愤和感动。秦绍勤是土地革命时期七里坪工会的负责人之一,黄麻起义失利之后,疯狂的敌人开始大举反扑,起义部队被迫转移。在一片白色恐怖笼罩下,年仅21岁的秦绍勤冒着生命危险,继续留在古镇里从事秘密革命活动。他被搜捕后,敌人为了从他身上获取地下党组织的机密和名单,在抓捕了他的家人的同时,对他进行严刑拷打。敌人把他放在一个木门板上,用两寸多长的钉子,把他的手脚全部都钉在门板上面,秦绍勤疼醒了以后说:“你们杀吧,20年以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一无所获的敌人恼羞成怒,把秦绍勤绑赴七里坪长胜街的北门外,用机枪将他扫射而死,还剖腹挖心。
张南一是七里坪镇的地下党员,他经常以鼓书艺人的身份作为掩护,游乡串户宣传革命思想,他的活动引起敌人的恐慌,在他的通缉令中画出像貌到处张贴。一天,在敌人的追捕中,张南一乘夜转移到七里坪河西的张家湾村暂时躲藏起来。即使是在被追捕的那段日子里,他还坚持向村民们传播革命思想。然而,张南一的行踪被人告密,敌人派出了一个营的兵力包围村庄,乡亲们为了保护张南一,把他藏进一家的夹墙里面。敌人挨家挨户搜查一无所获后,便把全村300多人全部赶到稻场上,架起了机枪,威胁如果不交出张南一就杀光全村人。为了不连累乡亲们,藏在夹墙里的张南一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藏身之所,全村的人得救了,而张南一却被敌人五花大绑,押赴到了七里坪。面对敌人的软硬兼施,百般折磨,张南一只说了一句话:“头可断,血可流,不革命是办不到的。”后来敌人就把他的肩胛骨和脚跟用铁丝给穿起来,然后把他抬到当时的七里坪镇的小南门,在这个地方挖了一个坑,用枪刺把他的鼻子、耳朵、舌头全部割掉后活埋了他。1930年,七里坪镇的革命斗争再次取得胜利后,人们为了纪念他,就把张南一牺牲之处的小南门,更名为“南一门”。
站在长胜街斑驳的青石板上远望南一门,联想到现在的一些社会现象,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似乎看到了历史的硝烟虽然散去,但新的战场已由血肉战场转向意识战场。在信息洪流肆虐的时代,人类最大的对手不再是饥荒或猛兽,也没有面对面凶残的敌人,而是眼花缭乱的电子虚拟世界,这些电子虚拟世界里的短视频和游戏,无时无刻不在损害人的身体健康,家庭的和睦稳定,无声无息的消磨人的斗志和激情,给人制造精神焦虑症。还有那潜伏于内心的怠惰、放纵与逃避,自动躺平的厌世思维等等,与秦绍勤“20年以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的呐喊形成强烈对比。

当我将目光从历史的烽火转向数字时代的生存困境,发现人类始终在与“自我”进行殊死搏斗,只不过战场从枪林弹雨变成了意识战场,在这个战场上人类常常因为个体力量和意志的薄弱而败下阵来。从长胜街的革命者用生命诠释了“战胜自我”的终极形态,秦绍勤在酷刑中的坚守信念,张南一在屠刀下的选择牺牲,可以看出他们突破的不仅是肉体的极限,更是人性中求生本能与道德良知的选择。这种精神突围既是对敌人的反抗,更是对人性弱点的超越。当代人沉迷虚拟成就的现象,是在将革命年代的“革命理想”异化为“点赞焦虑”。当张南一用生命守护信念时,现代人却在用生命守护手机屏幕。这种异化折射出的深层危机,使我们既失去了先烈们为了民族的复兴、人民的幸福“舍我其谁”的勇气,也丧失了构建精神丰碑的耐心。

在长胜街广场电视屏幕上,一直在重播着革命战争年代的场景,为的是让游客看了产生“共情共振”。当看到虚拟的张南一在夹墙中走向敌人时,我们更容易理解“自我牺牲”的当代价值,这不是要我们走向死亡,而是学会在诱惑前保持定力。鄂豫皖根据地的建立证明,在黑暗势力下的个体觉醒需要组织宣传和发动的作用,那么让现代人从虚拟的精神枷锁中解脱出来,同样也需要集体的力量发力。在当下全民陷入手机里的视频、游戏、搞笑等温柔陷阱面前,是否成立以社区、村民小组为单位的学习、娱乐小组,制定学习、娱乐计划,安排学习、娱乐内容,明确组织领导,聘任专门教师或辅导员,用集体行动开展理想、法律、科学技术以及文化娱乐、书画美术等集体活动,用集体力量对抗数字的精神侵蚀。  
长胜街的建筑和革命精神蕴含着独特的文化内涵,青砖黑瓦的建筑群落象征着精神堡垒,木格窗棂的镂空设计暗喻开放包容。我站在鄂豫皖特区苏维埃政府旧址想:人类文明史本质上是“战胜自我”的进化史。从七里坪的枪炮声到数字时代的静默战争,战场在变,但核心命题一直没有变,它始终在警醒我们在诱惑中要保持清醒,在安逸中要保持锐气。当我在游客留言薄上读到“先烈精神永存”、“躺平是种耻辱”时,我看到了人们开始在觉醒,也看到了人们战胜自我的希望曙光。我们要明白,“战胜自我”不是要回到战火纷飞的年代,而是要在和平年代延续革命精神,用持续有序对抗无序,用价值创造去抵御缥缈和虚无。   
历史从未远去,它只是换了一种形态继续前进。当我们把短视频的喧嚣调频到革命者的呐喊,在卸载游戏的快感里触摸信仰的温度,便完成了对长胜街革命精神的传承,这种传承不是简单的纪念,而是让“战胜自我”在数字时代取得完全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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