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丨
父母的不容易(袁增旺)
娘只活了六十岁,离开我们已二十多年了,比起娘,老父亲活了八十多岁,还是有更多的安慰。
娘不在时,正是1996年8月暴雨成灾,娘本来血压就高,还担心外出放蜂酿蜜的保平妹多日联系不上,就突然昏厥。
又不能及时转院,只好在磊口医院治疗,当得知娘生命垂危,我失声痛哭,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与娘永远不能相见,没有了娘,连孝顺的机会都没有了,没了娘,就没了家呀。
老父亲也在2013年春节前离我们而去,临终前,老父亲拉着我的手,握的很紧,既是道别,又是久久的不舍。
父亲在世时就经常说,等我死了,不要花更多的钱,是衣服是板就行了,也不需要去上坟,有啥用呢,还不如活着时吃点喝点。
由此看来,父亲也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在了,还要替子女着想。
如今,二老都不在了,而且走了也有好多年,我们姊妹六人都还很想念他们,回想父母的不容易,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
还没等子女好好尽孝,就离我们而去,连我们孝顺的机会都不给,眼泪就总控制不住,愿他们在天堂一切安好,子女永远祝福他们。
父母那个年龄,都是灾荒、缺吃少穿的年代,父亲就知道干活,家里家外全靠母亲一人张罗,需要急用钱了,父亲总是借不上,还要全靠母亲。
我们姊妹多,穿的是补丁衣,一个一个往下轮,红薯是主打饭,即使变口味,也是红薯面饼,红薯面条,红薯面窝的,反正离不开红薯。
记得有一年,全家分了八千斤红薯,永远吃不完。两个姐姐学习都很好,特别是算帐,都是心算,既快又准。
她俩十一二岁不上学就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担谷子、割麦子、出羊圈、担大粪、扬场、赶排的车、放牲口、犁地、耙地、播种,干活样样行。
姐姐们不亚于任何一个人,就是为多挣工分,同时还与同龄的、同一个生产队的小闺女叫着劲儿,不服输,没有一个人不佩服的,还让两个姐姐负责记工、敲钟、管人。
当时,娘是生产队妇女队长,两个姐姐没少给父母争光,也没少为家庭分担责任,度过了难关,度过了缺吃少穿的年代,特别是对我们小姊妹们长大成人,在家庭中起了很大很大的作用。
我们年龄小,还上学,就不是太懂事,总是惹大人生气,也不理解父母的辛苦和不容易。
记得父亲就知道不停的干活,割蒿的沤粪,从厕所担粪上地拦庄稼,垒岸豁的垫地,到口的外割草,没有白天黑夜之分,都是整晚上干。
口的外与北山庄搭界,沟里有很多核桃树,每到收获季节,父亲就摘回很多青皮核桃,也可能是偷摘的吧,父亲将核桃布袋放到草下边,带到家中,摊到楼顶上,让我们解嘴馋。
没少吃核桃,我们总是弄的手黑乎乎的,现在想起来,我数学好,思维敏捷,姐姐也算帐准,可能与那吃核桃有关吧。由此想,父亲的功劳大着呢!
父亲将割的草晒到山坡上,晒干后再担回来,总是天不明就担着草回来了,娘赶紧递水端饭,帮着父亲围着家里的两棵椿树将草跺起来。
足够多时,由伯父负责卖给林县那边人,能收入一些钱,帮助家庭急用。母亲在家养猪,纺线织布,照顾吃喝,也总不闲着。
记得母亲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咱忙了一上午做饭,一吃,什么都没有了。
还记得母亲、两个姐姐织布连轴转,人停机不停,经常是半夜三更织布机“咚咚咚”响个不停,让人既睡不着觉,又习以为常,还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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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丨王灵菲 代云飞
责任编辑丨付强 陈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