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新星计划1期#
汝州民间故事
第六十章
伊尹出世
 赵文献
空桑诞圣
汝水桑林古，空桑孕圣胎。
神蛇衔露至，青鸟送歌来。
 
伊尹出世
 
汝州温泉镇北三十里，有片被当地人唤作“老桑里”的洼地。打从夏朝那会儿起，洼地中央就长着棵五人合抱的空桑树，树干空心处能摆下一张八仙桌。民国年间，镇西头的老篾匠王老头还说，他曾祖父的祖父见过那树——树皮皴裂得像汝瓷开片，逢月半时分，树洞里会渗出琥珀色的汁液，闻着跟中大街“福聚源”的陈年老酒一个味儿。
 
夏桀在位第十七年，汝州大旱，连嵩山上的瀑布都断了流，唯有老桑树下的泉眼没干涸。采桑女莘娘那会儿刚死了男人，带着瞎眼婆婆艰难度日。五月初五鸡叫头遍，她挎着柳编筐去桑林，离着还有半里地，就听见“咯咯”的笑声混着水响。她扒开齐腰高的野艾，只见空桑树洞口浮着个桃木盆——那木盆怪得很，明明泡在水里，却像漂在油上似的打旋儿。
 
盆里躺着个光屁股娃娃，粉雕玉琢的，正拿小拳头砸水玩。更让莘娘汗毛倒竖的是：一条碗口粗的花蛇盘在盆沿，吐着信子往娃娃嘴里送露珠；树杈上落着上百只花翎鸟，红的像汝州的山丹丹，绿的似温泉的水藻，正扑棱着翅膀唱“咕咕——圣哉——”。她想起三天前夜里，梦见西王母踩着汝河的浪花来，说“桑里当出贤人，可解汝州十载灾”，当下跪地磕头，把孩子抱回了家。
 
婆婆摸着娃娃脑后的肉瘤直掉泪：“你看这右耳后的三颗红痣，排成个‘鼎’字呢！”说来也神，这孩子生下来就不认奶，偏要喝桑树皮熬的水。长到三岁，能帮莘娘摘桑叶，踮着脚够最高的枝桠，嘴里还念叨“高枝露，甜如蜜”；五岁时，自个儿在灶房鼓捣，把野山楂和温泉边的甘草煮成汤，瞎眼婆婆喝了半月，竟能模模糊糊看见人影了。老桑里的人都说，这娃是神蛇吐芯子点化的，连哭起来都像敲编钟，“叮叮当当”带着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