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民间故事

第第八十七章

羲和浴日传

赶文献

 

昆仑西极有灵池，羲和浴日育十曦。

金乌背载乾坤火，母神梳翎化赤芝。

曾饮汝河千涧水，误踏罡风九阙驰。

若非后羿弓如月，哪得人间昼夜时。

 

羲和浴日与十日之源

 追根寻源，我们止回第八十六章讲了后羿射曰的故事，这一回交待十日出处。

汝州西北的大峪镇，山坳里藏着一潭碧水，潭底卵石皆作赤金色，老辈人说那是太阳洗澡时落下的羽毛。这潭水叫“浴阳池”，传说是上古日母羲和为十子沐浴的地方。

 

远古时，昆仑以西有座汤谷，谷中灵池连接着天地火源。日母羲和常驾着六条龙拉的车，载着十个儿子——十只背生火焰的金乌，来池边洗浴。十只金乌羽翼如赤铜，振翅时火星飞溅，将池水烧成沸汤。羲和用玉梳为儿子们梳理羽毛，梳落的金屑掉在池底，便成了会发光的赤金砂。

 

十只金乌渐渐长大，最小的那只性子最顽劣，总爱啄食兄长们羽翼上的火光。某年仲夏，羲和带儿子们路过汝州上空，见汝河如银链穿城，两岸稻田泛着绿光，便想让儿子们在汝河支流的灵潭里戏水解暑。十只金乌扎进潭水，瞬间把河水烧得滚烫，潭底的青石都被烤成了赤红色。

 

“娘，汝河的水比汤谷的还舒服！”小儿子扑腾着翅膀，啄起一嘴水花甩向兄长。其余九只金乌见状，纷纷振翅相争，十团火光在潭上空越聚越亮，竟凝成十个太阳悬在汝州城头。羲和惊得甩落玉梳，那梳子化作一道青光坠入汝河（后来汝河出一种青色水玉，人称“羲和梳”），她急忙呵止儿子，却因十只金乌玩得兴起，扯断了龙车的缰绳。

 

十只金乌挣脱管束，像十颗火炭在天上乱撞。汝河的水汽被烤成白雾，嵩山上的古松燃起大火，连地底下的煤层都被引燃，冒出滚滚黑烟。羲和追着儿子们跑到汝州西的晒衣山，见百姓们在焦土上爬行，便摘下头上的金簪划开云层，对儿子们喊道：“再不住手，便让你们永远困在人间！”

 

可小儿子仗着兄长们撑腰，竟啄向母亲的衣袖。恰在此时，后羿背着神弓登上鸡冠山，见十轮太阳如魔火焚城，拉弓便射。第一箭射中最顽劣的小金乌，它惨叫着坠入汝河，羽毛上的火星溅在羲和的裙摆上，烧出个月牙形的破洞（后来月亮便成了月牙状）。

 

羲和见幼子被射，心疼得落下泪来，那泪珠滴在汝河两岸，竟长出成片的向日葵，花盘永远朝着太阳。她知道儿子们闯下大祸，便解下腰间的玉带抛向天空，化作银河拦住余下的九只金乌，又折下龙车的辐条做成日晷，喝令：“从今往后，每日只准一只金乌巡天，其余九子困在银河里思过！”

 

从此，十只金乌轮流从汤谷升起，经汝州上空时总会低头看看浴阳池。而羲和每年夏至都会来汝州，在浴阳池边摆下玉梳，为儿子们梳理被后羿箭风灼伤的羽翼。如今每到正午，浴阳池的水面会泛起十道金光，老人们说，那是羲和在教儿子们排列巡天的顺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