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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儿家带外孙4年,回老家时女儿送我坐车,还没上车女婿追了来
教育是大事
2025-06-03 07:20:57

归途的礼物北风灌进车站的候车室,吹得塑料凳子都发出"吱嘎"声响。我和女儿站在检票口旁,她抓着我的行李袋,欲言又止。"妈,到家给我打电话。"女儿的眼圈红了。"傻孩子,这么大人了还掉眼泪。"我故作轻松,"你爸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正说着,忽听身后有人高喊:"等一下!别检票!"回头一看,是女婿小周,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沉甸甸的。"妈,这个给您带上。"他递给我,额头上的汗珠在寒风中格外明显。我接过袋子,意外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声"妈",叫得我心里一热,鼻子发酸。这袋子沉甸甸的,像是这四年来的情感,压在我手上,也压在我心上。四年前,我没想过会在异乡待这么久。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冬天,西北风呼啸的夜晚,我正在和老伴儿看春晚重播。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听筒里传来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孩子提前出生了,才七个月,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你别急,妈这就收拾东西过去。"我安慰着女儿,挂了电话就开始往旅行袋里塞衣服。老伴儿皱着眉头:"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闺女需要我,我得去。"我坚定地说。"你去了能顶什么用?人家有女婿呢,再说孩子那么小,万一..."老伴儿欲言又止。"别瞎说!"我打断他,"我带过三个孩子,有经验。""行行行,你拿主意。"老伴儿摆摆手,"不过你想清楚,人家小两口未必欢迎咱这个乡下老太婆。"我没理会他的唠叨,一心只想着女儿和那个还未见面的外孙。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转火车,又转公共汽车,辗转了十几个小时才到女儿所在的城市。车站人头攒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沉重的行李,终于看到了女儿憔悴的面容。"妈!"她扑进我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嚎啕大哭。"别哭,孩子怎么样了?"我拍着她的背。"在保温箱里,医生说情况不太稳定。"女儿抽泣着说。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刺鼻,走廊上的日光灯惨白刺眼。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我的外孙——小小的一团,比我的巴掌还小,皮肤皱巴巴的泛着红,插满了各种管子。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妈,你说他会没事吗?"女儿紧紧抓着我的手。"会的,会的,咱们家孩子命硬。"我强忍泪水,安慰着女儿,却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周站在一旁,脸色疲惫,嘴唇干裂。"阿姨好,路上辛苦了。"他客气地说,语气里却透着一丝生疏和距离。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这是我第一次见女婿,虽然他们结婚时我去过一次,但那时人多,没怎么说上话。小周是城里人,大学毕业在一家外资企業做工程师,白白净净的,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女儿大学毕业后留在城里工作,经人介绍认识了小周。当初他们结婚,我和老伴儿还有些担心。"城里人看不起咱们农村人。"老伴儿常这么说。但女儿说小周待她好,我也就放了心。只是现在看来,小周对我这个农村婆婆,确实有些疏远。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住进了女儿和女婿的小公寓。那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单元房,空间狭小得很。"阿姨,您睡客厅沙发吧,委屈您了。"小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委屈,不委屈。"我连忙摆手,"我在农村习惯了,哪儿都能睡。"晚上,我躺在窄窄的折叠床上,听着外面城市的喧嚣,感觉格外陌生。老伴儿打来电话,唠叨个不停:"你什么时候回来?地里的活儿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等孩子情况稳定了再说。"我轻声回答,生怕吵醒了隔壁的女儿。"那得等到猴年马月!"老伴儿不满地嘟囔,"你以为人家小两口真需要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没接他的话茬,只是说:"你自己照顾好身体,记得按时吃药。"挂了电话,我躺在黑暗中,思绪万千。是啊,人家小两口未必真需要我这个乡下老太婆,可女儿刚生产,孩子又那么小,我这个当娘的不来,还有天理吗?第二天一早,我悄悄起床,准备做早饭。"阿姨,您别忙活了,我们习惯出去吃。"小周从卧室出来,看到我在厨房忙碌,有些尴尬地说。"出去吃多贵啊,再说小曉刚生完孩子,得好好调养。"我继续切着手里的青菜。"可是..."小周欲言又止。"周凡,让我妈做吧,她做的饭可好吃了。"女儿从卧室里出来,打圆场。小周不再说什么,却明显地叹了口气。