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佛,知佛理也;
修佛,践佛道也。
佛缘自在。
文化与艺术在高雅与通俗之间流窜。
生命的历程在文化与艺术之间进化。
中国的书法艺术大约也是在人类生命的历程中产生的。
文字作为文化流域中的一缕血脉,出现的意义就是用来记录。
后来,基因突变,魔怔般的进入了人类的文明史。
它似一块巨大的文化磁场,吸引着无数心灵趋之若鹜,融合迸发出无限美好的撞击,愈演愈烈。
祝佛寺的一场法会,见证了这磁石的效应。
百米长卷,共邀十数位书法家,以佛缘开笔,参禅悟道。
那时他的股骨头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功能障碍,举步维艰,但还是应邀去了。
虔诚的佛家以事佛作为一生的信仰,那么我们穷其一生去追寻的能否冠以信仰的名衔呢?
我从没试过将一件事情做到信仰的状态。
但他借助佛家的修为方式来对待书法,比如养性明心、比如持守不懈。
身处红尘,外物入心而心不受扰,心观万物持之以静而净。
泼墨、立字,靠着笔墨步步生莲。
佛法,以法为先,以法为要。
书法,以法为心,界定区别于其他艺术门类所不同的定性。
明净,真心显现,便有所触动,渐有启悟。
悟道者,超越法则,得无法之法。
“先住长安一城之中,但勿令出外,如果,渐住一寺、一房,乃至鼻端。”
佛法的修行与书法的进程如此的相同,除芜杂、琐屑,渐入清洁、光明。
两者皆是自由的精神活动,空灵的心性。
逐渐止乱止散,收束、提炼,豁然开朗。
他写佛经,净化、静化。
就在那寺院内的石头和墙壁上。
他不经意地说起:“这次来了之后,不知还有没有下次,我想去看看《心经》。”
我的心就那样揪着,展不开。
九十九层的台阶,我搀扶着他,一层一层的上。
信佛,知佛理也;修佛,践佛道也,佛缘自在。
刻好的《心经》还未镶嵌,整齐特靠墙而立,他拄着拐杖,在碑片前驻足很久。
好像在同它对话,谈佛论道或是互相问好。
良久,他回过头,跟我说:“这《心经》里一共二十个“无”字,我写了二十种“无”字,起笔落笔,心中有天地,手中才有天地。学,应为己用;思,极尽方圆。”
我抚摸着《心经》的刻痕,‘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佛教里“有”的意义就是对人性的教化。
从人性到佛性的转化,是一种生命的顿悟。
佛教里的“无”,所阐述的是一种自然的无,一种超越了所有的无,又超越了所有无的有。
中国的书法沉浸着佛家精神的影响,修身养性,大道至简。
山道崎岖,我扶着他慢慢地走。
他认认真真地把每座塔的碑文都仔细的看了又看。
我时常会想起他说过的话。
想起的那刻,我甚至能感觉到耳边他说话时的语调。
如果不是年轮的转动,我依旧感觉他就是我儿时在窗前看见的那副摸样。
一个世纪的岁月,时间充裕,于是,他写了文史诗词、绘了水墨丹青、书了甲骨遗风、悟了佛学禅道。
可光阴逝水,所以,他对待什么都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界定对错之分。
我有些怕他。
这种怕里面饱含作为晚辈的骄傲与尊敬。
我惭愧于周围的浮躁,包围着太多的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的假象。
静不下的心来,耐不住的寂寞,换来纸上终觉浅的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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