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兴
文/汪道波
夜半开窗,忽见半轮月,遥远地被两栋楼夹住,一颗亮星与可隐约能数出的淡淡的星,散漫在浮沉的云间。
有的星半躲半露在枝杈,有的漂移在昨夜银河里,它们似乎遥不可及又深情相援。始终与月同在。感谢路灯用晕了的光,辉映着一池水,包容每一颗星。我不由得想起郭沫若先生那首《天上的街市
》——罢了的街市,早失失夏日的喧闹,恢复了寒秋的寂寥。
忘了关闭的电视,还为刀郎留下歌舞的空间。他唱着“再也把你找不见”时,已泣不成声。幸亏那个叫徐子尧的女孩救场,客厅回旋她清凉的旋律。我不忍再听,关了电视。
室内室外都忽然静了,我又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细听又什么也听不见。颇有陆定一在《老山界》夜深时的情形再现。我忽然想起最近关于幽灵粒子的报道,似乎看见微尘里的幽灵穿越。也许,我上下左右都有幽灵穿越。
过去,我是把佛教作为文化来研究,并不信仰——从不相信所谓六道轮回和因果学说——这一瞬间,忽觉毛骨森然。
无论我信与不信,寺与庙都在,馨声都萦绕天地间。也许,我逝去的父母就在某个地方注视我,无声无息又慈爱悲怜我不够努力。
我开了灯,翻开了书,一字一句看下去——这部厚达六百页的哲学著作,我什么时候看完又真看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