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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舒泰成
韦有义
2024-09-06 06:13:49
 #创作挑战赛五期# 


舒老师是我小学三四年级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从青春勃勃到垂垂老矣都没离开这里,默默无闻地在我们大原完小干了一辈子。

舒老师是默默无闻。但要说起县城那个巧舌如簧,像唱歌一样喊着“两分、两分,又两分”的篮球裁判舒六成那就是名人了!他是舒六成的胞弟,也打篮球,个头比哥哥高大,但略比哥哥粗糙。

舒老师是长水人。在大原小学的土窑洞门前,我见过他的父亲。他当时正在洗脸,就在他抬头的那一霎那,那个年过半百,红红的脸膛,目光似箭的老人就刻印在了我的脑海,至今我都觉得那是个“是农民、也不是一般农民”的老人。舒老师父亲的那次来校,可能另有隐情。因为我隐隐约约觉得舒老师在“反右斗争”之初,是被打成右派了,但好像又很快被摘帽了,不但是学校教学的主力老师,而且还是阳光灿烂的……

我在大原完小上学的时候,一二年级和五六年级都是甲乙两个班。唯有三四年级这一个班,是舒老师把我们送到高年级的。三年级的时候,在教学楼东边的一楼,由于它是一二年级的两个班合成的,整个教室坐得满满当当。三年级我加入了少先队,而且至今都能唱出“我们是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是新少年的先锋,团结起来,继承我们的父兄,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的队歌。

舒老师虽然是一个男性的青年教师,但对我们很有耐心和包容。有个雷姓的男同学回答问题,把一句捡来的拖着长腔的“当然的——是”当宝贝用。舒老师说那不准确、不礼貌,劝他不要用。舒老师让有个雷姓的女同学拿“能干”来造句,她想了半天说“我的哥哥很能干!”同学们笑她是胡造句,舒老师说她“没有错”。舒老师让我读课文,我读到文中老大娘说话的那几句,是学着老大娘的腔调来读的,同学们的哄堂大笑像是在耻笑我,舒老师却给了我足够的表扬和鼓励。

四年级的时候有次写周记,我琢磨着写出了4句顺口溜,舒老师说我能写诗歌了,我的文章他改不了了,便送给了高年级的语文老师韦维岳。其实写的什么也不是,韦维岳老师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但有舒老师的这个抬举,起码让我在文学创作的茫茫黑夜里看到了一点光亮。

舒老师的宽松、鼓励也让我有点“肆无忌惮”起来。有天下午在学校的一次生产劳动中,我非要把刚学会的“花镢头”刨地表演给大家。平常镢头刨地,都是在眼前直起直落,花镢头是往右边绕一圈再举起、落下,纯粹是显摆玩花架子。第一次碰住了舒老师的大腿,舒老师只是看了我一眼,我觉得自己没表演好,又接着再来,没两下镢头把同学韦长生的指头碰破了,我这才知道闯下了大祸。韦长生同学很大度,舒老师也只是象征性地说了我几句,舒老师的这种宽恕包容让我记忆犹新,也让我能由衷地改过自新……

那时候的初小升高小,是必须经过考试的,但我和韦长生同学是作为保送生升入高小的。韦长生比我大两岁,人家的学习是真好,我的学习是一般般,舒老师能让我当保送生,还是因为我是烈士的儿子。

能在舒老师的晚年见上一面,师生两人能痛痛快快饮酒叙旧,是一件很温馨很庆幸的事。舒老师说他刚到大原完小时,也是骄傲自满,故步自封,是韦维岳老师的孜孜不倦感染了他、教育了他。舒老师还说他在那个时候,就看出我是一个有思想的学生。我大惑不解,也没好意思多问,想着那就是一句客套话。我把这个话说给了高中的同学,他们说你的老师说的不错呀!那个年月咱们的脑子不发热,就给你的主导思想有关,再后来、再想想我在一些问题上的慎独,坚守,看来知我者——还是我的舒老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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