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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岁月在家乡(第九次更新))
友话直说
2025-06-04 11:04:31


#创作挑战赛八期#

镏花生

 

第一次吃花生是跟着父亲去扶沟县城的绠会上买木料时。父亲是一个木匠,能够独自做桌子、板凳、柜子、床等家具,当人民公社对手工业的管制放松时(文革时期,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对农民的经商活动严格限制,一旦发现,轻则没收,重则进行批斗),父亲会到扶沟县城的绠会上买些木料,回到家中加工成家具,然后再拿到绠会上去卖,赚取一些加工费,以补贴家用和供我们兄弟几个缴学费。父亲赶会买木料是拉架子车去的,需要一个帮手,于是,天不亮我就坐上父亲的架子车到县城东关的集市,十几公里的路需要走近两个小时,来到集市上,我坐在架子车上看车,父亲则去买木料,买好木料送到架子车旁,我则一刻不离地看着。父亲怕我饿,就常常会买两把花生让我吃,这对常年吃红薯和玉米面窝头的我来说就是一次改善生活,因此吃着格外的香甜,就一粒一粒地慢慢吃,细细地品它的香味。有时也会在口袋角处留上几颗,回到家里与兄弟分享,还会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一下再吃掉。

为什么对花生这么稀罕呢?一是我们村的土地是红粘土和黄土,不适宜种花生;二是当时的生产队实行计划种植,种植什么作物要由大队统一规定,特别是我们村的土地适宜种小麦和玉米,被誉为韭园公社的粮仓,因此,想种小麦和玉米之外的经济作物就不那么容易了,想吃花生,一是到集市上去买,二是到五六公里之外的大岗、董村、里村、杜坟等公社的万亩水库周边村庄去镏花生,这几个村庄的土地属于沙土土质,适宜于种花生,每年的秋季,在生产队把花生收获之后,还会有一些花生果落在土里,生产队组织社员先把这些落果镏一遍交到生产队里,然后再按每个家庭人数的多少把花生地分给社员重新镏一遍。我所说的镏花生,就是在这几个村的社员给自己家镏花生时,我们这些外村的人为了能吃到花生,在他们镏过的地里再重新镏一遍,所用的工具就是一把小抓钩,把翻动过几遍的土地再翻一遍,从沙土里找出一颗花生。镏到花生的几率有多低,大家可想而知,所以,镏花生既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有时一天镏到的花生不足两把,但花生的香味诱惑让我们乐此不疲。

        记得是1976年秋季的一天,学校放了秋忙假(当时农村学校特有的一种假期,就是为了支援农村收秋种麦,让学生放假回家帮忙),大人们听说那几个种花生的村庄开始镏花生了,就让我们去碰碰运气。那天早上天刚亮,我就起床了,带着妈妈给我烙好的油馍,擓上一个竹篮子,拿着一个小抓钩,喊着吴新水、吴小周、吴长春、吴景春、吴春福、吴建设,结伴穿过后郑村、霍家村,来到万亩水库东边的董村北地,开始了一天的镏花生,由于跟在当地社员的屁股后边,离他们较近,不断遭到他们的喝斥,就只好离的远一点,用小抓钩把土翻起来,以期能找到一颗埋藏在沙土里的花生,但往往是搂了几十下,还找不到一颗,偶尔能找到一颗又大又饱满的花生,那个高兴劲不亚于当年的美国西部淘金者找到一枚金块。

(未完待续,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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