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
我学习英语时间很短,仅仅三年。并且都是在初中阶段。三年间,一共有四位老师教过我。
初一上学期,英语是P老师教的。P老师大约三十来岁,不苟言笑。平时,很少见到她有开心的笑容。更多的时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两眼充满严厉。要是有哪个同学上课做小动作被她发现了,就用眼睛翻你一下,很吓人的样子。有时候,连带用书本扇你一下,再数落几句。同学们怕的要命。
我转到董家河中学时,英语也学习一个月了。换到新环境,一时半会儿很难适应。听到外语,就好像听到鸟语(人言鸟语相去甚远),根本不懂老师在讲啥。如果老师讲单词,只好用汉语拼音标注一下。如蜜蜂“bee”记作“必”,尺子“rvler”记作“柔乐”。但是,像橡皮就不好用汉语记了。很是苦恼。单词记不住,就更别提句子了。因此,英语学的是一塌糊涂。期末老师,英语仅仅33.9分。跟没学没有两样儿。
不知何故,下学期英语改做潘晓宏老师教。潘老师刚刚师范学校英语专业毕业。胖嘟嘟的脸庞,外地口音,一张小嘴总是那么“嘟嘟”说着,同学们都很喜欢她。可是,课堂纪律又有些乱。老师年轻,经验不足。想学习,也没有好的环境。因此,我下学期的英语也没有什么改观。又因为上课心不在焉,“人在曹营心在汉”。一上课,满脑子都是老家的山山水水——洗澡、捉鱼、野地里疯…英语成绩惨不忍睹。期末,31.2分。
1985年秋,我上初二了。这时英语又调整为刘荣芳老师。刘老师是一个军嫂。一米六零左右身高,齐耳短发,面容清秀,嘴角上扬。也很严厉,但严中有爱。
也不知道是老师的教学魅力慑服了我,还是我开了窍——当学了第三册英语开始的一两个单元时候,竟然慢慢掌握了发音规则。无疑,这对学习英语起了很大的作用。慢慢的,慢慢的,我就对学习英语来了兴趣。人们常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果然不假。从此我是越学越想学,越学越轻松。不到半年,期末考试时,英语成绩竟然达到80.5分。你说,我不高兴吗?“good , better , best .Never let it rest. Till good is better . And better is best.”原型、比较级、更高级的读背,至今回荡耳边。下学期,我的英语也考了69分。英语成绩提高了,学习其他学科的劲头上来了。整个考试学科都有突破,上期全班第七名。下期第十二名。前面因为有了好几个留级生压着,虽然不能暂时领先,成绩也不很稳定,但前景可观。
这年的暑假,我们高岭村一下子考上了几个大中专院校学生。父母的期待,老师的鼓励,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多么渴望也能够在往后的日子里一举成名,来减轻父母的负担。
1985年,我顺理成章上了初三。这时候,再也不像原先那样——学习只是为了认几个字,目的性很明确——考上学,离开农村。初三英语是代业霞老师教。同刘老师一样,代老师也很敬业。后来曾听有老师讲,当时她们在做饭的时候,孩子放在一边,还让学生到那里去背英语课文、单词一类的东西。有了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好老师,何愁成绩上不去呢?代老师,二十多岁,高高的个子,披着波浪式卷发,总是面带微笑。年轻、时尚、亲切,同学们都愿意亲近她。俗话说得好,亲其师信其道。有这样的老师,还愁什么学业进步呢?记得学习华盛顿这个英语单词时,课堂上气氛活跃。这个单词发音犹如“我心疼”。老师在上面领读,同学们都在下面小声嘀咕“奎”。原来,代老师的丈夫是我们的化学老师张奎老师。这不正巧吗?妻子心疼丈夫,天经地义啊!代老师看到下面同学窃窃私语,就用好奇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教室,莫名其妙,“你们都在干嘛呢?”(私下在想,莫非我讲错了?)同学们都不好意思了,轻轻地笑了笑。师生其乐融融的课堂气氛,犹如春风拂面。还有一次,学习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内森•黑尔的一篇文章,“I only regret that l have but one lie to lose for my country. ”(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仅有一次生命献给我的祖国。)内森•黑尔的爱国主义情怀深深感染了我。如果不是在英语课堂,我是不会在那个阶段接触到这段名言的。爱国主义,从古至今,都是一条红线,引领着国人团结御侮的精神力量。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初三上学期,我的英语又有了很大的进步,期末考试89分。到了升学考试时,我精神高度紧张,一个多月时间,困死了。上课时,昏昏欲睡。到了夜晚,躺在床上,辗转发侧。走进考场,糊了糊涂考了86分。看到我的英语成绩的变化,我由衷地感谢当年那些鼓励我,给了我无私奉献的良师益友,祝她们晚年生活幸福安康,阖家欢乐。
可惜,英语只学了三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学习它了。否则,我后来的人生可能就会是另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