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只顾任性地吹着哨,呼啸着的哨音让路上行人瑟瑟发抖,个个顶着风缩着头眯着眼,在来往的车流人潮中匆匆奔走着。
“烤地瓜!”“烤红薯!”……这时小城锦绣路十字路口的一角,一个不起眼的烤红薯摊摊主人热情似火地叫卖着,炉中烤红薯的香味在寒风中向上升腾、周围散开,香气扑鼻的瞬间甚是诱人。
于是在寒风里和已经围着摊位的几个人一起停下脚步排起了队,看着别人已经拿到手里的,嘴里都觉得有口水流出,经过一番挑选终于拿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浑身热烫捧在手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小心地剥掉烤焦的皮,蒸腾的热气弥散扑面,红红的甜心入口即化,张大嘴吐着热气猴急似的咬上一大口,丝丝香甜的味道溢满舌尖,这一刻感觉寒风不再狂,似乎温暖如春人也变得精神了好多。
俗话说:“霜降收薯正当时”。每年到了霜降前后,小城街上“洛宁红薯”、“李村红薯”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满地的红薯经过刨挖后除了部分售卖,其他的放入地窖开始冬藏,新收的红薯便成了全家人的美食和孩子们的最爱,平日里除了蒸煮、磨粉外,烤红薯是冬天里最惬意、最幸福的事了。记得小时候比现在要冷得多的冬天里,总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爷爷身后,在牛圈旁的饲料室内里等着爷爷喂完牛后用柴火烤红薯,围着火堆心里急得团团转,用小木棍在那还冒着火星的炭火堆里扒拉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烤红薯,即使烤焦了也难掩心里的幸福滋味,拿到了烤红薯的那一刻心里乐得像开花了似的。
后来家里没有了牛,牛圈也空荡荡地坍塌,但是老家的冬天还是天寒地冻。这时全家人围着火苗儿正旺的炉火坐在一起,爷爷眯眼低头抽着旱烟,看着孩子们绕膝欢闹,父亲不时翻转着炉沿旁边烤着的红薯,等有香气散出时引得正玩闹的孩子们争抢着要吃,有时只得先取出一个烤熟了的,姊妹几个掰开了分着吃,“好吃,真好吃!”,大家哈着热气手撕成条你一口、他一口,没有一点吃相的样子引得爷爷和父母亲哈哈大笑,一家人的生活犹如炉上的烤红薯平平淡淡而又甜甜蜜蜜。
如今我们都已经长大,但想起来那寒冷而又温暖的冬天,吃到烤红薯心里是那样地满足、快乐,全家人围着火炉烤红薯的温馨画面定格在脑海里,犹在眼前从不曾忘记过往的美好。
在前几年的隆冬时节,有幸走进区观音堂镇韩岩村村委大院,一进院便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大家兴奋地齐声大呼“烤红薯”,好似“未曾谋面,先闻其味”。
走进办公室发现一个特制的取暖火炉摆放在室内中央,让办公室内暖意融融。一番热情的招待下,热气腾腾刚出炉的烤红薯成了“见面礼”,看似土里土气却让大家爱不释手,顿时间满脸欢笑、满屋生香。多少年过去,回想起来那天村委院里烤红薯的丝丝唇香似一直都在。
寒风中大口地吹着热气,有些任性的吃着烤红薯,一点儿也不顾吃相。红薯入口即化,香甜软糯满口生香,迎着寒风大步向前,生养的老家似在前方,一家人在一起温暖寒冬的情形萦绕脑海。烤红薯的香甜味儿溢满心中,随着吹落树叶的寒风轻轻地飘荡、落下,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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