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我小心翼翼地问:"孩子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医生说至少还得一个月。"女儿说。"那我就多住些日子,帮你们带孩子。"我看着女儿憔悴的脸色,心疼地说。话一出口,我明显感觉到小周的表情僵了一下。"阿姨,您太客气了,孩子的事我们自己能照顾。"他礼貌地说,语气却坚定。我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突然感到一阵委屈。明明是关心,却成了多余。女儿看出了我的难过,急忙说:"妈,你留下来最好了,我和周凡都不懂怎么带孩子,正好学学经验。"小周没再说什么,但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无奈和勉强。就这样,我在女儿家留了下来。每天,我们轮流去医院看望小外孙。那个小小的生命,日渐强壮起来。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一天天好转,我悄悄地抹眼泪。有一次,护士让我隔着保温箱摸摸孩子,那小小的手指居然紧紧抓住了我的食指。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联结。这是我的外孙,我的血脉。一个月后,孩子终于出院了。我们把他接回家,小家伙虽然还很瘦小,但已经能发出响亮的啼哭声了。"叫什么名字好呢?"我问。"周乐。"小周说,"希望他一生快乐。""好名字。"我点点头,心里默默祝福。女儿坐完月子,单位来人催她回去上班。"我请育儿嫂吧。"小周提议。"育儿嫂多贵啊,再说外人哪有我照顾得细心。"我连忙说,"我多住些日子,帮你们带孩子。"小周和女儿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就这样,我的临时照顾变成了长期驻扎。照顾早产儿,比照顾正常出生的孩子难多了。乐乐需要定时测体温、喂奶、拍嗝、换尿布,昼夜颠倒地哭闹,有时一整晚都不消停。我从老家带来的棉布尿布,被小周嫌弃不够"卫生",买了一大堆进口纸尿裤。"这多浪費啊,一片好几块钱呢。"我心疼地说。"阿姨,现在条件好了,就别那么节省了。"小周不以为然。小家伙的奶粉也是最贵的进口货,一罐要一百多块,比我在老家一个月的零花钱还多。看着这些奢侈的育儿用品,我既羡慕又担忧。"现在的孩子,福气真好。"我感叹道,想起自己带孩子的艱辛岁月。那时候,我和老伴儿住在农村,家里三个孩子,全靠一亩三分地和老伴儿在鎮上的工資维持生计。孩子们的尿布都是我用旧衣服改的,奶粉舍不得买,只能用稀饭、米汤代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生活在福窩里啊。夜里,乐乐总是哭闹不停。我睡在客厅的折叠床上,听到哭声就立刻起来,摸黑冲奶粉、换尿布。有时候,小周夜里加班回来,看到我抱着孩子在客厅踱步,会愣在门口,欲言又止。"阿姨,您这样太辛苦了。"他有一次终于开口说。"不辛苦,看着乐乐一天天长大,心里高兴。"我轻轻拍着外孙的背,低声哼着老家的童谣。小周站在一旁,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阿姨,您有没有觉得委屈?"我摇摇头:"当奶奶的,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可您放下老家的一切,来这里帮我们..."小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闺女需要我,我就来了。"我简单地回答。那一刻,我似乎看到小周眼中闪过一丝敬意。随着时间推移,我和小周之间的隔阂渐渐消融。他开始喊我"妈",而不是生分的"阿姨"。每天下班回来,他会主动接过我手中的孩子,让我休息。有时候,他甚至会拉着我坐下来,聊聊他的工作,或者询问我对孩子的看法。我慢慢了解到,小周其实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他父母早逝,从小由叔叔抚养长大,缺乏家庭温暖。一次闲聊中,他突然说:"妈,其实我一直很羡慕明明(我女儿的小名)有您这样的母亲。""你现在也有我这个妈了。"我笑着说,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那年冬天,乐乐突然发高烧,一直哭闹不停。我摸着他滚烫的小额头,急得直跺脚。"得送医院!"我对正准备出门的小周说。"我今天有重要会议,晚上才能回来。"小周为难地看着手表。"你去忙你的,我带孩子去医院。"我毫不犹豫地说。小周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一个人抱着高烧的乐乐挤公交车去医院,又在急诊室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怎么烧这么厉害才来?"医生皱着眉头责备,"早产儿抵抗力弱,稍不注意就会出大问题!""是我疏忽了。"我低声应承,心里却委屈得要命。乐乐每天的体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是今天突然飙升的。护士给乐乐打针时,他疼得哇哇大哭,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奶奶在这儿,不怕不怕。"我轻声安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输液室里人满為患,我抱着乐乐,站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一个座位。午饭没来得及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我不敢离开孩子半步。晚上十点多,乐乐的烧终于退了,我长舒一口气。医生说要观察一晚上,我就抱着孩子,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凌晨四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我。