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斯科普里的训练场染成橘红色，德布劳内一脚长传划破天空，卢卡库猛地跳起头球砸向门框——"咣！"球没进，这家伙反倒咧嘴笑了，冲德布劳内比了个大拇指。场边的主帅加西亚捏着战术板直嘬牙花子，心里直打鼓："这帮老伙计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比利时队更衣室里弥漫着混合着汗水和云南白药的气味。卢卡库盯着手机里网友骂他"杵桩王"的评论，突然把毛巾摔地上："姥姥的，明天非进两个球让他们闭嘴！"德布劳内默默往脚踝上缠绷带，31岁的老将心里门儿清，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届世界杯了。训练结束后他独自加练任意球，皮球划出的弧线让场边摄影师直呼："这弧度比俺老家黄河的弯道还邪乎！"

加西亚在发布会上西装笔挺，嘴上说着"全队状态正佳"，手指却不停敲击桌面。当地记者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说北马其顿去年干翻了德国队？"加西亚嘴角一抽，心里暗骂："龟孙，专往心窝子里捅是吧？"他偷瞄了眼战术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北马其顿球员的跑位路线，活像小学生涂鸦。

训练场上维尔通亨正给年轻球员多库传授经验："当年阿扎尔第一次踢世界杯，紧张得赛前上了八趟厕所。"多库眨巴着眼睛："那后来呢？""后来？"老将乐了，"后来他成了更衣室厕所的VIP客户！"笑声中，德布劳内和卢卡库正在演练战术配合，两人的默契度让助教忍不住嘀咕："这俩货搁场上简直比两口子还心有灵犀。"

比利时队的战术会议开到深夜。加西亚把北马其顿的比赛录像翻来覆去看了十八遍，最后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咱就专打高空球！卢卡库这身板，砸也得给老子砸出三分来！"数据分析师弱弱提醒："可他们中后卫头球争顶成功率排欧洲前三..."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隔壁打呼噜的声音。

当地餐馆里，比利时球迷围着炖牛肉争论不休。红脸大叔灌了口啤酒："要我说就该让多库首发，年轻人腿脚利索！"旁边戴眼镜的小伙立即反驳："您老可拉倒吧，关键比赛还得靠德布劳内这根定海神针！"争论声惊醒了趴在角落打盹的橘猫，它嫌弃地瞥了眼这群狂热的人类，慢悠悠踱到卢卡库海报下继续打盹。

北马其顿的球迷也没闲着。酒吧老板边擦杯子边吹嘘："去年意大利队在这栽的跟头，够他们记半辈子！"墙上电视正回放着那场爆冷门的进球集锦，引得酒客们阵阵欢呼。有个穿比利时球衣的游客缩在角落，默默把鸭舌帽压得更低了。

赛前最后一练，比利时队玩起了网式足球。卢卡库一个倒钩踢飞了德布劳内的眼镜，全场爆笑中，门将库尔图瓦突然发现："哎呦我去，这草坪怎么比俺家菜地还凹凸不平？"工作人员挠着头解释："昨晚音乐会压的，您多担待..."加西亚闻言差点把战术板掰成两半。

夜幕降临，酒店房间里德布劳内正和妻子视频。小女儿抱着平板电脑嚷嚷："爸爸明天要进三个球！"他笑着比划OK手势，挂断后却盯着窗外出神。楼下传来球迷的歌声，他轻轻哼起比利时国歌，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隔壁房间卢卡库正往腿上抹清凉油，手机突然弹出经纪人消息："罗马队想租借你..."他直接把手机扔进了枕头堆。

比赛日清晨，斯科普里飘起毛毛雨。加西亚在早餐桌上发现每个球员餐盘下都压着小纸条。打开一看，是工作人员手写的球迷祝福语。老帅鼻子一酸，赶紧掏出墨镜戴上。餐厅角落里，队医正往医疗箱里猛塞止疼药，嘴里念叨着："宁可备着不用，也不能用时没有..."

体育场外早已人声鼎沸。卖烤肠的小贩操着塑料英语向比利时球迷推销："香肠配啤酒，看球不发愁！"有个戴红魔围巾的大爷掏出皱巴巴的合影："十年前在布鲁塞尔，德布劳内还给我签过名呢！"照片上青涩的德布劳内笑得见牙不见眼，和如今眼角带纹的模样判若两人。

更衣室里，加西亚最后布置战术时突然卡壳。他望着满屋子伤痕累累的老将，还有眼巴巴等着首秀的年轻人，千言万语化成一句："伙计们，别给自己留遗憾。"不知谁带的头，更衣室突然响起跑调的队歌，跑调程度让门外的球童直捂耳朵。卢卡库系鞋带的手微微发抖，德布劳内走过来，两人拳头对拳头轻轻一碰。

球员通道里，北马其顿队长试图用眼神杀震慑对手，却被库尔图瓦两米的身高逼得只能盯着对方胸口看。主裁判掏硬币时，德布劳内突然用方言对卢卡库说了句什么，逗得后者噗嗤笑出声。这个瞬间被摄像机逮个正着，解说员打趣道："看来比利时人已经找到了破解紧张的妙招——咱河南话！"

开场哨响瞬间，雨势突然加大。转播镜头扫过看台，穿雨衣的比利时球迷举起巨型横幅，上面画着黄金一代所有成员的漫画形象。有个头发花白的大妈抹着眼泪对镜头喊："二十年了，我看着这帮孩子长大的！"雨水中，横幅上的德布劳内笑容依旧灿烂，只是漫画眼角悄悄添了几道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