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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散文之二十二《峭壁上的生命礼赞》
当代作家
2025-05-22 11:48:17
作者:常涛
 
    在横断山脉的深处,连绵的山峦似大地隆起的脊梁,冷峻而巍峨。这里,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裸岩带,是岩羊的家园。陡峭的悬崖,岩石嶙峋,像是大自然随意堆砌的巨石阵,灰褐色的巨石堆叠着,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稀疏的植被在石缝中艰难地扎根,在凛冽的山风中瑟瑟发抖,这是岩羊少得可怜的食物来源。
     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这片险峻的山脉上。阿爸早早地起了床,他熟练地背上那用了多年的破旧行囊,里面装着简单的干粮和水。我也一骨碌爬起来,嚷嚷着要和阿爸一起进山。阿爸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但是你可得听话,山里危险着呢。”我兴奋地跳起来,赶忙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跟在阿爸身后,踏上了这片神秘的山林。
     山路崎岖难行,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我紧紧地抓着阿爸的衣角,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突然,阿爸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而警惕,手指放在嘴边,轻声对我说:“嘘,别出声,前面可能有岩羊。”我立刻屏住呼吸,心脏开始砰砰直跳,既紧张又兴奋。
     我们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绕过一块巨大的岩石,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在一片陡峭的山坡上,十几只岩羊正悠闲地吃草。它们的身形矫健,毛色呈灰褐色,与周围的岩石融为一体,若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岩羊的蹄子精致而坚固,在陡峭的山坡上踏出稳健的步伐。它们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石缝中仅有的些许凸起,小小的蹄子紧紧地扣住那一点点的支撑处,后蹄稳健地推动身体向上挪移,每一步都带着对生存的渴望。
     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阿爸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一把拉住我,低声说:“别过去,会惊扰到它们的。岩羊很警惕,一点动静就可能让它们受惊逃窜。”我只好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些可爱的生灵。
     岩羊们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的存在,一只成年的岩羊抬起头,警惕地向我们这边张望。它的耳朵高高竖起,眼睛里透着警觉的光芒。其他岩羊也纷纷停下吃草的动作,整个羊群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我紧张地握住阿爸的手,大气都不敢出。
     1过了一会儿,那只领头的岩羊似乎觉得我们没有威胁,它低下头,继续吃草。其他岩羊也逐渐放松下来,恢复了刚才的悠闲。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惊叹岩羊的警惕性。
     “阿爸,岩羊为什么要生活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啊?”我好奇地问。阿爸望着远处的岩羊,缓缓地说:“孩子,这是大自然的选择。这些陡峭的悬崖和险峻的沟壑,虽然危险,但也阻挡了许多肉食性动物的追逐。岩羊的生存环境虽然艰苦,但也正是这样的环境,让它们学会了坚韧和顽强。”
     在当地的传说里,岩羊是山神派来守护山林的使者。很久以前,这片山林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旱灾,树木枯萎,河水干涸,动物们都面临着生存的危机。就在这时,岩羊出现了,它们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对这片山林的热爱,翻山越岭,寻找水源和食物,拯救了山林里的其他动物。从那以后,岩羊就被视为山林的守护神,受到人们的敬重和保护。
     我们静静地看着岩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起地上的沙石,让人睁不开眼睛。岩羊们也受到了惊吓,它们迅速起身,向山顶跑去。在陡峭的山坡上,它们如履平地,身姿轻盈而敏捷,每一次跳跃都像是在与大自然共舞。
     看着岩羊们远去的身影,我心中充满了敬佩。它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却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敬畏。它们的坚韧和顽强,让我明白了生命的力量是无穷的。
     “阿爸,我们以后还能再看到岩羊吗?”我有些担心地问。阿爸摸了摸我的头,说:“只要我们好好保护这片山林,保护它们的家园,就能一直看到它们。岩羊是大自然的宝贝,我们有责任守护它们。”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山林也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威胁。人类的活动范围不断扩大,大量的树木被砍伐,岩羊的栖息地逐渐缩小。一些不法分子为了获取利益,不惜铤而走险,偷猎岩羊。曾经在这片山林里自由自在生活的岩羊,数量越来越少,它们的生存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有一天,阿爸从外面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告诉我们,有人在山林里设下了陷阱,一只岩羊不幸被捕。那只岩羊在挣扎中受了重伤,等阿爸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阿爸看着那只可怜的岩羊,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阿爸召集了村里的一些年轻人,成立了一个护林队,专门负责保护山林和岩羊。他们每天都会在山林里巡逻,一旦发现有人偷猎或者破坏山林,就会及时制止。
     我也想为保护岩羊出一份力,于是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制作了许多宣传标语,张贴在村子的各个角落。我们还向游客们宣传保护岩羊的重要性,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加入到保护岩羊的队伍中来。
     在我们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保护岩羊的重要性。政府也加大了对山林的保护力度,加强了对偷猎行为的打击。经过几年的努力,岩羊的生存环境逐渐得到了改善,它们的数量也开始慢慢增加。
     又是一个清晨,我和阿爸再次走进山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我们沿着熟悉的小路走着,突然,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叫声。我兴奋地拉住阿爸的手,说:“阿爸,是岩羊,我们又见到岩羊了!”
     阿爸笑了笑,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一片开阔的山坡上,一群岩羊正在晒太阳。它们有的在吃草,有的在嬉戏,还有的在互相舔舐着毛发,画面温馨而美好。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可爱的生灵,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欣慰。在这片险峻的山林里,岩羊用它们的坚韧和顽强,书写着生命的传奇。而我们,也将用我们的行动,守护它们的家园,让这份生命的奇迹,永远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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