抬头一看,是小周,风尘仆仆地冲进病房,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和怀里熟睡的乐乐,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妈,我错了。"他的声音哽咽。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该让您一个人带孩子去医院,不该把责任全推给您。"小周眼眶发红,"您年纪大了,应该休息,而不是照顾我们。""傻孩子,我不累。"我摸摸他的头,就像摸小时候的女儿一样,"乐乐是我的亲外孙,照顾他是我心甘情愿的。"小周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语。那一刻,我感觉我们之间最后的隔阂也消失了。从那以后,小周对我的态度完全变了。他开始主动承担家务,下班回来会给我倒茶,周末还会带我和乐乐去公园散步。有一次,他带回一块黑芝麻糕,说是特地去老字号排队买的。"妈,我记得您说过喜欢吃这个。"他笑着递给我。我尝了一口,香甜软糯,和老家的味道很像。"真好吃。"我笑着说,心里甜滋滋的,不全是因为糕点的滋味。一转眼,乐乐从牙牙学语的婴儿长成了会跑会跳的小男孩。他的笑声填满了这个小小的家,也填满了我的心。我教他说第一句话,陪他迈出第一步,看着他从保温箱里的小不点变成活蹦乱跳的小男子汉。他亲昵地叫我"奶奶",那稚嫩的声音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老家的老伴儿经常打电话来,起初是抱怨我不回去,后来慢慢变成了理解和支持。"你就安心在那边照顾外孙吧,家里有我呢。"他在电话那头说,声音里不再有责备。我知道,他是心疼我,也心疼我们的女儿和外孙。时光匆匆,转眼四年过去了。乐乐上了幼儿园,女儿在单位也升了职,小周的工作越来越忙,常常加班到深夜。我在这个家里,从客人变成了主人,从外人变成了亲人。然而,随着乐乐的长大,我渐渐感到了一丝失落。他已经不再需要我时时刻刻的照顾,而我在这个城市,也始终是个异乡人。老伴儿最近身体不太好,在电话里咳嗽个不停。"没事,就是老毛病又犯了。"他嘴硬地说,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疲惫。我决定,是时候回家了。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女儿和小周时,他们都沉默了。"妈,再住一段时间吧。"女儿拉着我的手,眼圈发红。"不了,你爸一个人在家,我放心不下。"我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再说,乐乐也长大了,不用我操心了。"小周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接下来的几天,他回家特别晚,话也少了,像是在刻意回避我。我以为他嫌我碍事,暗自伤心,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时红了眼眶。也许老伴儿说得对,终究是人家小两口的家,我一个老太婆,待得再久也是外人。回家的日子定在周末,女儿请了假送我去车站。火车站人来人往,北风呼啸,寒气逼人。"妈,到家给我打电话。"女儿红着眼圈说。"知道了,别送了,回去吧,冷。"我催促道。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等一下!别检票!"回头一看,小周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妈,这个给您带上。"他递给我,额头上的汗珠在寒风中格外显眼。我接过袋子,沉甸甸的,不由得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是一本厚厚的相册和几盘錄像带。翻开第一页,是乐乐刚出生时的照片,我正笨拙地抱着他,眼神里满是疼惜和紧张。再往后翻,是这四年里的点点滴滴:乐乐第一次叫"奶奶",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上幼儿园...每一个瞬间都被定格在照片里,清晰而温暖。相册中间夹着一封信,我颤抖着打开:"妈,谢谢您这四年来的付出。我曾经担心自己在儿子心中的位置被您取代,却不知您是在教我如何做父亲。这些都是我偷偷拍下的,希望您回去后不会太想念我们..."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抬头看向小周,这个曾经生疏的女婿,如今却像亲生儿子一般站在我面前。"这几天我一直在整理这些照片和錄像,想给您一个惊喜。"小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您教会了我如何做父亲,如何做丈夫,如何做一个负責任的男人。"女儿在一旁抹着眼泪:"妈,这是我们全家的心意。"检票的铃声响起,女儿帮我擦眼泪:"妈,以后我们常回去看您。"小周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坚定地说:"妈,我送您上车。"他第一次这样自然地叫我"妈",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发自内心的亲近。我突然想起四年前刚来时,他对我的疏远和戒备,再看看现在,我们之间早已没了隔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失去了一个女儿,却多了一个儿子。北风依旧灌进站台,却吹不散心头的暖意。列车缓缓启动,我靠着窗户,看着站台上挥手的女儿和女婿,还有他们中间蹦蹦跳跳的乐乐。乐乐喊着:"奶奶,你什么时候再来?""很快就来。"我隔着玻璃回应,声音融进了火车的轰鸣中。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袋子里的相册压在我的膝头,沉甸甸的,像是这四年来的记忆和情感,我会小心翼翼地珍藏,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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