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生长在平江山区,这里风景宜人,却也穷困落后。吃着红薯粥,喝着清泉水,过着朴实自由的生活。
父亲一直教诲我要努力学习,将来走出农村。我十分勤奋,读完了高中,却还是名落孙山,也许我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人总得面对现实,我扛起锄头,跟着父母来到田里劳作。火热的太阳晒得汗流浃背,我义无反顾。
1986年9月,征兵工作组到了秀山乡,我仿佛看到了希望。跟父母商量后,便连忙去村部报名。
我身体棒,体检顺利过关,接着是政审和体检,我家是贫农,没说的,我很快就收到了入伍通知书。
父母千叮咛万嘱咐后,我与本乡的新兵乘车来到县武装部集合。第二天,火车呼啸着,奔向南方。
几经辗转,我来到了云南的一个军营。进入新兵连,高强度的体能和军事训练开始了,我疲惫不堪,却咬着牙挺住。
三个月后,集训结束了,因为我表现突出,每门科目都是达标,被评为“优秀新兵”。
连队驻扎在边境附近,我每天都紧握钢枪站岗放哨。我尽职尽责,不放过任何情况,经常受到领导的夸奖。
部队是个熔炉,我在这里炼成了强健的体魄、坚定的意志,也学到了不少文化知识,结识了很多亲爱的战友。
1988年11月,我回家探亲,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亲人。母亲连忙炖了一只老母鸡,说是给我补身体。
乡亲们听说我回来了,都来看望。我讲述着军营里的新鲜事,大家都兴高采烈,亲不亲,故乡人。

晚上,我与父母促膝谈心。母亲关心地对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个媳妇,同龄的伙伴都结婚了。”
“妈,姻缘天注定,说来就来了,干着急也没用啊!”我耐心地解释着。旅途劳顿,我便回房间去睡觉了。在部队生活惯了,回到家里感觉很不适应,总是觉得无聊。我便打算到吴永胜家去玩,我们是高中同学。
第二天上午,我骑着二八大杠在公路上行驶,目的地松柏乡兰龙村。我吹着口哨,心情特别好。
到了吴永胜家,同学久别重逢,分外高兴。他说:“我们村有一个漂亮姑娘,跟你挺般配的,等会我带你去看看。”
吃过午饭,我跟着吴永胜,来到村子最南端的一户人家。屋前栽了两棵桂花树,收拾得干干净净。
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跟吴永胜打招呼。我仔细一看,这不是李若兰老师吗?时隔多年,我还是认出来了。
“李老师”我深情地喊着,岁月不饶人,李老师额上皱纹密布,明显地老多了。她仔细打量着我,说:“你是彭炎风?”
时隔多年,师生再度重相逢,我们高兴地聊着。李老师还是那样和蔼可亲,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吴永胜说明了来意。李老师微笑着说:“我举双手赞成,可是好巧不巧,芳儿上午去岳阳了。”
“这样吧,以后芳儿回来了,我搭信来,你们见个面。”李老师交给我一张女儿(林文芳)的照片,我们便告辞走了。
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我感慨万千,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

1979年,我在乡中学读初一,李若兰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她长相漂亮,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那时我非常调皮,和班里几个男同学,经常在一起疯玩,就像一群野孩子,李老师伤透了脑筋。有一次,我们偷了任大爷家的桃子。任大爷年岁已高,没有经济收入,本来打算桃子成熟了,卖了换点钱。
任大爷哭丧着脸,十分伤心,李老师赔偿了他的损失。这可是李老师的工资啊,我们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一天,我在上课时,突然肚子痛得厉害,忍不住痛苦地呻吟着。李老师连忙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卫生院。
医生说,这是蛔虫在闹腾,需要马上治疗。两个小时后,我渐渐地恢复了,李老师交了医药费,又把我送回家里。
父母连声道谢,闲聊了一阵,李老师起身告辞,母亲给她钱,她说什么也不要,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李老师和蔼可亲,在生活中关心每一个同学。大家都十分爱戴她,觉得她就像母亲一样。
她才华横溢,工作负责。上语文课时,她在讲台上热情洋溢地讲课,同学们专心致志地听讲。
读初三时,李老师被调到别的学校任教。听到这个消息,同学们都很伤心,舍不得她离开。
夕阳西下,李老师微笑着挥手告别,同学们送出去老远,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传来一片哭声。
多年来,我一直想念李老师,她的音容笑貌经常在脑海中浮现,她的事迹一直激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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