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里要求，学生是下午3:40返校，班主任是3:10前，提前半个小时。柳歌要求班子成员，包括教务和政教上的副主任，再提前半个小时，2:40前到校。班子成员和班主任，统一在一张纸上签到，按顺序签上姓名和时间。这事由芳芳负责。

    这事原来学校也是这样做的，只是原来是由教务上到时间了，逐班查岗。

    柳歌想的是，查岗只查班主任，时间长了，班主任可能会有意见。你们都四平八稳地享受着美好的周末，就是来了，也躲在办公室里，吹个空调，喝个小茶，吸个小烟，却让我们在班上吭气吭气挟邩个不停。柳歌说，他们心里会不平衡的。公办学校讲的是，领导撅着肚子说“给我上——”咱们民办要反过来弄“跟我上——”

    芳芳说：“那签了名统计不？”

    柳歌说：“你说呢？”

    “嗯，得统计下，那谁来统计？”芳芳说，“我？”

    柳歌说：“应该是吧！”

    “你情是要使死我，啥都是我。”芳芳嘴又噘了老高。柳歌说，那原来是谁。芳芳说，你猜都能猜到，还问我。柳歌说，杨主任？芳芳说，是哩是哩，你一来，她那多些活都让我弄，你情是对她好里很。柳歌说，那柳哥对你不好，柳哥是想让你多锻炼锻炼，以后跟着我干大事呢。芳芳说，跟着你能干啥大事，你就最多混个校长书记，你还能当局长当县长。

    柳歌摇了摇头，那肯定是痴心妄想了，还从没听过教育出身的干过局长呢。不过，据说西边一个县好像是有过。现在有能力的人多了是，光凭能力，谁又比谁差多少，都差不多的情况下，看啥，就看人脉了。啥叫人脉，说到底就是关系。你有关系了，学历不中，那咱限专业，你专业不中，那咱限年龄，再不中了，咱限户口限性别限身高，总有一个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萝卜标准来。

    不像这民办学校，老板是商人，他用你，是看你能否为他创造价值来。若你是廉颇老矣，只能饭也，任你是他天王老子，他也会弃你如敝履。

    柳歌说：“就是呀，你早晚不也得自己担当一面不是？”

    “那用刷脸签到多省事，一调一出，谁早谁晚都一清二楚！”芳芳说，“你情是想见天把我拴这不是？”

    “你看看你那嘴噘里，嗯！”柳歌装着伸手去刮，芳芳伸伸舌头做了鬼脸，“芳芳，这你不懂，纸质签名有好多好处哩。你想想，他签名时，他是不是知道领导在旁边看着哩；他是不是要往上看看，谁比他早，自己是不是最后几个哩；他来晚了，是不是比刷脸签到更心虚哩......”

    “是是，就是统计可麻烦死了。”芳芳说。

    柳歌说：“这个我设计有统计表格，每次签名时间是按赋分制录入，很快的。”

“那好吧，反正都得听你哩——”芳芳一脸无奈地说。

    班子成员和班主任到校签到，就是因为统计有些麻烦，不少学校虽也签到，但只是看看并不统计。或者干脆采用刷脸签到，一月一算缺勤请假迟到人员，但具体谁迟到几分钟，早到的早到了多长时间，也不统计。

    柳歌认为，现在的学生普遍惰性较大，主动性不强。你不靠“一吓二逼三缠四bia”，那是门弦不沾。有句话叫做“好学生是吓大的，中等生是逼大的，差等生是缠大的，渣生是bia没的。”而要“逼缠bia”那就得时间，时间何来，早出晚归呀！你光想靠着三村不烂之舌的滔滔不绝，就能改变一群被娱乐至死、游戏至死的家之骄子，那你躺黄粱树下去做个长翅膀的癞蛤蟆吧！

（作者：河南省新野县  刘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