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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祥中篇小说《决斗》第十三章
陈志祥
2024-11-22 12:55:33
        初夏,正是东方草原绿油油的季节。而处于食肉动物的北方山区,则是饥荒难耐的时候。于是,北方山区的野兽们开始向南方草原游走,以便捕获藏羚羊之类的动物。
       独眼狼一马当先,奔向藏羚羊所在的草原地带。它又一次来到草原。它蜷曲后腿将前腿支在地上,长嘴巴向上翘起,呈蹲姿状。黑暗中,凶狠的目光像两盏放射灯,寻找羊群。
        忽然,它发现了三口之间。蹲下一瞅,领头那只羊,原来就是叼走狼崽的那个羊爸爸。此刻,独眼狼恨之入骨:娘的,你不但叼走了我的孩子,还教它学会了羊的本性——善良。老羊,我告诉你,被你教坏的那个孩子,已被我逐出狼群。嘿嘿嘿!今天,你又一次落入我手。这回,我一定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扒你的皮,报去年一败涂地之仇。
       独眼狼钻进草丛中,直击三口之家。它仔细分析了当前形势:雄藏羚羊高大威猛,我不是它的对手;雌藏羚羊虽然小巧玲珑,但也有躲避猎手的经验。只有这只刚成年的藏羚羊小伙儿,才是活捉的对象。如何捕捉?独眼狼又犯了难。独眼狼脑海里闪过一丝去年失败的教训。
        那天,它两眼凶光直射三只藏羚羊。可是,藏羚羊却纹丝不动。它想:过去,藏羚羊一见野狼撒腿就跑,这几只羊为何安如磐石呢?它哪里知道,那是藏羚羊拼死一战的抵抗。当时,它不敢贸然行事,以致出现失败的后果。这会儿,它要改变从前的战术,采用声东击西的办法,让羊群撵着自己跑。
        独眼狼趁着羊群观察自己动静时候,转头向北方跑去。它一边跑,一边把余光洒向羊群。它要亲自检验一下自己的决策是否准确。
      羊儿子一跃冲出阵地,向独眼狼追去。独眼狼心中大喜,到底引诱出羊儿子这个笨蛋。羊妈妈一惊,拼命追赶羊儿子,呵护着羊儿子不受伤害。羊爸爸明知中了独眼狼的奸计,但为时已晚。无奈,只有加速向北方冲去。
       <独眼狼打乱了羊爸爸的常规战术。心想:不能再往北跑了。假如跑进食肉动物的天堂,这只小羊就落入其它食肉动物之手。如果是这样,我不等于白干一场吗?
      正当羊儿子狂奔之时,独眼狼回头猛然回头,“咔嚓”拤住了羊儿子的脖子。尽管羊儿子自称顶天立地,但毕竟不是独眼狼的对手。独眼狼拖着羊儿子,一蹿一蹿地向北奔跑。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羊儿子体重超标,独眼狼的速度慢慢减了下来。
      羊妈妈为了救出儿子,奔跑到独眼狼前面,一头抵住独眼狼瞎了的那只眼。独眼狼见状大喜,丢下羊儿子,一口咬住了羊妈妈,死命飞奔。它心中窃喜道:这回,可捉到一条大鱼!
        羊爸爸急中生智,低下头,将两只角与地面平行,飞也似地直刺独眼狼臀部。唰——在独眼狼尾上豁开一道血口。刹那间,独眼狼的尾部露出两扇鲜红的肉体,如开膛破肚的猪。独眼狼打个寒颤,可为了不让口中的猎物丢弃,仍然咬住不放。独眼狼就地打了个滚儿,把受伤部位连同羊妈妈压在身下。它的獠牙完全陷进羊妈妈的肌肉里,鲜血顺着牙缝流下来,一滴滴摔碎到野草上。野草左右摇曳,仿佛是一溜燃烧的火苗。弥留之际,羊妈妈眼前浮现出一个个光彩夺目的镜头:它结识了情投意合的羊爸爸,诞生了憨态可掬的羊儿子,脱离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险情,战胜了一群群张牙舞爪的天敌……
         羊妈妈的挣扎力度愈来愈小,瞪大的眼睛成了永恒。当瞳孔的最后一丝光线散尽后,羊妈妈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眷恋,牵挂着对羊爸爸的缕缕情丝,怀着对羊儿子的百般不舍,慢慢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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