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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率我们度过那艰难岁月
常明光
2024-10-13 17:58:06
河南省洛阳市:韩振宝


      人生路上的艰难岁月,有人说是一笔财富。但拥有这笔财富是不容易的。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整个共和国在困难中度过。孟津横水也在饥饿中呻吟。
     记得那时因为要建集体食堂,部分社员的住房由生产队出面做了调整,我家当时调到现在的次耐叔家的院里住。院里住的人多,加上孩子多,很是热闹。一天中午,妈妈从集体食堂领回了饭。这是大人孩子四口人的饭。不知道当时是什么规定,只管大人孩子区别打饭,不管肚子圆。妈妈给我们兄弟姊妹三人分饭。那是怎么分呀!只有汤,记得是玉黍面稀汤。在院子里喝汤,从小瓯底里可看见树枝与云彩。但不管稀稠,喝了三下子就没了。看着哥与姐也没了,我也不要了。不是喝饱了,而是小罐里还有一点点,妈妈还没有喝呢?妈妈要给我再舀点儿,我把小瓯背在后面,说,我吃饱了!
      那罐儿底的一点点儿,怎够妈妈喝呢?
      还记得有一天中午,说是改善生活,把红薯切成小方丁,加上红薯叶、麸子在一起蒸,妈妈将饭带到家,分给我们吃,说是改善生活,分的比以前多,真好吃,虽然没吃饱,但那顿饭还是让人难忘!
      岁月在人们的饥寒里演绎,也在饥寒里磨砺着人的意志与脊梁。
     终于散食堂了,后来知道上边叫什么反“五风”,又允许生产队借种地。妈妈千方百计让我们填饱肚子。记得初冬的一个下午,天气晴朗,暖和和的。老妈领着我们去铲过的白菜地里拾白菜叶,但光秃秃的地里哪有白菜叶子?妈妈就领我们剜白菜根部的圪垯。天将要黑时,我们剜了快一小篮儿,真让人高兴。这下午的收获太意外了。回到家,妈妈将白菜圪垯洗得干干净净,将大的切开,在锅里煮,那白菜圪垯煮出来的气很好闻。那个晚上我们吃了一顿饱饭,真好吃,真得劲!
      可后来,当我们再煮白菜圪垯,想寻回当年的美味时,已是不可能了。
      妈妈在左邻右舍是有名的会过日子的人。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还是很缺粮食的。妈妈坚持红薯半年粮,想尽办法,多储藏鲜红薯。整个冬天,就是红薯汤、红薯馍、红薯饸络、红薯面条,玉米糁汤,和玉米面或红薯面,中午就是茶糊涂,放进好多红白萝 卜条、酸黄菜,下玉米糁,和玉米面,放进些黄豆、芫荽葱姜蒜辣椒等而没有面条。因为白面在当时太少了,平时很少吃白面条。偶尔吃之,那是来了客人。再就是大年初一让吃一天白馍。这其实会过日子,就是颠对着如何不吃白面。为什么这样?因为那时我们兄弟姊妹小,是老缺粮户,年年欠队里的钱。渐渐地,我们长大了,要成家,要盖房子,这盖房子是需要好多白面的。一家七口人,在妈妈艰难的拨掐下,艰苦生活,艰苦劳动,艰苦前行,我们兄弟姊妹常常是吃的很差,但干的不差,劳动常常是走在前面,受到队里人称赞。后来,家里盖房子,前后找了四五次匠人,从没有买过麦子,这都是妈妈会过日子的功劳。而当时夜以继日劳动的妈妈与我们一样,生活在红薯的世界里,在吃大苦耐大劳里率领我们一天天地熬着,向着不知何时的好日子努力前行!
2024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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