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
梅子
“老婆子我去河滩放羊去了。”老爷子一大早给老婆子丢下这句话，挥起胳膊，甩起羊鞭儿走了。他的身旁跳跃式奔跑着一只黑色山羊。在没看到这只羊之前，我还以为老爷子是吆喝着一大群羊出门，阵势大的，才是一只羊。
“老婆子我去河滩放羊去了。”老爷子一大早给老婆子丢下这句话，依旧高举着胳膊，挥着羊鞭，那只黑色的山羊就灵活地从栅栏跳出来，跳跃着奔到老爷子身旁，一起出门了。每日清晨的乡道，一人一羊，一前一后倒成了不变的风景，朝着河滩走去。
河滩开阔，平整整的，一丛一丛的芦苇，跟天上一团一团的云比美。老爷子坐在护堤石上，吸着旱烟。吐出的烟轻轻袅袅随风而逝，河滩安静得让老爷子眯起了眼。忽然一个“扑通“声惊起几只水鸟，老爷子起身朝河边跑去。“混小子，上来，上来，再不上来我用烟杆子砸你了。”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挥着手里的长烟杆。刚跳进河里的半大小子嘴里嘟嘟囔囔，极不情愿地爬上来，一身泥沙。老爷子把衣服丢过去，呵斥道：“快往回滚，小心打断你的腿。”小子拔腿就跑，老爷子点燃烟锅，笑着深深吸了一口。
“咩——咩——“黑色山羊开始叫起来，天色不早了，村庄掩映在暮色里，老爷子从河滩往回走。黑山羊比他腿脚灵便，跳跃着先进了院门。“天都黑了，还不回来，伢子，喊你爷去！放羊一去一天天……”老爷子一脚踏进院门，听见老婆子又在唠叨，赶紧说：回来了，回来了……
黑山羊仿佛通了人性，大清早就等老爷子出门。“老婆子，给我把饭带上，我去了吃。”“这一大早的吃了再走，”老婆子一边端碗一边瞅了一眼天，唉，今儿这怕又是大热天，不知谁家小子又皮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