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儿子站在场外跃跃欲试,几次冲上前去撕咬独眼狼,都被独眼狼的蹄子弹出战场。它看见羊妈妈僵硬在那里,又奋不顾身营救羊妈妈,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它洁白的外衣。无奈,它只有眼含泪光,望着渐渐远去的羊妈妈和宁死不屈的羊爸爸,吐出肺腑之言:爸爸妈妈,你们都是最棒的!
羊爸爸拔出双角,在空中绕了一圈儿,“喷”地打了个喷嚏,又一次向独眼狼肥大的尾部刺去。刺啦一声,独眼狼的肚皮被划开一道血口。它用力一甩,独眼狼的嘴脱落下来。
羊爸爸顺势将羊角刺进独眼狼一只眼里。瞬间,一股骚腥的气味弥漫开来。随着大风的旋律,污气传遍整个草原。
独眼狼垂死挣扎:藏羚羊向来都是狼的猎物,今天我却遇到一只不要命的藏羚羊。不论你如何牛犟,我也要设法将你制服。想到此,独眼狼冒着双瞎的风险,丢开羊爸爸的脖子,顺势咬住了羊爸爸一只角。咔嘣,羊角折成两段。
面对歇斯底里的独眼狼,羊爸爸想,虽然你咬断了我一只角,但我还有另一只角。羊爸爸狠狠地把另一只角插进独眼狼另一只眼睛里。独眼狼疼痛难忍,一闪,咬住了羊爸爸另一只角。
独眼狼把羊角咬在嘴里,横棱像玻璃一样割破了独眼狼的口腔,满口血污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向外喷射。它嚼一口,羊爸爸朝外撑一下,每一下都带出一颗狼牙。
羊爸爸将四只蹄子牢牢地抓住地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甩,独眼狼飞出一丈多远,“嘭”一声摔到一块石头上。头昏脑涨的独眼狼爬起来,与羊爸爸扭打在一起。两具血肉模糊的兽体,在草原上滚动着,像一团血染的红球。
趁此机会,独眼狼松开已经毙命的羊妈妈,同样拤住了羊爸爸的脖颈。羊爸爸奋力挣扎,誓死捍卫藏羚羊的尊严。
在这紧要关头,从东方跑来两位英雄。这英雄不是别人,正式羊儿子的铁杆朋友——虎仔和中年狼……想当年,羊儿子和中年狼曾是莫逆之交;虎仔和羊儿子也是良师益友。今天,中年狼和虎仔为协助羊儿子而来,岂能让独眼狼占了上风。
独眼狼一见中年狼前来助阵,猛松了一口气,向羊爸爸炫耀道:老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去受死吧!
独眼狼死卡着羊爸爸的脖颈,羊爸爸动弹不得。这会儿,只要中年狼助一臂之力,羊爸爸就在劫难逃。可是,中年狼却一把揪着独眼狼的天顶盖。独眼狼只觉得天顶盖被裂开似的,惨叫道:儿子, 我是你亲爹呀!
中年狼理正词直道:正是你是我的亲爹,我才要救出我的义父。你知道吗?我的义父宽宏大量,扶弱济困,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而你,鸡肠小肚,尖酸刻薄,到处挑起战争的阴云。世间如有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势利小人,社会永无宁日。带着你的两面性嘴脸,见鬼去吧!
中年狼说罢,提起独眼狼的天顶盖就往下摔。说时迟,那时快,虎仔用硕大的双爪顶着了独眼狼。这回,它要亲眼看看,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有多么阴险。
虎仔与独眼狼静止着、对峙着。那会儿,独眼狼面目狰狞,内心疼苦,像一具活着的死尸。它明白了,原来,自己就是使世界不得安宁的根源。
虎仔恼将上来,把独眼狼高高举起,一下子摔到地上……
独眼狼死了。它两眼瞪着,目光定格在自己的儿子和使自己一命归西的虎仔身上。它后悔,不该留下这个孽种。何况,它又领来了野狼的对手——虎仔……
当三兄弟呼救羊爸爸时,羊爸爸已经体力耗尽。它用最后一丝气力,示意道:永远要提防北方之敌……
多年后,羊儿子、中年狼和虎仔三兄弟,已成了主宰辽阔草原和北方山区的霸主。他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像钢铁长城一样,保卫着这方土地。
有一天,它们三兄弟来到羊爸爸、羊妈妈和独眼狼死去的地方。祭奠仙逝的前辈。打闹的痕迹不复存在,森森白骨已经被风沙掩埋。当年的英雄豪杰化为灰烬,跳梁小丑早已灰飞烟灭。昔日血染的战场,今天已是嫩草如茵。所不同的是,这一片嫩草比其他地方野草茁壮,嫩绿,平静,安详!
祭奠完毕,正当三兄弟回归时候,一群特殊物种——既像虎、又像狼、还带有羊的气息的家伙们,自北方悄悄蹿来。
羊儿子“噴”地打个喷嚏,虎仔和中年狼的目光瞄准在特殊物种身上。
此刻,草原在震颤,山区在颤抖。一切都在颤栗中抖动……
狡猾的特殊物种扑下身子,潜伏在枯草丛中。
咩——呋!羊儿子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像军令一样传遍草原。三兄弟率领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扎起追击的架势,浩浩荡荡朝特殊物种冲去。
原来,这是一支自北方山区集合的队伍。为首的是一只野狼,它是独眼狼的后代;尾随的是虎豹。虎是虎仔的同辈,豹是猎豹的衍生。多支队伍相遇,决战又一次一触即发。
刹那间,草原上杀声震天。食草动物的奋蹄声,食肉动物的踏踏声,飞禽的呼呼声,还有特意赶来看热闹的鳄鱼的嚓嚓声,乱作一团。各种动物跃跃欲试,在一片昏天黑地中筹划着作战的时机。
天地间混混沌沌,势如盘古开天一般。究竟谁是战争的胜利者,请诸位看官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