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丛太阳花,开始了熟睡前的发呆,姿态各异,有绽放的,有半开的,有打盹的,还有的干脆已经进入了梦乡。
说起太阳花,昨日,朋友圈里,有人晒出太阳花的图片了,那一丛丛,一簇簇,向阳而生的样子,有别样的美丽,别样的多情。
我喜欢这样的小花朵,不争奇斗艳,只安淡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恬静,兀自绽放,兀自静谧。

我是个喜欢回忆的人,某株植物,某个物件,都会如魔咒般,勾起我沉睡的记忆。这不,图片里,葳葳蕤蕤,灿灿烂烂的太阳花,以及路边上,那灿烂多情的小花朵,又让我想起了母亲种下的太阳花。
小时候,我家院子里,有几株葡萄老藤。母亲说,那葡萄藤和我同岁。葡萄老藤下,是母亲种的太阳花。夏天,烈日当空时,太阳花拼着命地面向太阳,努力绽放。
太阳越灼热,太阳花绽放得越欢畅,就像与太阳比高下,看谁更张扬,更热烈。葡萄老藤很安静,如耄耋老者,看破红尘,老僧入定般看花与太阳比赛。
小时候,我总叫葡萄藤为“爷爷树”,说太阳花是葡萄藤的“女女花”,每次听我这样叫,父亲母亲就笑。

春天,母亲去小河岸挖野菜,带回了太阳花,顺手栽在葡萄藤下,浇了两瓢水。没想到,几天功夫,太阳花就贼拉拉地茂盛。进入夏天,花就没边没沿地绽放起来。
母亲喜欢太阳花,说它是最勇敢的花,从不在乎在哪里生长,只要有土壤,它就会阳光。哪怕土壤贫瘠、干旱,它也能兀自活出灿烂。
时过境迁,花开半夏,风静静吹拂流年碎影,捡拾一抹花的香氛,看日月情长,日头向西,我还在想着母亲的太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