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6月12日报道 西班牙《国家报》网站6月8日刊登题为《极右翼浪潮威胁欧盟走向战略自主的道路》的文章,作者是安德烈娅·里西。全文摘编如下:
最近几周的一系列选举结果凸显了欧洲极右翼政党的强势。这种持续的崛起使欧盟适应新地缘政治和社会经济时代挑战的道路变得更加困难。受访专家认为,建立战略自主(这一概念远不止于单纯的防务层面)需要新的共识、新的一体化步骤和新的共同权限,而这些在民族民粹主义势力崛起的政治格局下难以实现。
三因素促右翼崛起
“我认为特朗普在欧洲大部分地区,甚至在部分极右翼选民中都是‘有毒’的。然而,只要这些极右翼政党、尤其是其领导人,与特朗普保持一定距离,不表现出对特朗普的卑躬屈膝,选民就不会惩罚他们。”荷兰著名政治学家、极右翼问题专家卡斯·米德说。
同样专注于研究极右翼问题的意大利历史学家史蒂文·福尔蒂认为,无论形势如何发展,一些结构性因素都会继续支撑极右翼势力的崛起。
“这些政治力量非常了解民众的不满,并知道如何加以利用。有三个关键因素。第一是不平等现象的加剧。尽管欧盟用‘下一代欧盟’计划应对了疫情危机,但我们几十年来一直在削减开支,似乎并没有发生真正的范式转变。”福尔蒂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表示,“第二是对社会变化的文化反应,例如在移民问题方面。第三是自由主义和多元化体系正面临困境。”
欧洲极右翼势力在这些因素的支撑下获得了强大的政治实力,而这些因素又是其反对者所无法化解的。这就为亲欧派希望在欧洲战略自主甚至是“战略独立”概念的旗帜下推动改革进程设置了阻碍。
阻碍一体化新进程
这一概念涵盖广泛的政策领域,其中最明显的是加强欧洲防务,但这并非是唯一具有重要意义的政策。此外,还应特别重视提升欧洲竞争力的努力,没有竞争力就不可能实现真正的自主。此外,还要保护健康的民主辩论空间,使其免受内部或外部的干涉和操纵。与这些项目并行的是社会层面的发展。
而这些政策在极右翼势力崛起的背景下面临严重阻碍。
莱塔和德拉吉的报告一致指出,许多领域(例如能源、金融和电信行业)持续存在的碎片化问题,从而阻碍了生产力的提高和实现在21世纪竞争所需的规模效应。虽然极右翼势力已放弃极端主张(比如退出欧盟或欧元区),但仍坚持阻碍实现更大程度一体化的立场。
德拉吉的报告认为,要重振欧洲大陆的工业实力,每年需要额外投资8000亿欧元。在设计联合融资方案时,富裕国家的极右翼势力无疑会构成阻碍。
至于通过维护民主辩论的完整性来加强欧洲自主,毫无疑问,这些政党中有许多将成为阻挠力量,并将与特朗普政府一唱一和。所有人都意识到,传播某些信息的自由是极右翼势力取得成功的关键。
就发展欧洲社会保障体系的前景而言,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欧盟是一个异质的“星系”,但这些极右翼政党通常不约而同地希望将社会保障的行动能力保留在民族国家内部,因为这有利于它们的民族民粹主义计划。
防务层面暗藏挑战
就纯粹的防务层面而言,问题要少一些,但也并非没有挑战。
“到目前为止,极右翼政党在总体防务政策,尤其是对俄罗斯和乌克兰政策方面大多跟随传统主流政党,”米德指出,“我认为这种情况会持续下去,但它们对这方面的倡议都持怀疑态度。因此,它们会支持在欧盟或北约内部或外部建立一支欧洲军事力量,但会反对其高昂成本以及任何带有联邦权力意味的内容。同样,它们会支持乌克兰,但也会抱怨在那里花费太多,透明度太低。最终,外交政策对极右翼来说是次要的,总的来说,它们会跟随国家和选民的情绪。”
对建立战略自主权同样重要的其他领域(如新的多年预算框架谈判或欧盟扩员政策)也面临着严重阻碍。
极右翼势力的阻挠可能体现在两个主要层面。一个是制度层面,这得益于它们掌握领导人职位或作为欧洲国家执政联盟成员所拥有的权力。另一个层面是它们所拥有的政治影响力。它们影响着其他政党的立场,尤其是传统右翼政党的立场。在许多领域,传统右翼政党担心其地位被超越,于是将其立场转向极右翼意识形态。
一些专家认为,这种影响正在改变欧洲共同项目基本价值观的精神。
“欧洲的政治平衡正在向极右翼倾斜。我们可以从绿色议程的倒退或面对违背法治事件的不作为中看出这一点。我认为,欧洲共同项目正遭受政治、文化和道德方面的挑战,因为欧盟的创始价值观已被重新定义。今天对‘团结’的理解已与欧盟成立时大为不同。”《欧洲极右翼》一书的作者、巴伦西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安娜·洛佩斯·奥尔特加在接受电话采访时指出。(编译/田策)