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松的《端午四章》读来亲切。他说"糯米在粽叶里蜷缩成远古的船",这比喻新鲜,让人想起小时候看奶奶包粽子,那青绿的粽叶在老人手里翻飞,真像要载着糯米去远航。最打动我的是那句"厨房飘满了奶奶的白发、母亲的笑",简单几个字,把端午的味道都写活了——谁家过节不是这样?厨房里蒸汽氤氲,老一辈在灶台前忙活,孩子们围着打转。这样的诗不端着架子,就像邻家大哥拉家常,偏偏能说到人心坎里去。
周君的《咏端午》又是另一番气象。把端午比作"古老的琥珀",这想法极妙。琥珀封存的是远古的生命,端午留住的是一代代人的记忆。"龙舟是激荡的闪电"一句写得精气神十足,读着仿佛听见鼓点咚咚,看见桨片翻飞,水花四溅。不过最耐人琢磨的是结尾那句"让古老节日绽放新光彩",这话朴实又实在。传统不是摆在博物馆里的老物件,得活在当下人的日子里才有生气。
读这些诗,忽然明白端午节为何能流传千年。它既是纪念屈原的香火,也是百姓锅灶里的烟火。诗人们写的是文字,传递的却是我们共同的生活记忆。如今超市里随时能买到真空粽子,龙舟赛成了旅游项目,但这些诗提醒我们:节日最珍贵的,永远是那些带着手温的习俗,和聚在一起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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